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蟲子
霍青盯著阿四不說話,他就是不放心阿四的離開,總感覺這人要是走了他一直掩藏的秘密距離公佈於世也沒多少日子了。
手指攥緊,霍青冷聲道:“我說不信就是不信!阿四,你也別忘了當初是誰救了你,現在你就打算這麼走了?”
許央覺得霍青有些奇怪,這人非要阿四留在這裏,可是留下對他也沒什麼用啊?
“不是我說霍幫主,阿四就是一個守衛,你偏生要他留下來做什麼?”
霍青並不搭理他,只是轉頭看著阿四,等著他的答案。
“幫主,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我不會跟你回去。”
阿四並不知道霍青為何不讓自己離開,只是搖頭表示自己不會回去。
見他如此固執,霍青火氣一上來,直接就讓人上船想直接抓人。
“阿四,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跟我回去!”
阿四搖頭,霍青手一揮,直接讓自己的手下開始動手。
阿四不過是個魂靈,許央也只是魄靈,而他們要面對的都是魂靈,甚至還有霍青那個跨進祖師的人存在。他們怎麼也不可能打得過人家。
很快,阿四和許央就被霍青的人困住了。
霍青直接下了命令:“將阿四綁走!”
“住手!”
許央掙脫綁住自己的人,擋在了阿四前面。“霍青,你今天要帶走阿四,你可知他現在已經是青綾姑娘的人,你就不怕青綾姑娘回來後找你算賬?”
霍青臉色一僵,隨後又反應過來說道:“即便是青綾姑娘來了,他阿四也是我霍青的人!是我救了他的命!且阿四,你確定你離開了我還能活下去?”
阿四不懂霍青說的這是什麼意思,剛想說話就發現自己身上有些不對勁。
“唔!”阿四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感覺那裏好像被什麼東西叮咬了一下,有些刺痛,可很快那刺痛的感覺就消失了。
他疑惑的抬頭,剛好對上霍青那神秘莫測的笑容。
阿四心中一顫,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
“呵,阿四,有些東西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你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這裏!”
“放屁!霍青你這個偽君子,不對,你連君子都算不上!”許央大聲罵道,一邊用靈力將自己的聲音給擴散出去,希望能透過這樣來讓竺青綾聽到自己的聲音,趕緊回來。
“你個小人,你想帶走阿四,莫不是你心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被阿四發現了?”
許央不過是隨口一說,結果就看到霍青眼中閃過一絲戾氣,霎時他就明白自己猜對了。愣了下,他又繼續說道:“霍青,既然你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為何又不讓阿四離開?人一個小小的守衛根本就用不著你這麼大動干戈的過來!”
霍青不語,方纔許央說的話確實把他嚇到了,畢竟那件事誰都不知道,包括他的兩個弟弟,可現在他要是再繼續攔著阿四,不讓人走。只怕許央也會開始懷疑。
但阿四要是出去了就一定會被人發現,這不過是早晚的問題。關鍵就在於,他願不願意冒這個風險。
許央他也能隨意就殺了,但就像方纔許央說的那樣,竺青綾回來找不到人,絕對就會找到他頭上。面對竺青綾,他完全沒有把握騙過去。
思及此,霍青凝固的表情瞬間軟化,他笑著說:“抱歉許公子,是霍某太過急功近利。只是阿四要走,確實讓我有些傷心,纔會逼著他做出決定。很抱歉。”說著他又給阿四道了歉,阿四隻是搖搖頭,並沒說原諒或者不原諒。
“好了好了,大家都回來吧。這件事是我沒考慮妥當,不過現在我也想開了。老四要走那就走吧,今後咱們也算是兩不相欠了。阿四你也別回來了。”
扔下這麼一句話,方纔風風火火跑過來的霍青此刻帶著自己的手下原路返回,只是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有些淒涼。
許央卻是眯起了眼睛,方纔他說道不為人知的秘密時,霍青的臉色有些不正常,還這麼快就放過了阿四,這也奇怪,太奇怪了!
等人的船都開出去老遠了,許央才轉頭身邊的阿四,“阿四,你知不知道霍青身上有什麼秘密?”
秘密?阿四疑惑的抬頭,說:“我就是個守衛,平日帶著幾個小弟在島上四處巡邏,一個月見到老大的次數也不超過十次,每次都是低著頭等著他過去,哪裏會知道什麼秘密。”
許央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阿四,希望看到他有沒有撒謊的證據,結果說明,這人並沒有撒謊。
不過他也不覺得驚訝,畢竟霍青那樣的人,有時候總是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說他方纔怎麼就放過你了,是我絕對會將你五馬分屍,給人下毒什麼的最可惡了!”
阿四奇怪的問道:“怎麼就不能放過我了?我本來就是什麼都不知道,難不成真的如你所說,他島上有什麼秘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許央話是這麼說,可心中的懷疑卻是半點不減。他總是感覺,霍青讓阿四必須回去,肯定是怕阿四看到或者聽到了什麼。可現在阿四自己都不知道,那就說明在阿四身上會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
“方纔就聽到了你們大叫的聲音,發生什麼事了?”
熟悉的聲音從船邊傳來,許央和阿四一愣,紛紛轉頭,就看到了從下面上來的竺青綾,以及跟在她身後的那幾人。
“老大你回來了!”許央臉上寫滿了高興,不過看到東方熠時忙止住了自己往前邁的腳,不敢造次。
竺青綾點頭,算是預設了這個稱呼,轉而問他們方纔怎麼了。
許央便將剛纔霍青來過又走了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竺青綾的眼中閃過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她轉頭看著阿四問,“他島上有什麼秘密是你們不知道的?”
“他什麼都不知道!”許央直接搶答了,語氣頗為嫌棄。
“剛纔我就問過他了,可惜阿四什麼都不知道,呆愣愣的。”
竺青綾將視線放在阿四身上,阿四搖搖頭說:“我什麼都沒看到,也沒聽到過什麼。不過今天霍幫主的行為舉動太奇怪了。”
阿四想了想說:“他好像十分擔心我會做些什麼。可我在島上就是個守衛,什麼東西都沒接觸到,也不知道他為何如此提防著我。”
竺青綾想了想,眼眸一轉道:“那之前呢?你們之前有沒有人想離開不過被霍青攔下來的?”
“好像,的確出現過。”阿四想了半晌,才說道:“不過那個人不是離開,而是要出海。說是要到岸上去做什麼。結果幫主沒讓他去,不過後來他偷偷去了,等幫主找到人時發現他已經死在了海上。”
“死在海上了?”
若是沒死,那可能還找不到什麼,可現在人都死了,怎麼都覺得有些奇怪。
竺青綾皺眉,身旁的東方熠卻突然問了句:“那個人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阿四一愣,“這個有什麼關係?”
東方熠點頭,“或許能從他死的模樣推測出他是怎麼死的。可能會找到跟霍青有關的事情。”
“我想想,這都是前年的事情了,我當時也只是在外圍看了一眼,記得不是很清楚。”
阿四說著當真開始想了起來,可不管他怎麼想,都沒有半點印象。
“想不起了,那件事過去太久,也可能是當時沒有看得太清楚。所以也記不清了。”
東方熠看了他一眼,確定他沒有撒謊後才說道:“也可能,有人故意讓你們想不起來。”
竺青綾也點頭,說:“那後來呢?你們就沒說那個人是怎麼死的?不可能就這麼過了把?”
島上莫名死了一個人,當時還是因為霍青不讓人出去,最後人出去還沒回來就死了,大家難道就不會懷疑?
“說過,當時霍幫主給我們的解釋是那個人被咬死的。說是他身上全是被東西咬過的痕跡,有些噁心。”
被咬過的痕跡,竺青綾抬眸看著東方熠,兩人對視一眼,似乎猜到了些什麼。
“知道了,不過他不讓你離開,可能真的像許央說地那樣因為你身上有些什麼東西。不如這樣,咱們先在這兒登上一會兒,看看那讓他著急的東西會是什麼。”
幾人都點頭,竺青綾又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陌憂呢?”
“還在船艙裡呢。”提起陌憂許央就有些無力,“老大,那個人到底是誰哦!那力氣太大了!根本就摁不住,要不是有你的符紙只怕現在我跟阿四都在海里去了。”
竺青綾噗嗤一聲笑了,“怎麼了?他醒了?”
因為不確定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所以走得時候竺青綾給許央和阿四都留下了符紙,就是擔心陌憂醒來後這兩人沒辦法制住他,那張符紙給他們傍身,每張符紙的定身效果都能持續三天,這樣怎麼也能支撐道她回來了。沒想到這兩人還真的用上了。
阿四也有些疲憊。“何止是醒了,要是再晚一步這船都要被拆了!”
陌憂現在實力大增,他們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怎麼了,只能按照竺青綾說的方式把人制住。幸虧竺青綾這是回來了,畢竟最後一張符紙的有效時間也快到了。
“老大你趕緊進去瞧瞧,免得等下又發瘋了。”
許央忙說道,他現在是真的怕了那個陌憂了,滿嘴的嚷嚷著自己是阜家的少爺,奈何那個樣子看著怎麼都不像是阜家少爺!
竺青綾笑著點頭,走進了船艙,雪鬱也趁著他們說話的空鑽了進去。
“青姐姐,陌憂大哥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不能恢復了?”
“嗯?”竺青綾抬眸見是她,嘴角揚起一抹笑說:“不會,陌憂會好的。就像之前我失憶了一樣,不過他的情況有些特殊,一時不能完全的吸收靈力,所以有些混亂罷了。”
她剛剛又給陌憂把了脈,確定這人身上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也就放心了。現在就等著他自己醒過來。
雪鬱點點頭,張了張嘴又想說什麼,可到了嘴邊又好像什麼都沒說出來。
竺青綾把陌憂額頭上的符紙撕了把人給人掖了掖被子,回頭就看到雪鬱欲言又止的模樣,挑眉,她拉著人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問她怎麼了。
雪鬱吞吞吐吐半晌,才磨磨蹭蹭的說道:“青姐姐,我想,孃親和爹爹了,還有爺爺。”
聞言竺青綾一愣,這纔想起他們出來也快有一年多了,這期間雪鬱和天諭也不過是上次聽到了他們沒事的訊息,卻連人都見過。
“這樣好不好,咱們從南玄回來後就要去東吳,到時候我讓虛音把爺爺他們送回東吳,咱們就能見到他們了。”
說實話竺青綾也有些想念那個咋咋呼呼的老頭子了。於是這樣說道。
雪鬱點點頭,末了又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了,想挽救一下。“青姐姐,其實我也沒有那麼想……”
“我知道。”竺青綾伸手摸了摸雪鬱的頭,笑著說:“我知道,沒有那麼想,可還是想的對不對?在洪荒學院時,你跟天諭在藏書閣裡經歷了幾十年,那幾十年是在真的刻在了你們腦海裏,所以要真的算起來,你們都有幾十年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了。”
說著,竺青綾嘆息一聲,道:“是我太急於求成,沒有考慮到你們是否能接受得住。”
雪鬱現在也才十四歲,天諭十八,按照洪荒大陸上三十纔算成年的規定,這兩人都是孩子,卻已經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而這些都是因為她。
“雪鬱,你,”竺青綾嘴唇動了動,好半天才將自己的問題問出口,“你後悔嗎?當初若是不跟我走,也許你們現在還是跟自己的父母在一起,過著平淡幸福的生活,不會像現在這樣整日跑來跑去,你才十三歲啊,就經歷了這麼多。”
雪鬱一愣,隨後笑了。
“青姐姐,你怎麼會這麼想?”雪鬱單手撐起自己的下巴,一雙眼睛清澈的看著竺青綾說:“青姐姐,其實你都不知道,我跟哥哥有多感謝你。”
竺青綾看著雪鬱,在她的眼神中看到的只有真誠和感激。
她卻有些不自信,低聲呢喃,“是嗎?”
雪鬱笑著點頭:“當然啊!若不是因為青姐姐,我跟哥哥根本不會自己是什麼神器之主,也不會見到這麼多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和人。我還記得當初走進洪荒森林時遇到的那些東西,都是那麼的新奇。還有蒼茫雪原上遇到的大白,啊,他一直對這個名字不是很滿意。”
說著雪鬱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不過我覺得還是不改得好,誰讓他看起來塊頭這麼大!”
竺青綾也笑了,想起當時憋屈的被收服的聖火雷霆熊,那個塊頭的確是太大了。
“是吧!還有後麵,洪荒學院那些事。的確,我跟哥哥在藏書閣經歷了太多事情,可報酬不就是我跟哥哥的實力都晉升了?還晉升了這麼多。就連我身體裡那一團奇怪的精神力也逐漸穩定下來了。青姐姐,這些都是你帶給我們的啊。為什麼要覺得抱歉呢?”
雪鬱歪著頭看著竺青綾,臉上的笑容十分真誠。
“若是沒有你,可能我真的會被占星殿的人帶走,那樣的話我可能這輩子也無法解決身體裡暴動的精神力,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達到現在的高度。”
“好了,我知道了。”竺青綾抬手捏著雪鬱的臉,打斷了她的誇獎,笑得有些無奈。
“我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雖是嫌棄,眼裏卻滿是笑意。
雪鬱也笑著說:“這不是跟著青姐姐你學來的?”
“是是是!”竺青綾無奈了,拉起她的手看了看,白嫩嫩的手心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細繭。
“多好的手,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
雪鬱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一臉的無所謂。“這個沒什麼,只是這段時間神農都在幫我和哥哥修煉,不過現在我跟哥哥都能十分熟練的操作自己的武器了。青姐姐,你說這個是不是件好事?”
“當然是好事!”竺青綾笑,正想說什麼,外面就傳來了驚呼聲。
“天哪!這是什麼!”
“快快走!太多了!密密麻麻的好惡心啊!”
竺青綾一頓,看向雪鬱,道:“出去看看!”
雪鬱點頭,姐妹倆站起身,竺青綾看到身後的陌憂,想了想一揮手在他身上下了一道金符。這樣的話有人要靠近或者傷害他也沒那麼容易了。
想著,竺青綾嘖了一聲,覺得自己對陌憂實在是太好了,今後一定要讓這人好好的補償補償!浪費她好多符紙了!
兩人慌忙走出了船艙,結果就看到駭人的一幕。
甲板上密密麻麻都是蟲子,那些看不出品種的蟲子,大小就像人的手指頭這麼大一個,渾身綠油油的,也有其他的顏色,身上還帶著黃色的黏液,十分噁心。
雪鬱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隨後又強行克服了內心的恐懼強迫自己去看。
竺青綾的臉色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看著也不是很好。
看到兩人出來後,東方熠就直接走到了竺青綾身邊,“這些蟲子,從未見過。”
也就告訴了她,這些東西他們不知道,沒見過,所以不知道要怎麼對付。
“怎麼出現的?方纔都沒有啊。”她跟雪鬱才進去多久?出來整個甲板上都快鋪滿了,唯有靠著門的地方,被東方熠用靈力屏障給擋住了,可那些東西的黏液就像是有腐蝕的能力一樣,那屏障都快被腐蝕掉了。
腐蝕?竺青綾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一把抓住東方熠的手說:“東方熠,你還記得之前在神農墓裡我們遇到空璟風的時候?他也能腐蝕。”
不過當時是她的元氣,只是不知道這個跟那個是不是一樣的。
東方熠想了想,說:“難怪方纔我覺得有些熟悉,原來就是哪個。”
點點頭,竺青綾說:“所以你說會不會空璟風?”
想了想,東方熠又覺得不太像,“空璟風不是會想到這些的人,且這些東西一看就是養了許久的,太奇怪了。且還有十分重要的一點,阿綾。”
東方熠看著竺青綾說:“你有沒有覺得,這些蟲子都是衝着一個人去的。”
說著他指了指身邊的阿四,“那些東西的頭都朝著他的方向。”
竺青綾一愣,仔細一看果然如此,那些蟲子全部朝著阿四的方向過去。
恍惚間,竺青綾就想起了方纔許央和阿四說起的事情。
霍青必須要帶走阿四,因為他擔心阿四會暴露某一個秘密。而現在呢阿四就遭到了這些蟲子的攻擊。這些蟲子身上的黏液還有腐蝕的能力,加上方纔阿四說的,有個人想走最後卻死在了海上,全身都是被咬的痕跡。所以會不會就是這些蟲子咬的?
“這些就是霍青的秘密?”
“這些就是他想掩藏的秘密?”
兩人異口同聲,說的都是一件事。
竺青綾嘴角揚起笑容,說:“我覺得有可能,只是,他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不知道,不過他一直掩藏著,害怕別人發現,可能就是因為這個。”
竺青綾摸了摸下巴,說;“東方,你說這件事會不會跟咱們在那個廣場上看到的東西有關?”
東方熠看著她的眼睛,“想不想證實一下?”
竺青綾點頭,兩人再次達成了一致。
此時,尤娜突然說道:“它們居然會吃靈力!”
吃靈力?竺青綾和東方熠同時轉頭,看到的就是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屏障此時被那些蟲子啃得千瘡百孔,看起來更噁心了。
“他們還變大了!”
讓所有人往後退了一步,竺青綾讓讓東方熠攔住那些蟲子,轉頭看著阿四說:“阿四你過來,我需要看看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阿四點頭,他臉色泛白,顯然也發現了這些東西就是衝着他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