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青綾跟著無天又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下了，指著邊上的那條河，說：“你們之前是不是一直都靠著這條河生存？”

    無天看了眼她指的方向，點點頭，“是，不過這條河之前是黑色的，變成紅色後就沒有了生氣。慢慢的也就沒人再過來了。”

    非但沒有生氣，河水裏還總是飄蕩著一股惡臭，就像是什麼東西在裡面腐爛了一樣。

    “那你們也不管？其他人呢？魔族現在就剩下你們幾個人？”

    對上竺青綾的眼神，無天莫名覺得有些窘迫。雖然她說的是實話，這地方還就只剩下他們幾個人陪著滄溟。不過這話從她口中說出來就總給人感覺不是那麼友好。

    看到他那樣子，竺青綾嘖嘖兩聲，感嘆道：“哎呀！你們還真的是命苦，都到這種份兒上了，還要跟著滄溟一起混。不如來跟我算了。”

    莫名的，無天覺得她的語氣跟之前把布諾說得動手的朔月很像。欠打得很。

    見他不說話，竺青綾頓時一臉誠懇。

    “我說真的，你們過來跟我絕對不虧。該給你們吃的就會給你們吃的。絕對不會懲罰你們什麼的，哦對了，逢年過節還會給你們送些小東西。如何？這待遇應當不錯了吧？”

    無天微微一笑，“不必。多謝姑娘好心。”

    他要是真的跟著竺青綾走了，不出第二天，滄溟就能找到他把他狠狠的處理了。命比起那些身外之物來說，還是更加重要。

    竺青綾突然轉頭看著無天，眼睛眨也不眨的，直愣愣的，先是被人定住了。無天嚇了一跳，隨後戳了戳她的身上，手指卻直接從她身體裡穿了過去。他方纔，什麼都沒碰到。

    無天愣住，竺青綾低頭看著他的手，又抬頭看著他發呆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你個傻子，現在才發現我有問題。”

    “你，你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無天不信邪，覺得方纔只是自己的錯覺，於是又抬手想去拍她得肩膀，事實證明，眼前的竺青綾的確是不存在，準確來說是她的肉體不存在。站在這裏的，可能只是一個環境，可能是什麼其他的未知的東西。

    瞧他被嚇得不輕，竺青綾噗嗤一笑，說：“我不是這個樣子要是什麼樣子嘞？之前你在那邊能夠碰到我，也只是我用其他東西弄出來的，現在我都過來了。也就用不上那些虛假的東西了。”

    方纔無天拉著她逃跑的時候，她讓書靈伸出了手，書靈是有實體的，他的手自然也跟人的手差不多。所以無天並未發現自己拉著的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不過方纔進來時，她讓書靈先回去了。魔界還是她一個人來就好，其他人暫時不用牽連進來。

    “不不是，你是怎麼掩藏的？我怎麼一直沒有發現你不是個人？”

    無天覺得這件事非常懸疑，不知不覺中他還罵了竺青綾一句。

    竺青綾頓時翻了個白眼，說：“你纔不是人！自己蠢，還怪我太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