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章 不可能的可能
何寡婦這一笑不要緊,來往不少行人看的都是一愣,其中還有不少正當年的小夥子朝著她所在的位置吹了幾個口哨。
那白府門前的空氣霎時間變得十分安靜,門前站著看熱鬧的姑娘與婦人們能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
“小姐,那個大叔到底能不能行啊……”端陽皺皺眉頭,壓低了聲音說道。
她的話音還沒有落到地上,忽然看見木土被何寡婦狠狠地打了一個巴掌,又是氣的破口大罵幾句後,轉身狠狠地將房門摔了上去。
這下子眾人的眼睛都睜的溜圓,他們怎麼都想不出來猥瑣大叔究竟說了些什麼,能夠讓這個原本內斂又冷傲的寡婦做出如此舉動。
正當人群中不斷傳來議論聲的時候,卻見木土他搖晃著身子大搖大擺的走了回來。
“怪不得人們總是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今日小老兒倒是嚐到了女人的甜頭。”他一面說,一面摸著自己被打過的臉頰露出滿足的神色來,還不斷地空氣中嗅著什麼,就彷彿可以留住女人的香氣一般。
“怎麼樣,三小姐,現在小老兒可是能夠進去一同吃飯了?”他“嘿嘿”一聲,挑挑眉毛看向白細細。
“咳咳,”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白細細總是不好意思出爾反爾的,她點了點頭,樣子看上去又是謙卑了幾分。
“前輩不虧是神人,倒是不知道前輩能否將先前的對話向我們陳述一番,這樣也好讓大家開開眼界。”
“這又有何不可?”木土欠欠身子,繼續說道:“我先前過去之後,便是給何寡婦跪下,喊了一聲娘!”
“娘?”人群中有幾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光是聽到他這樣敘述已經笑出聲了,心中只覺得面前這個老頭荒誕至極。
白細細倒吸了一口涼氣,她萬萬是沒有想到對方只說了一句話,甚至是隻說了一個字,“那接下來何寡婦又是為何對前輩破口大罵?”
“哈哈哈哈!那更是簡單極了,你們可是看到寡婦門前拴著的黑狗?”
幾人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一條體型壯碩的看門狗,“那又是如何?”白細細皺了皺精巧的鼻子,實在不知道對方葫蘆中賣的是什麼藥。
“小老兒我不過是再跪在了地上,衝着那畜生喊了一聲“爹”罷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面面相覷,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連季寧與端陽都是吃驚的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好在白細細也算的上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她自然清楚這江湖之中無奇不有,甚至還覺得能夠與這樣的怪人做個朋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前輩,還請這面請。”她走在最前面,替木土開出了一條路來。這事情被慕思兒看在了眼眸中,她非但不覺得此人有什麼可愛的地方,還覺得他有倚老賣老的嫌疑。
“哼,我看這宴會也不過如此,有一個“女乞丐”也就算了,現在再來一個老乞丐,只怕是好端端的一場宴會都要被這兩人攪和的臭氣熏天不可!”
慕思兒說話的聲音雖說不大,卻是被不遠處的幾人聽了個清楚。
“小姐,你看看她,簡直就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端陽連頭都不回一下,只是伏在季寧身邊不滿的抱怨幾句。
可那木土聞言卻是站住了腳步,只見他雙腿用力,一個彈指的功夫便是生生的翻了個跟頭,站在了慕思兒面前。
對方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只覺得右肩膀上有人拍了拍她,這一回頭卻險些吃驚的喊出聲來。
“嗯”木土湊上前去,圍著動也不敢動的慕思兒吸了吸鼻子,“姑娘生的倒是細皮嫩肉,在我小老兒看來,定是要比其他的女人高出不知道多少倍哩!”
“這……”慕思兒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她實在是聽出來對方突然的讚賞是爲了什麼。
“我身邊有個朋友,專門喜歡吃人肉,若是遇見了姑娘你,只怕是要香的走不動道咯!”他說著“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在想要拍拍對方肩膀的時候,卻是看到慕思兒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懼口中驚叫一聲,頭也不回的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前輩真是詼諧。”白細細有些無奈的苦笑一聲,可等到木土走回她面前的時候,臉上卻是帶著幾分從未見過的嚴肅之色。
“三小姐,小老兒說的可算是句句是真,今日我那兄弟不在京城,他若是在的話,手藝可是要比大戶人家的廚子還要地道些。”
這一桌子的酒菜眾人吃的那叫一個誠惶誠恐,只有木土面不改色像是從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他見到飯菜已經上齊了,居然伸出雙手朝著盤子抓了過去。
“前輩……”這一幕就算是被識大體的白細細看在眼中,也是不由有幾分反胃,“府上有筷子,前輩若是覺得木筷子不夠好,我這便讓人給你拿上幾雙銀筷子來。”
可木土卻是大手一揮,“哎哎,侄女子這麼客氣幹嘛?”他一雙寬大的手掌只是輕輕一揮,便是將指縫中的湯汁均勻的揮灑到了每一個盤子中。
白細細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了這老傢伙的侄女子,只覺得自己今天沒有看黃曆,太陽穴也不由得突突疼了起來。
“哎哎哎?你們坐著幹嘛,快吃呀,來來來!”木土見眾人都不動筷子,便是伸出手去,率先抓了一個滾燙的海蔘遞到白細細的面前。
“今天,你可算是這裏的主人。想必定是因為主人都不動筷子,他們才害羞的不好意思吃哩。”
白細細呆愣在座位之上,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敬酒,甚至連怎麼拿筷子都要忘記了。
等到木土酒足飯飽之後,木土纔是心滿意足的拍了拍鼓脹起來的肚子說道:“今日還是多謝三小姐款待,小老兒便是不再打擾先走一步。”
等看到他當真自顧自的走了出去,眾人才是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