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

    “一九年？”

    黃艾草掰著指頭算著，整整三十九年過去，外公早不知道哪兒投胎去了？

    黃冬草說了半天，也不知道三妹聽了多少。

    黃冬草也顧不得妹夫，顧不得倆個外甥，用手指戳了下黃艾草的腦門兒。

    “你腦子想什麼呢？”

    也不想想當年，黃棋是正兒八經從死人堆裡扒出來的，韓昭天都能讓他翻得了身？

    時隔四十年，不往上走，還能朝下？

    話說回來……

    誰家裏是一個兒子，不寵著慣著心疼著，何況還是老來得子呢？

    “……”

    解鈴還須繫鈴人？

    黃艾草這句話，總算是說到點上了。

    黃冬草，柴竹相互看了眼。

    這時，王秉興開口了。

    楊霏和楊雪一母所出。

    當年，楊雪懷著女兒的時候，楊霏出了一些意外……

    最後，楊霏活了，楊雪死了。

    那年，楊雪25歲。

    從那以後，楊霏儘可能躲著妹夫和外甥，如今外甥做的事需要三姨幫忙？

    黃冬草，柴竹，黃艾草都愣住了。

    “不是？”

    “姐夫，你怎麼知道的？”

    黃艾草懵了，想都沒想問出口。

    “難道？”

    “那聲兒伯伯，真的不是客氣話？”

    王琰緊咬著手指問道。

    “……”

    王秉興點了點頭。

    黃冬草眼睛都亮了，剛要說話就被王秉興潑了冷水。

    王秉興說：“三十年前，韓家和王家就不來往了。”

    王秉興看了眼柴竹，柴竹看了眼王秉興，夫妻二人的眼神被王琰盡收眼底。

    十分鐘後

    王秉興站在垃圾桶邊上抽菸，柴竹走了過來。

    王秉興碾滅了菸頭，背過身問柴竹，你想清楚了沒有，倆個人只能選擇一個？

    “什麼！”

    柴竹裝不懂。

    王秉興轉過身來，對著柴竹露出淺淺笑意，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除非…你不想救你的母親。

    柴竹緊緊靠著牆壁，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王秉興搖頭。

    王琰突然出現，嚇了父母一大跳。

    “爸？”

    “媽？”

    “你們有辦法救外婆？”

    王秉興看着兒子，鼻翼發出冷哼聲，有辦法就有辦法，你這麼高興笑給誰看？

    王琰懵逼了。

    柴竹從兒子身旁走過，猝不及防踩了一腳。

    “高跟鞋啊？”

    王琰痛的想叫，卻又不敢叫。

    王秉興和柴竹走在前面，王琰走在後邊，一瘸一拐的走了進去。

    “這…怎麼了？”

    黃冬草雖然心煩家裏的事，看著外甥一瘸一拐的走進來，還是站起身去扶了。

    “大姨！”

    “沒事兒！”

    黃冬草扶著王琰坐下，王琰還不忘向大姨報喜，因為他的父母想到救外婆的方法。

    黃冬草和黃艾草齊刷刷回頭，看向了柴竹夫婦，倆人皆是點頭答應。

    柴竹又說，最遲要到後天…甚至於是大後天。

    “有辦法就好！”

    “有辦法就好！”

    ……黃冬草，黃艾草舒了口氣。

    但是——

    柴竹夫婦的眉頭，從回到家洗漱，上床都是緊緊皺著的。

    夫妻二人結婚三十年來，頭一次背對背睡著，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