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宇的心中還存在一種微妙的道德感，使得他能將自己和惡魔有一個區分。在月看來這是好笑的，陳宇一邊想要滿足自己的私慾一邊又不想與惡魔為伍，於是他創造這個分裂者。

    “你真的能確定，或許那個被你創造出來的幻形者在你所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成功地對調位置，她成為夏琳，而夏琳被關進黑暗的地下室。”

    月說：“我們在感應方面發現異常，但是那個分離體已經被你處理掉，現在沒有辦法證實誰是真正的夏琳。”

    “不可能，在家裏就是我的妻子夏琳。”

    陳宇堅定地說，月所說的可能性刺激著他的神經，他不願意承認這是事實，或許有過一兩次他也產生過懷疑。

    “事情已經到這步，你沒必要隱瞞。而且你想過沒有，如果現在在家裏的是分離體，你就不擔心你的女兒小愛會遇到什麼不測嗎？”

    陳宇還是愛女兒的，他還有作為丈夫和父親的意識，雖然這些多源於他對自己是個正常人類的催眠。

    陳宇抬頭看著月，他的眼睛通紅，過了許久他說：“從她分離出來之後就偶爾會說出一些過去的事情，以此哀求我放她走，所以這些情況在第一年都有發生。”

    “第一年，以後的四年都沒有。”

    “是。”

    “我們會查清楚。”

    月離開審訊室，在回頭的時候看見陳宇雙手捂臉，陳宇不值得任何的同情。

    東方小小在監控室已經將這一幕幕看在眼裏，如果陳宇沒有說謊，從一開始分離體就知道一些關於他們之間的過往，那後來當分離體和本尊對換之後陳宇根本就不會相信地下室中真正夏琳所說的話。

    “你怎麼看？”

    月回到監控室。

    “事情已經很明顯，我覺得陳宇不可能完全沒有感覺。”

    東方小小說，他將錄影回放，幾次陳宇的表情異常，在關於販賣器官這件事上他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表現的遊刃有餘，但是當月提起真假夏琳的時候陳宇從震驚到徹底崩潰。

    “明明是一個惡魔。”

    月說，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他會因為殺死真正的妻子而懺悔嗎？

    滄海城安靜的夜晚，夏真帶著女兒回家，周圍鄰居看見他們回來都關上窗戶拉上簾子，所有人都畏懼她，雖然犯罪的是作為人類的陳宇，那個鄰居眼中憨厚老實的陳醫生，但是大家都會有不好的猜想，甚至有人覺得陳宇是被夏琳蠱惑墮落，人類就不應該和幻形者走的近，絕對不會有好結果。

    小愛迷迷糊糊的，她實在太困了，只想回家睡覺。

    “媽媽，爸爸今晚不會回來嗎？”

    小愛問，在她的記憶裡父親從沒有夜不歸宿。

    “是的。”

    夏真回答，而且以後也不會回來，現在人證物證都齊全，很快就會結束，那之後監獄就是陳宇的歸宿，不會在回來打擾她平靜的生活。

    “小愛想爸爸怎麼辦？”

    “我們可以去探望他。”

    夏真摸摸女兒的頭髮安慰，隨後催促她快些睡覺。

    “嗯”小愛點點頭爬上，床，她想媽媽肯定是在騙人，爸爸怎麼會不回家，他過兩天就會回來，所以自己不必傷心，大人總是會說一些可怕的話威脅小孩，這對她這樣聰明的大孩子已經不管用。

    夏真關燈離開女兒的房間，剛剛回來的時候大家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如果繼續住在這裏周圍的閒言碎語會越來越多，夏真考慮換一個住處，小愛不能在這種環境中成長。

    但是人類和幻形者生下的孩子是如此艱難，不會被任何一個群體真正意義上的接受。

    偌大的房間空蕩蕩的，夏真忽然有些害怕，她開啟所有的燈，她想要睡一會兒，明天還要去醫院開會，陳宇犯案，但是醫院還要繼續經營下去。

    “今天日子不錯，這麼輕鬆就到手的錢。”

    白從客戶端看到餘額之後心情大好，對今晚的外快感到十分滿意。

    就在白小姐喜滋滋的時候收到一條資訊。

    【我需要借你的能力一用，我會付佣金。】

    白看著訊息皺眉，上次她因為心軟所以在月的面前使用自己的能力，那之後她也沒太在意這件事，沒想到今晚月會找她。

    “我可不想加入幻形者之間的戰鬥，那樣實在是太麻煩。”

    白抱怨道，在森林裏她已經厭倦了大家相互比拼能力所帶來的壓迫，而那裏還有華氏相親相愛的規矩在，在城市裏就是你死我活的殘酷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