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還沒完，莉拉繼續道：“不過頂著這翅膀去人間的話，未免太不合適了吧？”

    眾人看了看凌煙背後發光的翅膀，皺了皺眉，這確實是個問題。

    菲兒眼神一冷：“你不要太過分！”

    莉拉笑道：“我這也是爲了凌煙著想，畢竟到了人間，萬一被人當成妖怪抓起來怎麼辦。”

    “你明明知道失去了翅膀天使就沒有任何戰鬥力了！”

    莉拉眨了眨眼不說話，看向執行官。

    執行官問凌煙：“你自己覺得呢？”

    凌煙嚥了咽口水，下定決心：“好。”

    “煙煙！”菲兒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

    凌煙搖搖頭，她這樣做一方面是爲了天使犧牲，另一方面就是爲了保護菲兒不讓她下凡，畢竟以前一直是她保護自己，自己也該回報她了。

    菲兒何嘗不知道她的想法，示意出了會議廳，就訓斥她：“你何必爲了我受這麼大的苦！”

    凌煙搖搖頭：“只是暫時失去翅膀而已，沒什麼的。”

    “什麼沒什麼！你知不知道你沒有戰鬥力去人間有多危險？”

    “沒事，這不是還要菲兒你幫我嘛，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吧？”凌煙笑著眨眨眼。

    菲爾無奈，只能說：“這幾天我教你幾套體術，你緊急培訓一下。”

    說完，不顧她的反對，帶著她去了訓練室。

    正午時分，王丹被鬧鐘叫醒。

    迷迷糊糊地起床洗了個澡，照鏡子時他發現身上的斑點顏色更淡了些，搖了搖頭不再管，反正這玩意兒沒傷到他。

    轉回臥室時，他又看到了蒙著抹布的黑色珠子。

    王丹愣了愣，想到了昨晚的推測，他還是決定再去老太太那裏看看。

    說做就做，看著外面陽光正好，王丹心想趁此時，妖魔鬼怪應該不敢近身，趕緊換了身衣服走出去。

    這次沒有李小玲陪著，他只能小心再小心，生怕待會把自己活活嚇死了。

    到了小女孩家門外，發現大門上附著的魔氣更加濃厚了。

    王丹看了眼丹田裏瘋狂旋轉的小光團，心裏默唸，你可一定要幫我啊。

    閉了閉眼，他走到老太太門前，一抬頭就看到了鑲在門上的黑珠子，跟他撿到的那個一模一樣。

    王丹心裏一凝，看來自己的推斷沒有錯，那天被窺探的感覺也是從這裏傳來的，這事情果然跟她脫不了干係。

    定了定神，他表面沉著地抬手敲門。

    “咚咚咚”半晌，吱呀一聲，門開了，露出了老太太那滿是皺紋的臉。

    “是你啊後生，有事嗎？”沙啞的聲音響起。

    王丹看著她渾濁的眼睛，心裏有些發憷，丹田一暖，給了他一些勇氣：“有點事想找您問問，您方便嗎？”

    老太太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掃了掃周圍沒人，讓開身子示意他進來。

    王丹邁進院子，聞到一股揮之不去的腥味。

    之前沒有仔細觀察過這裏，現在看來，院子有些破舊，正屋的門開著，而側面有間小屋緊緊地鎖著，王丹心裏有個直覺，血腥味就是從那裏傳來的。

    這時老太太站在他身後笑眯眯地說：“那是我孩子以前的房間，後來她走了……我就鎖起來了。”

    王丹回過神轉身，只覺得老太太笑得詭異，他現在是一點不敢相信她的話了。

    但是面上還是要附和的：“您孩子是去外地了嗎？”

    “算是吧。”老太太嘆了口氣，率先走進了正屋，王丹跟在她背後也邁了進去。

    屋子裏沒什麼特別的，他坐下後，老太太給他端來了一杯茶。

    王丹可不敢入口，就假意拿起杯子實際上仔細地觀察周圍有沒有異常。

    拿起的一瞬間感覺手指一麻，他抬起來看了一眼，什麼事都沒有，就以為是被燙了一下，沒在意。

    老太太看到他端起杯子，臉上閃過一絲奇異的笑容，不過他正在看著周圍，沒有發現。

    老太太開口：“後生，你問我什麼事啊？”

    王丹一怔，也不好直接開口說我懷疑你就是幕後指使人，只能顧左右而言他，儘量爭取時間讓自己找到證據。

    這時候他就開始懷念起李小玲了，要是再多一個人會方便很多。

    “也沒什麼大事，您今年貴庚啊？”

    “我啊”老太太眼神閃了閃，“老咯老咯記不清了。”

    王丹忙討好的笑笑：“您可一點都不老，看上去身子骨很健壯啊。”

    老太太自己嘟囔：“真的是個老婆子了，沒人搭理的老婆子。”

    “您要是不嫌棄的話，我以後可以多來陪您坐坐啊。”

    老太太笑著看他：“好啊，多陪陪我……”

    王丹被她看的一個激靈，不知為何感覺她說的陪並不是好意思。

    他連忙站起身來，向着一旁擺著許多零件的櫃子走過去，走近了就看到了櫃子上竟然還擺著幾個人偶。

    這些人偶的臉包括嘴唇都是雪白的，一個個都乾乾巴巴，看得人更覺詭異。

    王丹忍住顫抖，笑嘻嘻地問老太太：“您還喜歡這些玩偶啊？”

    老太太答：“都是我那個孩子以前玩的，你要是喜歡可以送你一個。”

    “孩子”兩個字她咬的特別重，王丹總覺得答應了會出什麼事，忙擺了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太喜歡這些。”

    老太太看上去略有些遺憾，王丹不敢再多說，探了這一場，他更加確定這個老太太秘密很多，尤其是外面那間院子……

    眼見就到下午了，這次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收穫，王丹打算告別，想著下次等老太太不在的時候翻牆進來查探那間小屋。

    大概是坐了太久，一起身他身形有些晃悠，他扶著桌子捏了捏額角。

    老太太見狀，大笑出聲，用嘶啞的聲音說：“終於見效了。”

    話落，王丹感覺自己渾身都使不上勁，軟趴趴地就往地上倒去。

    他看了看丹田裏的光團，就見它將一團黑色的霧氣吸食殆盡，下一瞬間，他的力氣就恢復了。

    老太太並沒有察覺，王丹轉念一想，順勢假裝暈了過去，他倒要看看這老太太要做些什麼。

    閉上眼睛之前，看到的就是滿臉褶子的那張臉湊到了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