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聽到皇上對娘娘說對不起的時候九月的內心已經毫無波瀾了，而且她也已經猜到了娘娘不會因為皇上的道歉就心軟。

    事實果然如此。

    “樂正仁，我們的問題不在於忽不忽略，我不是那種要天天粘著你的人，我們的問題是你從來都沒有尊重過我，如果你真的喜歡我，真的想我陪你一輩子，那這些問題就必須解決。”

    “我沒有不尊重……”

    “那是因為你曾經是王爺，現在又是皇上，所以你習慣了做什麼都理所當然，可是你的理所當然就是對我的不尊重。”

    沉默……

    池柳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悲哀。

    “我是被賜婚給你了，當時你不願意，那你覺得我就願意了嗎？你憑什麼覺得在你做了那些侮辱我的事之後我還可以對你毫無芥蒂？你憑什麼認為只要你喜歡我了，我就必須是你的？”

    樂正仁垂頭不語，他沒有這樣覺得，所以他從來不敢提當年的事，因為他心虛，更怕池柳生氣。

    “我們沒有成親，樂正仁，我從來都不是你的妻子，而你呢，在我喝醉的時候做了那種事，我醉了，你也醉了嗎？你覺得這是尊重嗎？你知道一個女子如果在沒有成親之前發生那種事會被人看不起嗎？”

    九月閉起了眼睛，好像這樣她就可以聽不見那些秘密。

    “然後你成了皇帝，把我安排到這裏的時候你有問過我願不願意嗎？是，這本該是皇后所居之處，是天大的恩賜，可是對我而言它就只是個牢籠。”

    “樂正仁你別忘了，我是個村姑，我不是你們京城的那些官家千金，我也許會羨慕你們的衣食無憂，富麗堂皇，可這並不代表我就能過這樣的生活，你的那些恩賜於我而言就只是負擔。”

    “成為貴妃學禮儀，是不用跪，你沒有食言，可是樂正仁你覺得我的腿能經受住那樣的學習嗎？往年的這個時候我的腿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可是今年直到現在我還是會在睡夢中疼醒。”

    樂正仁懵住，他真的是忙忘了，他只想著讓小柳好好學習禮儀，在封妃大典上不被人嘲笑，在平時不給那些人留話柄，可他忘了小柳的腿是有問題的。

    “小柳，對不起，我……”

    “樂正仁你有沒有發現自從你成了皇上你能和我說的就只有對不起，可這三個字最無用了，禮儀我已經學好了，腿也已經疼了，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然後你一點預兆都沒有就下旨將鳳印給了我，所有人都覺得這是恩賜，可是樂正仁我連字都認不全，你卻讓我管理一個後宮，你覺得這合理嗎？我不會，爲了不出差錯我就要沒日沒夜的學，可身邊連個能教我的人都沒有，樂正仁你覺得這是恩賜？”

    樂正仁滿心愧疚，他沒想到他急切的想向所有人證明池柳的地位，也想讓池柳不難過的行為，其實是給池柳添了負擔，他怎麼就忘了皇后之位不僅代表著地位尊崇，還代表這責任呢。

    “對……”一個字出口，樂正仁又想到池柳剛纔說對不起是最無用的三個字急忙收了聲。

    “或許你會覺得我不識好歹，你每天這麼累，為我爭取了那麼多，我卻還抱怨，可是從來都不是你一個人在付出啊。你以為學那些禮儀規矩和怎麼管理後宮我就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