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了，陳默。”沈言盯著陳默，忽然說道。

    陳默還沒有反應過來，“嗯，我們成親是有半年了，怎麼了麼？”

    “半年來，你都沒有孩子，在律法之上，我便是有權力去質疑你的到底能不能生孩子，如果是確定你真的不能生孩子的話，那我就有權力去休了你。”沈言不緊不慢說道。

    他看著陳默臉上的絲絲緊張變成了一點點的蒼白，原來她也還是會害怕的。

    既然是害怕，那就直接說出來不就是可以了，怎麼偏偏是什麼都不肯說出裡呢。

    沈言盯著陳默，一直都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你當真是這樣想的？難道一個女人的存在意義就只是生孩子那樣簡單麼？”陳默終於生氣了。

    她是不清楚沈言所說的律法到底是怎樣的，但她骨子裏麵還是現代人，最不能夠忍受的就是將女性當做是一個生育的工具來對待。

    人生來便是平等的，這些事情即便是不用說都是可以明白的。

    但是很可惜的是，在這個世界之中，能夠明白並且願意去接受的就只有她一人而已。

    “沈言，你有琪琪了，怎麼還是看不明白？女人的存在並非只是一個作為延續子嗣的存在，真要那樣說的話，要是琪琪在我的位置之上，你又會怎樣去做？”陳默皺著眉，從她的眼睛裏麵迸發出來的是平常時候都不曾有過的光芒。

    沈言看在眼中，卻沒有將心頭的驚訝表現出來。

    怎麼說呢，陳默在平時的時候表現得極為尋常，但是每當她的情緒有點失控的時候，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即使是沈言看了之後都忍不住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能夠說得出這樣一番話的，怎麼又只會是一個鄉野的姑娘，還說什麼不識字沒讀過書也沒去過學堂上課。

    那識字的進度比起琪琪的速度要快上了不知道多少，甚至是還能夠輕易就寫出了有點筆力的字來。

    這些都是令沈言懷疑的根本所在了。

    只是現在並不能去出來，不然的話，陳默必定是會有所戒備，最後就只會是什麼都看不穿了。

    “我並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沈言等她冷靜了一些，再慢慢說道，“你想這些的時候，可有想過，你自己為何會這樣在意我的選擇？之前你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

    陳默的臉色不悅，也不願意看著沈言，便是看向了一旁的書架。

    “沒想過，也不想去想。我也並不覺得自己有哪裏改變了，也不想改變。”陳默的話語有些冷淡。

    如果真的可以改變的話，她倒是寧願改變此時的自己對沈言多少都有點依賴的狀態。

    她知道了出村子的路，也知道了要怎麼出去，倘若不是還有陳家在的話，她根本就不會留下來去受這種委屈。

    就算他們成親是假的，也都不能去忍受了！

    “嗯，你不必改變。”沈言也贊同了。

    陳默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你難道不覺得我現在有點無理取鬧？”

    沈言坦然點頭，“覺得，但是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是啊，沒有什麼不好的，夫妻之間，就算是沒有半點的摩擦也都不需要去做點什麼，但是眼下的事情便是，沒有誰能夠去將這一切解釋清楚。

    陳默皺皺眉，她有點不太懂沈言此時的想法了。

    既然是覺得她是字為無理取鬧，怎麼就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呢？反倒是顯得她有些斤斤計較了。

    “所以說，你是沒有答應王大嬸了對麼？”陳默想確認一下。

    沈言這一次沒有點頭，而是淡淡看著陳默，就像是在審視一樣。

    陳默被看得有點不自在了，臉色都慢慢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