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瘋狗才會亂咬人
季寧對白府侍衛的事情並不擔心,她與小王爺已經在有限的時間中想到了無數個方法折磨他,料想此人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要違背約定。
纔是剛過五更天,端陽就在屋子中聽到季寧房間傳來叮叮噹噹的響聲。
“小姐可是有什麼心事?天剛是濛濛來,怎麼就不睡了?”她本以為季寧會因為今日去清佛寺的計劃緊張地睡不著覺,可一挑門簾卻看見自家的主子正在上躥下跳的擺弄首飾。
季寧剛來到京城的時候,賭坊常年被長史府打壓,別說是金銀細軟只怕連給自己買一件像樣衣服的錢都拿不出來。可今日不同往事,眼看著賭坊的生意日漸紅火,她屋子裏的首飾也已經擺滿了幾個箱子。更別說姜青隔三差五的帶來些稀奇的首飾,光是款式都足夠讓人應接不暇。
她一看到端陽進來,更是來了勁兒:“你來的正好,幫我看看這兩個哪個更好看?”只見季寧左手握著一枚銀簪,右手則是翡翠的裝飾。
端陽的臉上滿是黑線,她站在季寧站在身後輕拂額頭。看起來自己主子全然是將這個計謀當成了春遊。
“好看,小姐生的天生麗質,佩戴什麼都好看。”
“即使如此,那我兩個都帶好了。”季寧口中哼著小調,看樣子心情大好。兩個人折騰了多半個時辰,她才選定了一身藕合色長裙,那其中的束腰更是將季寧亭亭玉立的身形襯托的淋漓盡致。
一年前她剛來到這個朝代的時候,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這稍縱即逝的光景中,季寧的個子長了不少,身體也愈發有了女人的味道。
“小姐,”端陽看著滿心歡喜的季寧,心裏不免有些擔憂:“今日的事情還是要小心為妙。”
“小心,當然是要小心。只是有王爺與小倉鼠這雙保險在暗中保護,還敢要往我身上撞人,纔是真正的不長眼。”
今日出行是打著給兩位王爺祈福的名號,季寧與端陽剛是吃罷早飯,姜青王府派來的轎子就已經停在了門外。
想來一路上車馬勞頓,姜青自然不捨得季寧受委屈,派來的是王府最好的轎子。
“哇!”季寧驚呼一聲,這轎子果然與尋常街中看見的不一樣,光是轎子外面華麗的裝飾就能夠看出造價不菲,更別說坐進其中後才發現的真絲靠墊。
“這王府的東西果然就是不一樣。”季寧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端陽也緊隨其後坐進轎子中。
清佛寺在京城偏遠的一個山村裏,緊挨著的是兩座高山。一般來說想要從賭坊過去起碼要花費四五個時辰,好在不僅姜青拍下來的轎子給力,就連安排的幾個車伕都是十分穩健的老手。
“這簡直就是當代的蘭博基尼啊!”季寧感嘆一聲,不多時的功夫已經行駛到了必經的繁華地段。這一路上她都不曾放鬆戒備,幾次挑開門簾四處張望都能看到白細細緊隨其後的身影。
今日的白細細和季寧一樣,也是“精心”打扮了一份,只不過她們的打扮各有各的不同。她衣著一身清布衫,烏黑的秀髮高高束在頭頂,白細細心中有鬼生怕自己被什麼人認出來,特地在出門前往臉上摸了幾把黑炭。
“小姐……那人可是白三小姐?”就算是白細細再想要刻意打扮邋遢,都難以掩蓋原本俊俏的模樣,斷言趁著自家主子朝外面看去的光景,也目光犀利的發現了對方的存在。
“是。”她回答的言簡意賅,臉上卻不見絲毫擔憂之色,“我今日起的實在太早,此時感到睏乏,想要先在轎子中休息片刻,若是到了地方你再把我叫起來便是。”
季寧說著,沒心沒肺的朝著後面一躺就想要睡個回籠覺,可沒想到的是自己沒有躺下幾分鐘忽然感到轎子傳來一陣猛烈的顫動,接著傳來一個女人尖銳的叫罵聲。
“賤人!是哪家不長眼的東西!居然連風小姐的轎子都敢要衝撞!”
季寧皺皺眉頭,她本以為遇到了個潑婦謾罵兩句也就罷休,可沒成想轎子外面的人實在越罵越大聲,越罵越不看入耳。就連一旁跟著的端陽都覺得有些聽不下去。
“小姐,我去外面看看。”
那外面的婦人也不傻見是姑娘模樣的出來更是不願罷休,“哎呦喂,我說你們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你們可知道這事誰的轎子?若是奴將事情與老爺稟報,你們每個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端陽卻全當此人是空氣,直直走向了車伕詢問事情的經過。
婦人的體態像是一隻熊,她上前兩步一把就將端陽的手腕握在手中。轎子中的季寧見狀也再是不能幹看著,這事情若是鬧大暗中的姜青與小王爺是非出手不可得,到那個時候引誘白細細的計劃豈不是就要泡湯。
“放開本小姐的丫鬟!”她一挑門簾從車子裡面跳了出來,對方像是終於見到了個像樣點的主子,雖是鬆了手,但眼睛卻在季寧身上前後打量了起來。
“你沒事吧?”季寧把她拽回到自己的身旁,低聲問道。
“小姐,我沒事。”
“你沒事,可我們有事!”
季寧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也不與婦人多說什麼,上前就想要將這家轎子的門料挑開。這一下使得婦人徹底的無語,這可真是什麼主子教出來什麼僕人,他們一家簡直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誰都不將她放在眼中。
“你做什麼?”婦人上前呵斥一聲。
“主子與主子說話,奴才與奴才說話,只有瘋狗才會不看清身份張嘴就是亂咬人。”
季寧短短几句話,就將婦人氣的渾身哆嗦,她雖是蠻橫了些但也不傻知道自己被人罵成了瘋狗。她剛想要繼續作法,卻見轎門從裡面一挑走出一個嫋嫋婷婷的大姑娘來。
“風小姐,外面風大……”
“慕嬤嬤,你退下吧。”女子聲音纖細,可卻也無形的透露出一股堅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