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朔知道程想的擔憂後立刻找人去查了翁玉的訊息。

    翁玉接到電話的時候正急得四處打聽程想的事，程書麒把國內剛接到的單子談完才知道翁玉和程想見面發生的事，一時也是焦急萬分。

    景朔這個電話可以說是來的恰到好處。

    景朔客氣的打了招呼：“伯母您好，我是小想的……”他低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程想。

    “朋友……”他現在也沒有資格說其他。

    翁玉一聽立刻道：“小想的朋友？你有小想的訊息嗎？我找了他三天了一點訊息也沒有！這可怎麼辦吶！”

    “伯母您彆着急，小想他現在脫離危險了，但是他受了傷，他很擔心你們，讓我問問你們有沒有事。”

    翁玉一聽程想受了重傷更是急得不行：“小想受傷了？嚴不嚴重啊？他現在在哪裏啊？”

    “在市第一醫院。”

    “我知道了，我們馬上就過去。”

    掛下電話翁玉和程書麒就拿不停蹄的往市第一醫院趕。

    他們到的時候，程想剛好微微一覺轉醒。

    翁玉一見到程想這副虛弱的樣子，立即撲上前去大哭。

    “是爸爸媽媽對不起你，是我們對不起你啊……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

    程想努力的側過頭去看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可是聲音早被翁玉的哭聲蓋了過去。

    景朔注意到他的動作，上前朝翁玉道：“伯母，小想好像有話要說，先聽聽他說什麼吧。”

    翁玉這才抬起頭來看著程想：“小想？你要說什麼？你說，媽媽聽著呢。”

    程想喘了喘氣，聲音細如蚊蠅，但是卻讓翁玉羞愧欲死。

    “你不用……覺得……虧欠我……反正，這些年，你虧欠我的也不少……不差這一回，無論如何……你們，都是我的……家人，即使……你們，從來不希望……有我這個……兒子……”

    翁玉一邊流著了一邊搖頭：“對不起兒子，都是我們不好，我知道，我們不配求得你的原諒，也不配做你父母，但是我們欠你的，一定要補償你的。”

    程想輕輕搖了搖頭：“好好，對奶奶……你們欠她……纔多……”

    “我知道，我知道，你和奶奶我們都會好好補償的。”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這麼多年的苦難他們都捱過來了，補償又有什麼用呢？

    程想沒有再說話，似是不想再說這個話題，翁玉也不好再提。

    程書麒全程站在旁邊一言不發，他看著躺在床上這個面孔他完全陌生又渾身是傷的男孩子。

    忽然覺得恍如隔世。

    他已經記不起上一次抱他是什麼時候了，當初他的出生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喜悅，似乎只有無盡的煩惱。

    所以他從一開始對這個孩子就不曾有過好臉色，甚至在他們還一起生活的時候，他和這個孩子見面的時間也是很少的。

    離開了這麼多年，他雖偶爾會記起還有這麼一個兒子，可是卻並沒有多少感情，直到程念出生的那天，翁玉突然提了一句：“也不知道小想長成什麼樣了。”

    他才忽然覺得，他對這個孩子，實在是不曾有過關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