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門前鬧事
姜青聞言,從眾人的身後擠了過來,那躺在撒潑的混混從余光中偷偷瞥了他一眼,見他也在看自己,哭鬧的便是更加賣力起來。
“王爺!”季寧一跺腳,“王爺若真是如此大方,倒不如出一千兩去救濟流浪漢,何必拿來餵給這麼一條瘋狗?”
那可是一千兩!姜青還未對自己那麼大方過呢!
雖然知道他是想保護自己,但若是就這樣解決了事情,那她這賭坊奪搶財物,害人之命就背的死死的了!
“你說誰是瘋狗?”混混一聽便是生氣了氣,身後幾個彪形大漢也朝著幾人的方向逼迫了過來,但他微微一愣,隨即問道“王爺?”
混混眯起綠豆小眼,橫豎打量了姜青一番。
只覺得這人雖是覺得此人看上去頗為貴氣,眉宇間誠然不是俗物。
但這麼個破舊的小賭場,若真是和皇親國戚沾上什麼關係,將她找來的小姐又怎麼會不知?
想到這裏,混混從地上站起,先是拍了拍身上的黃土,隨即挺直腰板說道:“你們可莫要拉來一個外人哄騙本少爺,他若當真是個王爺,那我倒是倒是要做皇上了!”
那混混模樣的人出口不遜,聽得一旁的人都是連連後退,他們可是萬萬不想要因為看了個熱鬧把腦袋丟了。
“大膽!當朝皇上也是你等小人能夠玷汙的?”姜青身邊的侍衛實在看不下去,就想要出手對著混混教訓一番。
“無妨,此等刁民無須與其較勁,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查明真相。”姜青揮揮手,給了季寧一個眼神,繼續說道:“本王若是想要看看馬匹的屍體,你可是能夠帶著本王去?”
“嗯,有何不可?”混混挑起眉頭,眾人之中他倒是覺得這個自成是王爺的人十分有趣,他一手搭上了姜青的肩膀,一手指著不遠的馬廄。
“兄弟,你演的倒也還真是逼真。”混混趁著幾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悄悄伏在了姜青耳邊說道,但他對上的卻是一雙讓人不寒而慄的眼眸。
姜青從混混身後走開之後,見到馬廄之中卻是有一頭倒地的高頭大馬,當他彎下身子在馬匹周遭探查一番之後,嘴角居然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微笑。
“王爺,可是有什麼發現?這馬匹究竟是怎麼死的?”季寧站在一邊看著姜青上下翻找,便也跨過了馬匹的屍體站到了姜青的身邊。
他從身後找來一根木棍,不回答季寧的話只是指了指馬匹的嘴巴。
季寧大著膽子俯身上前,那馬匹的身體還帶有餘溫,看來才死不久。
一雙本該是鮮活的眼睛已然變得空洞,她看著有些於心不忍想要伸手幫著它閉上眼睛,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杏仁味。
這杏兒本是極好的東西,但苦杏仁卻是不同,若是使用不當就會導致肝臟中毒身亡,人亦是如此何況是個畜生。
但奇怪的是,現如今並非是樹上會結出杏兒的時候,根本不存在誤食中毒的可能。
“敢問這位仁兄,你可是姓趙?”
正當季寧還在苦思冥想被馬匹誤食的苦杏仁到底是什麼來歷,姜青突然開口說道,那混混微微一愣,臉上閃過些許的驚慌。
“是又如何?”
“趙兄,你這出自導自演的戲,倒也真是精彩。”此言一出,周遭看熱鬧的百姓們一個個都漏出了不解的神色。
“你是什麼意思?”
“本王是什麼意思,我想趙兄不會不知,這馬匹分明就是你自己事先下了毒,才帶入賭場的馬廄想要等著馬匹毒發身亡好訛上一筆。”
“你!”那混混吞一口口水,語氣倒是沒有了最先的囂張,“你胡說!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毒死了自己的馬匹?”
姜青的雙手環繞在胸前,一挑眉,非但沒有回答那混混的問題,倒是說道:“你若是現在自己離開,那本王就當今日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但你若是依舊要再次糾纏,本王手上的證據倒也足夠你被官府判上幾年。”
混混的的嘴唇微張,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姜青上前一步,從馬廄中走了出來,“你可是考慮好了?”
“你等著!”那混混的臉色大變,死死的咬著牙齒,對身邊的人揮揮手逃一般的裡去了。
季寧見到這先前還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混混,現如今像是喪家之犬不由得有些不解:“王爺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找到這群人下毒的證據,也未免太過於神速了吧……”
姜青卻是搖搖頭,他恢復了往日的神態纔不緊不慢的說道:“本王並未找到這些人的證據。只不過是發現了馬廄旁邊他們落下的貼身物件罷了。”
“沒有!?”這一下換做季寧滿臉的黑線,“難不成王爺不過是在誆人?”
“正是。”姜青倒是回覆的有些理直氣壯:“這做了虧心事的人,自然最是經不起鬨詐。只不過,本王見這些人有備而來,像是專門針對賭場一般。”
“王爺只怕是多心了,我這賭場一窮二白的,能有什麼是值得他們打壓?”季寧擺了擺手,滿都是不以為然,她轉身回到了賭場中。
姜青沒有著急離開,他又是蹲下身子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那些人落下的東西。
這物件的做工精細,用料稀奇,東西的質地也不像陋巷小混混能夠用得上的。
這東西的來歷要麼是賞賜,要麼是偷盜。
看了看回到賭場的季寧,姜青倒是希望是後者,如此來看現在想要與季寧為敵的定然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蠢貨!這點事情都辦不利索!”
“小姐莫要生氣……這件事情也並非是奴才的錯。”
那混混低著頭,顫巍巍的說道:“今日奴才幾個本是就要讓小老闆娘臣服,沒有想到半路殺出個冒牌的王爺來,此人聲稱是在馬廄中找到了奴才們下手腳的證據,所以這才……”
“王爺?”慕思兒輕撫著額頭,身上開始泛出陣陣冷汗,“你說的可是一個身穿青色長袍,七尺有餘的男子?”
那混混顯然沒有想到姜青的真實身份,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