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兼嶸沒走出樓梯，刺耳的手機鈴聲響了。

    “王璽，你真夠損的！”

    楊潁坐在王璽旁邊，側著臉舒服靠在王璽肩上，薛藝和韓戰互相看了一眼。

    楊瓷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看著楊潁嘴角的笑意，就知道王璽沒幹什麼好事兒。

    王縱橫咬著手指，任由王雅薇抱著上樓梯，小臉兒上的得意實在是藏不住。

    “王縱橫，偷吃什麼了？”

    楊潁一聲怒斥，王縱橫乖乖的背過手，什…什麼都沒有吃。

    楊潁從王雅薇手裏接過王縱橫，用力吸了下鼻子，是不是偷偷喝可樂？

    王縱橫沉默了。

    王璽偏過臉不在去看，王縱橫伸出手想讓楊瓷抱，楊瓷輕輕咳了一聲，自動忽略了王縱橫小朋友的求救訊號。

    “乾媽？”

    王縱橫撅著小嘴，眼中含著淚特別的可憐，楊潁瞪圓了眼睛，王縱橫乖乖的伸出手。

    楊潁對著手掌心，啪啪打了兩下，聲音又脆又響亮，王縱橫緊咬著下唇倒是沒哭。

    許久，王縱橫叫了聲媽媽。

    王縱橫從楊潁懷裏掙脫，哭著撲進了王璽懷裏，但是…並沒有得到媽媽抱著哄的待遇。

    “哭夠了沒有？”

    王璽冰冷的聲音，打斷了王縱橫的哭聲。

    王縱橫先是愣了一下，又哇哇的大哭起來，一雙小手緊緊纏住王璽的脖子，邊吸鼻子邊說，我…我想要…爸爸…爸爸。

    薛藝實在看不下去，剛要走過來抱王縱橫，就被王璽制止住了。

    楊瓷告訴王雅薇，王縱橫天生對可樂過敏，只要稍微沾上一點就會全身起紅疹，高燒不退。

    王雅薇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又說，粽子沒有喝可樂。

    楊瓷拍了拍王雅薇肩膀，王縱橫自己做出承諾，永遠都不會去漢堡店。

    所以，這不是喝不喝可樂的問題？

    王雅薇懂了。

    王縱橫靠在王璽懷裏，自覺自己沒佔多大的理，哭了幾聲就不在哭了。

    “哎呀……”

    “別提多可憐了。”

    王縱橫靠在王璽肩上，傷心的流著眼淚，小手指緊緊的嗦在嘴裏，想哭又不敢大哭的委屈模樣兒！

    王璽的手機響了，王璽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號碼。

    王璽顛了顛手臂，轉過臉看王縱橫，你爸爸的影片要不要接？

    “……”

    王縱橫發呆。

    王璽也不慣著他，告訴王縱橫不接算了，說著要將手機往口袋裏裝。

    “接！”

    王縱橫回答的嘎嘣利落脆。

    王縱橫拿過王璽手裏的電話，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裏掏出紙巾，獨自走進了樓梯出口。

    “這是要和親爹哭訴了！”

    楊瓷的話一出，成功逗笑了在場的每個人。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王璽等人走進了樓梯口，和楊瓷說的毫無出入。

    王縱橫一個小人兒，盤著腿坐在地板上，將手機靠在牆上，手裏拿著紙巾一把鼻涕一把淚。

    “委屈啊！”

    “無助啊！”

    “可憐啊！”

    ……各種的委屈，全部涌上了心頭。

    王縱橫沒理也變成有理，和親爹一通亂七八糟的扯。

    王奉先扶了扶額頭，想和媳婦兒說幾句話，連人影兒都沒看見。

    “王縱橫，我說……你差不多得了！”

    “趕緊的，手機給你媽！”

    頓時，王縱橫的臉黑了。

    要不是王璽手快，王縱橫非得扔了手機不可。

    薛藝將王縱橫抱到懷裏，倆人離開了樓梯道，薛藝要是再慢一步，王縱橫非得捱上打不可。

    王縱橫無力的靠在薛藝懷裏，生活為何如此的艱難呢？

    “親爹？”

    “親媽？”

    哎……這年頭，一個都靠不上。

    王雅薇進病房看洛御，韓戰也跟著進去了，楊潁和楊瓷坐在一旁閒聊天兒。

    王璽坐在樓梯臺階上，看著螢幕裡的男人。

    “這麼晚怎麼不睡覺？”

    “有沒有按時吃降壓藥？”

    “辦公室的冰箱裏有餃子，有沒有煮了吃？”

    …王璽家長裏短說了一大堆，王奉先一句嘴都插不上。

    王璽越說越來勁兒，絲毫沒發現身後有人。

    下一秒，王璽的眼睛被遮住了。

    王奉先寬厚的手掌，常年累積下來的厚繭，王璽不用看也知道是他。

    “你怎麼來了？”

    王奉先從身後抱住王璽，將臉貼在王璽頸間，你又不在家，我回去幹什麼？

    呵呵。

    王璽輕輕一笑。

    王璽拉著王奉先坐到身邊，倆人的手緊緊握著，生怕有人將他們分開。

    “王縱橫哭的時候，你在哪兒呢？”

    “天台！”

    王璽摟住王奉先脖子，輕輕捏著他的鼻子，你可真的是親爹？

    “嗯！”

    “親爹！”

    王奉先摟住王璽的腰，讓她能離自己近點兒。

    楊瓷突然推開門，倆人快要親上的唇，有默契的朝右偏，結果…就撞上了。

    “對不住！”

    “不知道…來了！”

    “繼續！”

    楊瓷關上了門，王奉先摟住王璽的腰，狠狠的親了一口。

    楊潁正打著遊戲，抬頭瞥了一眼楊瓷，不用猜也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老傢伙來了？”

    “嗯…嗯！”

    “正親著呢？”

    ……

    王璽給楊潁打了一個電話，就和王奉先順著樓梯下樓了。

    夜色籠罩著整個大街，來來往往的車輛行人，五彩的燈光照在地面上，偶爾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廣場舞神曲。

    “要不要吃點兒宵夜？”

    王奉先點了點頭，任由王璽拉著他找吃的。

    王璽憑藉着記憶，找到了記憶中的麪館，沒想到隔了這麼些年還在。

    “兩份兒牛肉麪！”

    “一盤兒滷牛肉！”

    “一盤兒炒土豆絲！”

    熱騰騰的手擀麪條，祕製的湯料，上邊兒飄著幾片牛肉，撒上香蔥，香蔥，滴上兩三滴香油。

    王璽光是聞著味道，都快要流口水了。

    “媽媽？”

    “你不要粽子了！”

    王璽的麪條還沒吃到嘴裏，就被自家的寶貝兒子給打斷了。

    薛藝跟在王縱橫身後，朝裡面看了一眼，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薛藝走了，王璽沒有追出去。

    王縱橫自己爬上椅子，坐在了王璽的身邊，冷這張小臉看著親爹。

    “什麼工作忙？”

    ……哼，全部都是騙小孩子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