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鴻門宴
可事情卻沒有能夠像是季寧希望的那樣發展,姜蒼殊此時正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季寧,他的雙手拖著腮幫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上下翻動:“小老闆娘,那白三爺定是個男人婆吧,看她裝成男人的樣子那麼像,換做女人的樣貌定是好看不到哪裏去。”
“小老闆娘,那女人難不成還真和皇后娘娘有什麼瓜葛?這未免有些太巧,不過上一次宴會卻是沒有見過她出麵。”
“小老闆娘……你該不是害怕了吧?”
季寧擺擺手,自然不習慣旁人把自己的心思說的這般通透,可人這一輩子能夠害怕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一味地迴避絕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
她心中像是明鏡一般,知道這女人之間的鬥爭纔是最為可怕的事情,便是長嘆一口氣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
回到賭場的這一夜,季寧幾乎沒有怎麼閉上眼眸,直到黎明前夕纔是勉強睡著。可誰知幾個短短的夢鄉中,看到了姜青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她伸出手想要抓住對方卻怎使不出力氣,張開嘴想要叫他的名字卻怎麼都都不出聲音。
“王爺!……”
季寧驚呼一聲,這夢境實在是太真實了,無助的感覺像是要吞噬掉她的靈魂一般。她猛地坐起了身子,額頭上還帶著點點的冷汗。
“小姐這是怎麼了?”
門外的端陽聽到呼聲連忙推開房門,她看到面前的季寧本該是清澈的眼眸中佈滿了紅血絲,還有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如影隨形,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沒……沒什麼。”季寧擺擺手,踉蹌的下了床。
“小姐若真是不想去,奴婢去幫著回絕了便是。”
可季寧卻是搖搖頭,強打著精神坐在銅鏡之前讓端陽給自己梳洗打扮了起來。
這一場宴會之中,白細細幾乎將京城中所有能夠請到的大戶人家都請了來,她看著面前一個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們心底略過一絲冷笑。越是對比鮮明,她便越是要讓季寧知道自己本是個不值得一提的女子,花紅柳綠之中她不過是牆根的一顆小草罷了。
等到季寧帶著端陽姍姍來遲的時候,白府門前已是堆放了不少的禮物,這些東西雖是被盒子包裝著,可單單是從外形上來看就不難猜到裡面少不了金銀細軟。
“你們是什麼人?參加這宴會的可要是有三小姐發出的請柬。”站在門前的侍衛見到這般窮酸打扮的季寧,皺了皺眉頭,生怕被混入什麼不乾淨的人,上前詢問道。
端陽看到對方不屑的目光,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周遭不少來往的大小姐們聽到聲響都是朝著地方扭過了頭,其中有一些認識季寧的,也有一些是初次見面。
“哎呦呵,真是沒有想到三小姐的口味兒還挺雜的。”不等端陽與門前的侍衛解釋什麼,忽聽得有一個熟悉的女聲從她們兩人身後傳了過來。
季寧臉上擠出幾分的苦笑,她將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出來,卻偏偏沒有想到白細細會把她的老對頭慕思兒也請到了宴會之中。
想想上一次兩人一同參加宴會的時候,她還是以長史府奴婢的身份,即便這一次身份不同了,可對方對自己的拍拆倒是分文未減。
“思兒小姐,好久不見,不知近來過的可還好?”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回過身子來。
“沒能聽到你入殮的訊息,本小姐好的了呢?”此時的慕思兒雙手環抱在胸前,她想到季寧給自己帶來的種種,便是恨不得當著眾人的麵將她千刀萬剮。
“小姐這便是玩笑了,按理說我也該叫一聲姐姐,這姐姐還沒有故去,做妹妹的又怎麼捨得離開人世?”
“你……”短短几句話,慕思兒的臉色已是難看了起來,她見到周遭圍著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便是矛頭一轉問道:“倒是你這樣的賤民來此處做什麼?難道是想要偷偷混進去偷吃酒席不成?”
她故意將聲音說的很大,那一旁的大小姐們聽到後,無疑都聳了聳鼻子,露出一副厭惡的神色來。
端陽雖是不認識慕思兒,可從對方的言行舉止之間不難猜到這人與自己小姐的關係,還不等季寧說話,她便是一個健步走到了前面將懷中的請柬恭恭敬敬的拿了出來。正當慕思兒想要接過去辨別真偽的時候,端陽卻是微微一轉手,反是將請柬遞到了侍衛的手中。
她眼眸中的意思分明是在說慕思兒連個下人都不如,這一下可算是徹底的惹惱了對方。她往常最是個愛惜顏面的人,這樣一來她聽到背後星星點點的偷笑聲,都是以為在嘲笑自己。
“你!”慕思兒上前幾步,抬起手就想要給端陽一點教訓,可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在遠處看戲的白細細推開人潮走了出來。
“住手。”只是淡淡的兩個字,在眾人眼中卻成了威嚴的象徵:“且不說來著是客的道理,這季小姐本就是本小姐請來的人,你們若是有人想要針對她,那便是想要針對白家。”
白細細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是愣在了原地,就算是給她們一人發幾個膽子,都定是不敢要惹怒白家的,更別說是做對了。
慕思兒的鼻孔中發出一聲冷“哼”,她剛想要轉身離去,卻是對上了白細細的極具威懾力的雙眸。她的腦子瞬間變成了空白,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之後才落荒離去。
“季姑娘,你沒事吧?”面對季寧的時候,白細細倒像是換了一個人,她語調輕柔的樣子像是生怕驚嚇到什麼寶貝一般。
“沒……”
不等到季寧說完,忽聽得幾人頭頂的地方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怎麼會沒有事?難不成三小姐眼中的一對兒,不過是擺設?”
那聲音由遠及近,在空蕩蕩的屋簷之上發出陣陣回聲。
白細細的臉色難看了幾分,她還卻是想不到什麼人敢要在京城中與自己公開作對,便是大喊了一聲:“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