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海很難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那個前幾日像一團肉醬的東西如今卻長成了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女孩子，正用烏黑明亮是大眼睛眼睛環視周圍的一切，就像初生的嬰兒般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

    她的笑容燦爛明媚，和一般的孩子沒有什麼不同，她又像小動物一般弱小可憐無辜，彷彿和那個吞噬掉一個成年人的怪物沒有絲毫聯絡。

    “震驚吧，這就是幻形者。”

    東方小小對於發生的一切沒有感到絲毫的驚訝，幻形者初出生時就是一張白紙，就像人類嬰兒一樣，無關善惡，只有本能。

    “我覺得好可怕，這真的是那個殺人惡魔嗎？”

    聶海驚訝地說。

    “她本來也不是殺人惡魔，她只是餓了，餓了就要尋找食物，爲了生存下去這是必須的。二塔的食物剛剛好是一切活著的生物，人類啊貓啊狗啊，對他來說都是沒差別的。”

    東方小小解釋道：“就像人爲了生存，必須吃肉一樣，而幻形者也有捕食的本能，人吃雞鴨魚有誰會譴責嗎？”

    “那你還說她很危險嗎？”

    聶海迷茫的問。

    “她的確很危險，因為她是分裂體，透過吃人而成長的，所以他的狩獵本能比一般的幻形者要強。”

    東方小小看著聶海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繼續解釋道：“你聽說過老虎捕食人類嗎？，就算是最單純的獵食動物，如果他吃過人之後，就會將人類加入自己的選單，幻形者一樣，所以她的確很危險。”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殺死她嗎？”

    聶海看著監控畫面裡的孩子，想要殺死這麼弱小的一個女孩，他可辦不到，這實在是太不人道了。

    “經過專業機構的評估，如果太危險，肯定要處理掉，如果還能保持理性約束自身，那就能留下。”

    東方小小說：“這就看她的運氣了。”

    “留下放進社會裏，會不會太危險？”

    雖然她看上去又小又可愛，但是聶海又想到那兩起兇案覺得毛骨悚然，如果將這樣孩子放在社會中，會不會釀成更多的慘案，聶海感到糾結。

    “那你要怎麼做？除掉覺得可憐，留著覺得害怕”

    東方小小笑著反問。

    “的確，這是個令人糾結的問題。”

    聶海大方的承認這一點，在這個孩子的去留問題上，他要是決策者會感到十分棘手。

    “會有人專門評估，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出那個製造她的幕後黑手，如果它的母體真的再被分裂，這對母體而言是一種極大的傷害，這個幻形者在被毀滅的邊緣。已經過去一週了，我們的進展太慢。”

    “那你現在要去見她嗎？”

    “不是我，是我們！”

    東方小小和聶海走進特製的禁閉室，看見孩子正坐在一張椅子上不停晃悠著雙腳，她穿著一條花裙子，扎著雙馬尾，這是剛剛她完成裂變之後警員進來收拾的，現在這個造成兩人死亡的嫌疑人已經完全變成一鄰家小女孩，天真爛漫。

    當他們走進來的時候，女孩好奇的打量著他們，她就像一個嬰兒，卻又是擁有成熟思維，這是她人生中見到的第四個，第五個人，所以感到十分的好奇。

    第一位阿姨幫忙洗澡，給她換上乾淨的衣服，第二位阿姨給她做了身體檢查，第三位阿姨給她好吃的東西，那些東西又香又甜，美味極了。

    現在她期待著這兩個陌生人為她帶來的驚喜。

    “你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

    東方小小拿出和幼稚園小朋友對話的態度，溫柔和藹。

    “名字是什麼？”

    女孩迷茫的問。

    “這就是一個人的稱謂，我叫東方小小，他叫聶海，這就是我們的名字，別人會叫我小小會叫他小海。”

    東方小小解釋道：“因為這世上有許多人和幻形者，需要名字來做代號，就像是檔案的編號一樣。”

    “我好像明白。”

    女孩認真地點點頭。

    “阿姨給你取一個名字。”

    東方小小也沒有等待她的回答就擅自取一個名字“娜娜”。

    “娜娜，娜娜。”

    女孩重複兩遍後甜笑道：“謝謝阿姨，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聶海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交流，他很驚訝，這真的和普通孩子能沒有差別。

    “那現在我們來進行一場正經的對話，如果娜娜有什麼想要說的，就一定要如實的告訴我，不能有隱瞞，能辦到嗎？”

    “好的。”

    娜娜乖巧的點頭。

    “你有沒有做夢？”

    “夢？”

    孩子想了想說：“我的夢裏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但是我聽到一個女人在哭，她哭得非常傷心，我也很想哭。”

    “你有沒有感覺有人在呼喚你？”

    “那聲音好像很遠很遠，幾乎都不能聽見，但有時候又會在耳邊響起。”

    娜娜說著笑了笑：“這種感覺很奇怪，感覺很親切，就像媽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