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死在我的的懷裏的，也是我親手下葬的，而且你們差距挺大的。”池柳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是嗎？我以為我已經可以騙了全天下的人了。”母親都說她都分不清他們兩個了。

    “他是真正的溫潤公子，你眼裏的野心騙不了人。或者不是野心，而是不甘吧。”

    “嗯，果然如他所說，你很聰明。”

    樂正仁默默翻了個白眼，小柳聰明的事用他說嗎？

    “可是你怎麼就知道經歷了這麼多年他不會變呢，你可是和他信中說的完全不一樣了呢。”

    池柳吐出一口濁氣，她發現和別人談論顧平這件事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你很恨我吧？”池柳問顧仲。

    “何止恨你呢，我還恨顧平，恨母親，恨顧家的所有人，知道我為什麼不惜把自己變成另一個人都要得到顧家嗎？”

    池柳眼中閃過驚訝，顧仲恨她，她能理解，因為她害死了顧平。顧仲恨顧平，她也可以理解，因為顧平死了，所有的壓力都到了他的身上，可為什麼他會恨顧姨呢？“你要毀了顧家？”

    “真聰明，顧平命真好呢，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恨顧平的嗎？”

    “對不起。”定然是顧平爲了她拋棄自己的擔當和責任的時候。

    “可不是那個時候，比那個時候可早了。”

    這纔是顧仲吧，池柳想，不隱藏本性的顧仲就連說話都有一股桀驁不馴的感覺。

    “在他寫信告訴我，你爲了他和母親吵架，把母親說的啞口無言的時候。”

    池柳一愣，她以為那次顧平應該生氣的。那是顧平剛告訴她，他的願望是做一個自由自在的琴師的時候，她覺得顧平就該活成自己想活成的那樣。

    所以在顧姨讓顧平看書，看賬本的時候她發現顧平眼角的憂鬱就特別生氣，想都沒想就和顧姨吵了一架，那是她唯一一次在顧姨面前那麼兇悍，吵完之後看著顧平一臉的愕然，她捂著臉就跑了，後來許久沒敢去顧家。

    她以為她惹了顧平的母親生氣，顧平應當會生氣的，可他為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顧仲呢？“他很生氣吧？”

    樂正仁雙拳緊握，是啊，顧家的人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和她一起懷念顧平，而他什麼都不會做。

    “生氣，你怎麼會這麼想，他難道沒有告訴你，他就是那個時候對你情根深種的嗎？”

    池柳愣住，竟然是那個時候嗎？顧平一直對她很好，給她吃，給她穿，她以為顧平對她是一見鍾情呢。

    顧仲的笑容似乎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母親被趕出來之後就只想著奪回顧家，送我走的時候說是讓我去療養身體，可是我知道她只是不想有這麼個累贅，她所有的心思都在怎麼教育顧平奪回顧家上，沒有時間管我，所以我就要被送走。”

    “可以說我和顧平一直是帶著仇恨長大的，可是當母親和他搬到有你的那個村子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變了，顧平不過是隨意施捨了幾次好心就得到了一輩子的救贖，可是我呢？”顧仲突然增大了聲音。

    樂正仁差點就衝過去，他怕顧仲傷到池柳。他也發現了不偽裝的顧仲整個人都顯得特別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