實際上是，即便是聽到了也都相當於是沒有聽到一樣，她所聽到的都是一些沒有一點資訊含量的對話而已。

    一個執意要留下來，而一個要挽留而已。

    “真的，你……還是要殺我？”陳默眼中的驚恐即便是再怎麼掩飾都掩飾不掉了。

    她原本就有些怕沈言，此時她無意之間竟是聽到了跟陳默的秘密有關的一些對話，雖說是沒有什麼含義，但看沈言的表情，並不打算放過她。

    “你怎麼就覺得我會因為這件事就殺了你？我看上去像是會殺了你？”沈言冷笑一下，一步一步走過來，面上的冷意，即便是沒有完全靠近也都能夠清晰感受得到。

    這是沈言動怒的徵兆，陳默的臉色更加蒼白。

    “你這不就是想要殺我了麼？”陳默心跳得厲害，但大概是知道自己逃不過，陳默竟是沒有一點要逃走的意思，反而是有了站起來的力氣。

    雙腿還是有一些麻，陳默揉了一下，扶著樹幹，回視了過去。

    “我是不應該上來的，你要是想要殺我，那就乾脆一些。”陳默說道，神色中全然都是黯淡。

    她並不會奢望沈言會就這樣輕易就放過了她，她只是覺得有些遺憾。

    對死亡，她當然是會有恐懼的，不光是一點點的恐懼，更是一種難以控制的恐懼。

    “陳默。”沈言皺著眉頭，“你當真是原來的陳默麼？”

    他也是在這一片山林之中，第一次見到陳默。那時候的陳默膽小羞怯，整個人的看起來都是小小一個的，要是不說，他還以為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

    後面回到村子裏麵之後才知道，陳默已經十七歲了。

    而眼前的女子，身形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那一雙眼睛，顯然是有了巨大的變化，裡面蘊藏的情緒與心思的，都已然是截然不同了起來。

    沈言不只是一次懷疑，有人陳默代替了，但是一路相處下來，他的每一次的懷疑已經試探，都會是更加認定眼前的人就是以前的陳默。

    唯一不同的就是陳默的言行舉止，以及眼神。

    這些都是令沈言懷疑的地方，而陳默並沒有去試圖掩飾，這一又是令沈言感到奇怪的地方。

    他也曾經拿成親的事情來試探，但最後只是發現，陳默與他成親也只是爲了陳家而已。

    也就是這樣的試探，使得所有的事情都變得極為清晰明朗了起來。

    “你覺得是，那就是，你要覺得不是，那就不是。”陳默淡淡說道。

    要是心存懷疑的，即便是她要怎麼解釋，也都是會覺得她是假的。

    這個就像是一個典故之中所說的，一個人覺得自己的鄰居是小偷，所以不管鄰居做什麼都只會是令他更加堅定了鄰居是小偷而已，而在最後知道了，小偷另有其人，並不是自己的小偷之後，才覺得鄰居是個正常人。

    所以這種事情，她也不用多說。

    沈言是個聰明人，她說多了，反而只會是令沈言覺得厭煩。

    “好一個狡猾的回答。”沈言的回答也是淡淡的。

    陳默沒有半點的武功，這是他早就知道了的。

    不然的話，剛纔她也不至於會被他發現。

    那樣明顯的呼吸聲，即便是將嘴巴捂起來也都沒用。

    “暫時先回去。”沈言朝著陳默伸出手。

    “什麼？”陳默愣了愣，有些看不懂現在的發展。

    “回去。”沈言重複了一遍。

    “你不殺我了？”陳默看了看四周，好像也沒有人，那還有什麼是值得沈言去忌憚，甚至是放棄了殺了她的念頭的？

    神奇了。

    沈言皺皺眉，乾脆就上前將陳默的手牽住，“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