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隨心所欲的日子
孟小痴完全沒辦法理解大長老的好意,她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值得擔心。至於會不會讓人有了可乘之機她自己是可以把握好的,大長老還是擔心一下他自己吧。
“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她是絕對不會勉強大長老的,畢竟她手下能夠用的人少之又少,大長老是唯一一個值得可以信任的,她當然是會寬鬆一些的。
“不要,尊上既然要留下來,我自然也留下來。”大長老是打定了主意,對孟小痴寸步不離。
實在是因為現在,不是什麼好時候,他但凡要是有別的辦法,而孟小痴能夠控制的住自己,他也不會這樣。
孟小痴眉頭緊皺,看著大長老,她發現一張臉上可以表現出很多東西,喜怒哀樂都能表現出來,可是大長老偏偏沒有臉,她完全看不出來大長老現在的表情,也就不知道大長老究竟在抱著什麼樣的心態跟她說話,她就真的有那麼值得關心的嗎?
她完全可以顧好自己,不需要這麼別擔心了。她現在可以理解為大長老不相信她嗎?
“你不相信我?”
大長老聽了這話直搖頭,雖然他是真的不相信,可是還是要給孟小痴面子的。
孟小痴見大長老如此的反應也就打消了顧慮,但是那又是因為什麼呢?她完全沒辦法理解。
她就算是問了大長老,大長老也說起話來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反而會被迷惑視線,她也就只好不問了。
可是她心裏還是一直都存著疑問。
“你不用這麼勉強的,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大長老明明應該是很願意離開的,可是到了如今竟然是她勸說著離開,這差別可就大了,可是為什麼忽然之間就會形成這種差別呢?
她想也許就是因為大長老死要面子活受罪吧。
大長老正是因為知道孟小痴是什麼樣的,所以纔會擔心。別的事情他一點兒也不擔心,可是唯有這一件,他是擔心的不得了。
這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他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尊上不用管我,尊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是他心裏卻想著孟小痴最好能夠安靜一點,乖乖聽話,呆在一個地方不要亂跑。
孟小痴不想再在這件事上糾結了,她話都已經說下了,既然大長老不願意,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那你隨便吧。”
她哪裏會是一個安穩的,她已經憋悶了太久了,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她如果還委屈著自己,那未免活的也太不舒服了。
她對於佔了地府這事是極其的高興,她雖然暫時沒辦法報仇,而且慕楓還沒有要了她的命,她也沒想著要慕楓的命,但用著別樣的方式報仇,也不是不可行的,她總不能放過慕楓。
於是她在地府裡各種放肆,她帶人喝酒吃肉,在閻王殿裡嬉戲打鬧,坐著閻王的位置,霸佔著屬於閻王的所有一切,她就是抱著一種報復的心理纔會這麼做的。
要不然她不甘心哪。
她還替閻王很好的照顧的那株花,就比如說她喝酒,總不能讓人家喝水,於是她也就分了一杯羹給那株花,她向來都是一個懂得分享的人,她的這種快樂自然也要分享給別人。
一來二去的她就和那株花熟悉了,無論是花開的時候,還是沒有花的時候。
唯一的缺點就是小黑小白他們不在,要不然她絕對是要謝謝他們的,這麼多年的包容,總不能委屈了他們。
大長老是真的忙碌不已,似乎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不睡覺的,要麼就是伏在案前處理事務,要麼就是奔波在外,孟小痴雖然深表同情,但是她一點兒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她知道大長老勞苦功高,但是她要大長老又不是用來吃乾飯的,就是要做這些事的。當然她看大長老還是很願意的,雖然時常盯著她,就好像是生怕她跑了一樣。
可是她又能到哪裏去呢?這天上地下她現在根本就是無處可去。
她一直都在籌劃一件事,其實她還是很期望另外的兩方打起來的,畢竟她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但是她是不會讓孟嚴如願的,無論孟嚴在背後想要做什麼她都不會讓孟嚴有任何機會的。
這是她的底線,孟嚴已經不只是得罪她了,她現在也不需要弄清楚原因是什麼了,她只知道孟嚴爲了權力已經成了一個冷血無情,不擇手段的人,也許從一開始就是那樣的,只不過是她從來都沒有發現而已,是所有人都沒有發現。
那張完美無缺的皮囊之下是骯髒齷齪的靈魂,也許他們生來就是要骨肉相殘的。無關生下來的順序,就是因為父母的偏愛,因為偏心所以造就了他們現在的一切。
也許孟康和塗皖到死的那一天都沒有想到他們的兒女會鬧到如今這一步,爲了私慾,爲了權力,不惜一切。
這就是神吶,人們信奉著,可是也有著七情六慾,甚至比人的還要大,他們想要的更多,不是疆土,不是美人,是全部,這世上所有的一切。
“啊哈哈,這東西真好喝。再來點,這回你別小氣了。”
曼殊瞧著孟小痴手裏的酒壺,整顆心都飛到上面去了,他從來都沒有嘗過這麼美味的東西,可是孟小痴卻總是小氣,他總是不盡興。
孟小痴瞧著這株醉醺醺的花,如今腰都直不起來了,竟然還想著喝酒,可真是天生的酒鬼,最關鍵的是還沒喝兩口呢。就這酒量還好意思喝酒呢。
“你這是什麼嗜好呀?想來說出去都沒人相信,一株花如此的貪杯。”
她雖然是這麼說著,但是還是將酒澆了上去,雖然少見,但是好玩啊。
“他們沒見過的多了去了,你倒是說到做到,一直住在這裏了,以後也別走了吧。”
曼殊聞著那酒香只覺得沁人心脾,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這個東西,這要怪也只能怪孟小痴,實在是太壞了,竟然在他面前喝酒,甚至還倒給他,要不然他怎麼會知道這東西這麼好。
“為什麼要走呀?來都來了。我看你不是捨不得我,是捨不得這酒吧。”孟小痴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這花對她可從來就沒有那麼多的好意。
她這回倒是一點兒也不吝嗇,一整壺的酒都倒了下去。用酒澆花也是極奢侈的一件事,可是她就是做出來了。
她從前吝嗇還不是因為她勢單力薄,什麼都沒有,所以什麼都捨不得,如今有了自然也就大方了。
曼殊拼了命的吸食著酒水,他是不知道該感謝孟小痴好,還是該痛恨孟小痴,這要是以後沒有了酒,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孟小痴看著曼殊,她已經可以很明確的分辨的出曼殊和沙華了,很簡單的一件事,一個像般若,一個像薛白,只不過像薛白的沙華時常說話的時候用別人的聲音,總之就是從來都沒有用過自己的聲音。她為此感到很疑惑,可是怎麼問也問不出為什麼,因為沙華自己也不知道,她也就只好作罷。
不出片刻眼前的這株花就倒在了地上,直接就立不住了,這是醉酒過後的常態,喝醉了就如同爛泥一般躺在那裏。
孟小痴也不想說什麼了,只得站了起來,揚長而去。
一株喜歡喝酒的花長在地府的門前,實在是一件罕事,也不知道將來慕楓回來的時候,看到會是什麼感受。
她回到地府裡面,發現越發的沒趣了,她想有點事做,可是卻沒有事可做。小事她不願意搭理,大事時機未到,她為此感到很無聊。
但是很快也就不無聊了。
大長老又來找她了,她這幾日是分外的不想看到大長老,大長老嘮嘮叨叨的沒完沒了,她明明聽進去了,可是事後什麼都想不起來,就好像是被施了法術一樣,但是她明知道那是沒有的事。
“尊上,這幾日我不在,你過得可好?”大長老這幾日雖然不在地府,但是提心吊膽的,他每天都在掰著手指頭數日子,可是總感覺實在是太漫長了。
孟小痴點了點頭,只要大長老不在,她就過得很好。
大長老離開的這幾日,她過得分外的自由,醉生夢死也沒人管著了,要不然大長老在的時候總會說她,她雖然知道是好意,可是忠言逆耳的道理就擺在那裏。
大長老大老遠的就聞到了酒的味道,他向來覺得那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孟小痴偏偏喜歡,自己喜歡也就算了,竟然還帶著門口的那棵花喝酒,他還是頭一次見會有人做這種事,簡直就是不著調。
可是他已經勸了很多次了沒有一點用,他也就只好不說了,之前他是百般的相勸,之後他也就順其自然了,只要不耽誤正事,萬事都好商量。
孟小痴也從來都是一個不會耽誤正事的,就算是再怎麼吊兒郎當,一旦說到正經事上也就規矩了,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