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會煉丹，老者並不詫異。事實上，剛見到蕭兮時，他便感受到了她體內的木靈的氣息，雖然很是微弱，但也足以煉製八品以下的丹藥了。這也是為何他一眼看出這小姑娘與唐青沒什麼關係，唐青是太醫，但不代表他是煉丹師，他身上沒有作為煉丹師的天賦，這輩子也只能止步於藥師了。

    但是夥計卻不懂得這些道理，他嘲諷道：“你說你能煉丹，你就能？我還說我能煉器呢？”

    蕭兮懶得跟他理論，一雙眼睛只看著老者：“老爺爺，我師父手中丹方可不少。”

    丹方？

    老者一怔，他本身也是一名煉丹師，而且品階還不低，他自然知道丹方對於煉丹師的重要性。煉丹師的丹方是不會外傳的，除了市面上的一些低階丹藥，比如洗髓丹、培元丹之類的，大多數其他的丹藥的煉製之法可都是獨一份的。

    他手上，也不乏有一些自己的獨門丹方，如果說到了他這個年紀，還有什麼能引起他的波瀾的……那便只有丹方了。

    這小姑娘，要拿丹方與他做交易？

    “小姑娘，煉丹師的丹方可不能用來開玩笑。”老者捋了捋鬍鬚，善意地告誡道。

    憑著一句話，讓蕭兮對他的印象好了不少。

    她笑意盈盈：“老爺爺，丹方我可以給你，但是我也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老者道。

    “我需要用永春堂的丹房和藥材，煉出的丹藥我會留在這裏，拍賣的價格我七你三。”

    一旁的夥計聽她漫天要價，冷嗤道：“我們永春堂可不是什麼品階的丹藥都收……”

    “好了，小張。這裏的事情做完了，你去裏間看看。”老者不動聲色地皺了眉，待那夥計離開後，他道：“小姑娘，他說的也有些道理，這筆買賣成功與否，還得看姑娘的丹藥品階如何。”

    在看到這小姑娘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天賦卓絕，非池中之物。

    但天賦歸天賦，他也不敢確定，蕭兮能否煉出讓他滿意的丹藥。

    見他鬆口，蕭兮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老爺爺，我可以去抓藥嘛？”

    “可以。”老者笑了笑，一些藥材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邾兒，你去幫這位姑娘拿藥材吧。”

    “好的，爺爺。”那名叫邾兒的藥童長得虎頭虎腦，很是可愛。他大約也是挺喜歡蕭兮，歡快地應了一聲，便拉著蕭兮的衣袖，帶她走近藥材櫃。

    蕭兮的目光在藥材櫃之間徘徊片刻，心中已有了決定：“小邾兒，你幫我拿一下赤參好嗎？”

    邾兒很聽話，當下就去找了。

    那名老者已經離開了，京城中永春堂的名聲雖最高，平日裏卻沒什麼客人，城中貴胄買藥一般是提前好幾日來訂購，再由永春堂的人送去府中。

    眼下，整個永春堂的前殿就只剩下了蕭兮與邾兒兩個人。

    蕭兮從櫃子裡一個一個拿出自己要用的藥材，抱了滿滿一懷，等她找完回過頭，邾兒已經在等她了。蕭兮往他手裏望去，果然是赤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