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齊羽露面
“薛白你真是受苦了。”孟小痴對薛白的遭遇是真的很同情,同時還抱有幾分自責,若不是她和涅齋的出現,薛白可能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月黑風高的在家裏喝著酒,懷裏抱著美人,耍威風也說不定。可她偏偏出現了,還好死不死的撞上了薛白。
薛白是真的委屈啊,他還沒說話,齊翡就先動手了,只能說齊家之人對鬼神毫無敬畏之心。
“唉唉,說正事,來我家幹嘛的?”齊翡差點就被這倆人耽誤了正事,他可是來審人的。
孟小痴一臉的嬉笑,“仰慕已久,前來拜訪。”
“不信。”齊翡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孟小痴好不容易想出來的理由就這麼被否決了。
“那你覺得我們是來做什麼的?”既然給出的理由不滿意,那就讓他自己說一個。
齊翡想了想,“殺人,放火,搶劫?”
“不是,不是。”孟小痴接連搖頭。
“那就是上門挑釁?”齊翡的理由都是那麼的不合孟小痴的心意。
“能說點我能接受的嗎?”
齊翡又想了想,他還真想不到別的,只能搖頭。
說了半天孟小痴還不知道這人是誰,問道:“忘了問,閣下是哪位?”
“在下齊翡。”齊翡下意識的拱手說道,江湖人雖不拘小節,但最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
“哦。”齊翡,姓齊呀,“那齊羽是你什麼人?”孟小痴問道。
“兄長。”齊翡答道。
齊羽還有個弟弟?怎麼沒聽說過,不管了,“我聽說你哥哥以前娶過妻子?”
齊翡目光變了,不再是玩味,而是很認真,“打聽這個做什麼?”
孟小痴推開薛白,實在是薛白沒完沒了的太煩人了,“好奇而已。”
“好奇的人多了,你知道我們齊家是都是怎麼做的嗎?”齊翡這一本正經是嚇到孟小痴了,她不問似乎也知道點。
她害怕的看向般若,這種時候如果般若都不出手幫她,那就太過分了。誰料想,般若了無蹤影。
“般,般若?”
“哪兒呢,我怎麼沒看著?”薛白摸了眼淚,他是把般若給忘了,還以為是鄭般若呢。
孟小痴覺得薛白礙眼,扒拉開薛白,下了床,這一看不要緊,突然發現般若竟然變回原形了,血淋淋的一塊大玉,就擺在地上。她怎麼不知道她隨手幻化出來的符咒有如此作用?
她上前去檢視,只見上頭明晃晃的符紙貼著,是般若無疑。
“天啊,般若你怎麼成這樣了?”
孟小痴驚呼,這個時候掉鏈子好嗎?
“呀呀呀,這不是那個啥,那個?”齊翡的目光隨著孟小痴而去,他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口齒也不清楚,不知道他究竟要說什麼。
孟小痴試探的撕了符紙,可般若依舊沒什麼變化,“你不會是死了吧?”
“這不是那……”妖怪嗎?
薛白後半句硬生生的噎回了嗓子眼裏,孟小痴眼光可以殺死人哪!
“來來,來人吶!”齊翡腿軟,那可是不祥之物,怎麼又出現了?
門外早有人候著,聽見齊翡的呼喚,立馬跑了進來,“少爺,怎麼了?”
“快點去把我大哥找回來!”齊翡吩咐道。
來的小廝也沒敢細問,聽了吩咐也就急匆匆的跑了。
齊羽與齊翡性格反差極大,齊翡心慈,且跳脫,齊羽很混蛋。倆人長得也不相似,看著很不像一家人。
齊羽的待客之道就是將人綁了,孟小痴和薛白背對著背坐在地上被綁住了手,身上還圍了一圈綁在一起,像怪物似的任由齊羽轉著圈打量。
“看什麼呀?”薛白被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他臉上又沒有花,有什麼可看的!
齊羽不再看了,也是看夠了,便坐下來,喝了口茶,潤潤嗓子。
“爲着鄭般若來的?”
孟小痴沒說話,她終究不知道齊羽是好是壞,雖說她知道鄭家人不是他殺的,可鄭般若畢竟死在齊家。
倒是薛白直點頭。
“官府有那麼閒嗎,過了這麼多年還揪著不放?”齊羽看著這兩隻白衣鬼,想不出其他的來處了。
孟小痴不解,為什麼齊羽說他們是官府的人,就不能是鄭家的落網之魚嗎?“你怎麼就知道我們是官府的人?寫臉上了嗎?”
“和寫臉上差不多了,那,誰能帶著它來!”齊羽指著還被丟在地上的般若,自始自終只有孟小痴一個人碰過,其他人靠近都不願意。
孟小痴看著般若,若有所思,莫不是般若經是被官府拿走的?
“官府把東西拿走,你們今天又拿回來是什麼意思?”齊羽又道。
果然,想必是江卓安動用了關係,般若經纔會出現在江宅。
“我說他自己跑來的,你信嗎?”
“不信。”齊羽聽齊翡說了昨夜之事,這倆人說些什麼他都要好好想想才能辨別真假,但這種無稽之言想都不用想。
告訴人家事情,可人家不相信,孟小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當年不是都說清楚了嗎?是我家給的銀子不夠,還是又反悔了。”齊羽突然蹲下,與孟小痴平視。
孟小痴可不畏懼,“知道我們是官府的人,你還綁著我們,不要命了嗎?”她果然猜對了,齊家與官府是有貓膩。
“誒,這你可別怪我,我齊家專殺不明不白的官府之人。”齊羽突然笑的猖狂。
孟小痴可沒想到齊羽會有如此變化,先前齊翡說他們囂張,沒想到他們是真不配,唯有這齊羽才配的上,竟然明目張膽的說要殺官府之人。
“你就不怕得罪我們上頭的人嗎?”薛白怕死的緊,就差搬出他二叔了。
齊羽又挪了挪地方,去看薛白,問道:“上頭?只要不是皇帝,我都敢得罪。”
“江卓安呢?”孟小痴問道。
“江公公前來送禮的使者現下就住在西廂房,我要不要請過來問問,有沒有你們這兩個人物。”
完了,完了,果然狼狽爲奸,新婚還派人送禮,可見交情不一般。
“怎麼不說話了?薛丞相的人吧!我勸你們最好實話實說,來做什麼的,般若經又是哪兒來的?”齊羽自問今日已經很寬容了,沒直接將倆人一劍殺了,反而在這裏磨嘰,都是看著他馬上就要成親,家有喜事的份上。
這下孟小痴所有的退路都被擋住了,薛白更是不敢再張口了,江卓安他得罪不起。
“鄭般若的屍體呢?”既然如此,孟小痴索性破罐子破摔,只要還沒死,一切皆有可能,她就不相信,她一萬年禍害,還能折在這一個小小凡人的手上!
齊羽明顯慌了神,提起別的他穩若泰山,可偏偏提起鄭般若屍體的時候他眼神閃爍了。
“即將新婚之喜,不先去告訴死人一聲嗎?就不怕她在地下不安穩?”孟小痴見縫插針,有異樣就一定有問題。
齊羽不說話了,只是看向般若。
孟小痴又道:“青梅竹馬的感情是兩年的時間能捨棄的嗎?”
人吶,一旦有了虧欠,就會沒有底氣,哪怕是世間最惡的人,都會露怯。
“你這麼說激怒他怎麼辦?”薛白腦袋後仰,撞了孟小痴的腦袋一下。
孟小痴被撞懵了,薛白沒輕沒重的疼啊。她不管不顧的喊道:“你能不說話嗎?”
答案是能,空氣突然變得安靜了,只有呼吸聲,但在孟小痴耳邊還有薛白的心跳聲。堂堂丞相的侄子,一沒了丞相的庇佑就慫的徹底,怪不得叔叔位高權重,卻不提攜一下侄子,他也就只能橫行鄉里了。
“道士?”齊羽站了起來,目露兇狠之色。
“道士又如何,不是道士又能怎樣?”孟小痴問道。
齊羽晃動了兩下脖子,“道士就更該死。”
這傢伙不按套路出牌,人家都是說完再開打,齊羽竟然邊說邊動手。
千金一發之際,孟小痴蹦了起來,躲開了致命的一擊。
“惱羞成怒嗎?”薛白這傻子還坐在地上,真就枉費孟小痴先給他割斷了繩子,自己還被捆著手。
“嘛呢,快點起來呀,別說腿軟了!”孟小痴怒喊,關鍵時刻掉鏈子不帶這樣的!
可惜不等薛白回神,齊羽就先衝着他去了,他只有抱著頭,等著的份了。
孟小痴要被氣死了,給了薛白逃命的資本,他卻當垃圾,動都不動一下。
預料中薛白的死樣,並沒有出現,有人救了他。孟小痴特別想讓瀾陌別擋著,直接讓齊羽一掌拍死他就好了,省的麻煩。
“什麼人?”齊羽對於這突然出現的人,滿是惡意,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無聲無息的出現,可見其身手不凡。
瀾陌可不是個會廢話的,一甩手帶起一股氣流,將齊羽甩了出去,門都被撞的粉碎,齊羽雖是個凡人,但他習武多年,雖狼狽,但還是強行穩住了身形,跪倒在地,不至於表面看著重傷。
“噗~”一口鮮紅的血,吐了出來。看來應該是受了內傷。
齊羽也是給自己挖了坑,竟然單獨來審孟小痴和薛白,外面也沒叫個人守著。這回捱揍了,沒個人來幫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