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若是娘早一點與你談，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挽回了……”沈母鬆開手，轉過身去。

    沈言皺眉，“母親不必擔憂，倘若陳默願意與孩兒一道走下去，孩兒必定不會辜負與她。”

    沈母搖搖頭，“孩子，你還不懂，什麼是感情，什麼是愛，你現在所說的話，所做出的承諾，都只是因為一種責任感而已，這些並非是感情，更加不是愛。”

    “沒有一場婚姻是在沒有感情的基礎之上，可以延續下去的，阿言，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沈母嘆息，輕咳了兩聲。

    “母親不必憂心這些事情，風有些涼，母親早點回去休息纔是。”沈言上前扶住沈母。

    沈母卻是搖搖頭，“也許你現在覺得沒有感情也能夠生活下去，但是日後你若是碰到了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到時候，你要如何是好？娘並不想讓你痛苦，只是……唉，一切都已經太晚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

    沈言怔怔看著緊閉的房門，他究竟有沒有做錯，現在還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是他知道的是，每次在房中見到陳默熟睡的面容之時，便是覺得心裏踏實了許多。

    這是感情麼？

    沈言皺著眉，理不清自己對陳默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平淡的，祥和的，但是又有戒心，陳默似乎是改變了不少，他對陳默的第一印象，是纖細弱小的，一雙眼睛楚楚可憐。

    但現在的陳默依舊還是一樣的纖弱身軀，但眼神卻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不再是楚楚可憐的，而是帶著堅定與信念。

    現在的陳默，更令人覺得她是一個極為獨立的存在。

    “你還不睡麼？”

    陳默從琪琪的房中出來，便是見到沈言竟是還站在客廳之中，不免有些奇怪。

    而陳默最為好奇的是，沈母到底是與沈言說了什麼，怎麼沈言一臉深沉的模樣……

    “回去睡覺吧。”沈言安靜看了一會陳默，才道。

    陳默看著走在自己面前的沈言，心中犯嘀咕起來，這個人還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回到了房中，陳默就只是將外衣脫掉，就直接躺在了矮榻之上。

    這一段時間以來，陳默都是睡在上面，每天起床之後，都會將矮榻收拾好，不讓沈母或者琪琪發現異常。

    陳默對此並沒有一點的怨言，甚至是開始習慣了。

    畢竟這個矮榻都比陳家的床要好一些。

    “陳默。”

    正在陳默閉上眼準備睡覺之時，沈言忽然說起話來。

    “嗯？怎麼了？”陳默沒有起來，更是沒有睜開眼。

    沈言見狀，微微皺眉。

    這個女人就連最基本的待人的禮貌都沒有，他要如何去說？

    好一會都沒有聽到沈言繼續說下去，陳默正疑惑睜開眼，又抬起頭來。

    房間之內唯一的蠟燭卻是在同一時間熄滅了。

    陳默臉黑了黑，這個人的性情還真是太過惡劣了！

    算了，陳默呼了一口氣，決定不去跟他計較。

    他們這樣的相處模式，陳默覺得很是舒適，雖是住在一個房間之中，但是對彼此並沒有任何的接觸，就連說話都很少。

    有時候，陳默心情好了，就會時不時哼歌，而沈言也不會去問。

    即便陳默哼唱的是一些現代的歌曲，那些調子，對於從來都沒有聽過的沈言來說，應當是極為陌生的纔是。

    但是不管是聽到了多少次，沈言都沒有問起過，因此，陳默對此也沒有了一點的戒心，想哼什麼就哼哼什麼。

    可以說在沈家，陳默有著極大的自由，除了不能夠隨便出門或者是說一些現代的話語之外，當著可以說是無憂無慮了。

    生活的維持有沈言在支撐著，而陳默就只是需要去照顧琪琪，沈母那也就只是需要時不時熬藥，或者是聊聊天。

    就是有時候沈母會問起與沈言之前的情況，陳默都只會搪塞過去。

    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想了許久，陳默漸漸進入了夢鄉之中，而沈言依舊是沒有一點的睡意。

    沈母所說的話，他也仔細考慮過了，如果可以的話，他會一輩子都待在陳家村，只要不出去，也就不會遇上什麼人，也就不會出現沈母所說的情況。

    只要他們一家人平平安安，那就足夠了。

    沈言看了一眼陳默的方向，心頭一陣的寧靜。

    其實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翌日清晨，陳默起來之時，便是發現沈言竟是還在家裏，平常時候，她起床都不會見到沈言的存在。

    今天還真是有些奇怪。

    不過這些都不是陳默要去關心的，她需要做的並不包括對沈言怎樣，只需要和平相處那就足夠了。

    只是昨晚那時候……

    沈言為什麼要喊她？陳默只覺得有些奇怪，難不成是沈母跟他說了什麼，纔會導致的？

    “孃親今天還要練字嗎？”沈言出門之後，琪琪將陳默的手拉住，輕輕搖晃著。

    “當然，練字這種事就是要每天都堅持下來，這樣才能夠有大進步，可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那樣只會是覺得更加艱難。”陳默說道。

    其實說起來，也並非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陳默只是覺得除了練字之外，也就不知道做點什麼其他的事情，什麼都不做就會覺得浪費時間，也浪費生命。

    “孃親就不能休息一天嗎？”琪琪有些委屈，“都練了好些天了，孃親的名字，還有爹爹的，奶奶的，琪琪都會寫啦！”

    陳默點點頭，“琪琪最乖了。”

    要是按照尋常的標準，陳默覺得，琪琪的進步其實是挺好的了，這些進步陳默都看在眼裏，時不時誇獎幾句。

    而琪琪每天都會按照陳默的要求去做，並且是會將所有佈置下來的作業都做完。

    “那就休息一天吧，這樣好了，累計學習六天之後，就可以休息一天。”陳默道。

    琪琪掰著手指算了算，說便道：“好呀，今天孃親就陪琪琪玩吧！”

    只休息一天竟然還這樣高興，陳默頓時覺得自己像是一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