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翻臉無情
孟小痴整個人都懵了,涅齋竟然打她。雖然並不是從前沒有打過,可是這是不一樣的。
她以為他們之間,可以和顏悅色,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動不動的就吵架,可是她沒想到的是,當真就不像從前一樣了,這次涅齋直接就動手了。
疼是次要的,一巴掌能有多疼?
心寒纔是真的,原來她想的,也只是她一廂情願而已,涅齋從來都沒有當真。
涅齋從來都是涅齋,從過去到現在就沒有變過,只不過是變本加厲了而已。
“你還是孟小痴嗎?”涅齋質問著,他可以縱容孟小痴,但卻不是那個陌生的孟小痴。
“我是不是孟小痴,你在乎嗎?涅齋,就算是到了如今,只怕你自己都說不清楚了吧。我是誰你又真的知道嗎?”
這世上的事沒有最慘,只有更慘,但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付出一顆真心,可到了最後卻發現,人家根本就不需要。
她曾經那麼的防備著,可是到最後還是深陷其中,如今一顆心還是要被人踩在腳下踐踏,她當真是怨不得旁人,只能怨她自己,為什麼要選擇相信呢?
只要永遠都不相信,那麼也就不會受到傷害了。
“藍玉?”涅齋忽然間發現孟小痴說的很對,在他的意識裡,孟小痴一直都是孟小痴,可是那麼多人給出的答案,卻都是孟小痴不是孟小痴。可是他卻依舊總是叫著孟小痴的名字。他竟然真的不知道孟小痴是誰了。可是他在乎的從來都是眼前的這個,而不是……
眼前的這個又是真的嗎?他未免有些懷疑,他已經中過一次招了,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你是誰?”
“哈哈……”
孟小痴踉蹌的站直了身體,但還是忍不住捧腹大笑,涅齋自己都不知道,那她就真的知道嗎?
“你想我是誰,我自然就是誰。”
她就是她呀,她永遠都是她,無論在什麼情況下。
“你為什麼要殺人?般若,你不是一直都很在乎嗎?薛白已經變成那個樣子了,難道般若你也不願意留下嗎?”
涅齋可以確定了,這就是孟小痴。他一直喜歡的那個孟小痴。一顰一笑,一言一行是沒辦法輕易改變的。他無需再質疑些什麼。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了他們了?你但凡要是親眼看見了,我就承認。”
孟小痴覺得這種事,怎麼也應該拿出證據來說話吧。光憑一個人的一面之詞,怎麼可以輕易下定論?那些冤假錯案倒是可以屈打成招,連證據都不需要了,難道她也要經歷一下嗎?
“我看見了,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這裏的所有人都看見了,我便是人證。”竑烜恨不得跳起來指證孟小痴,要讓孟小痴永不翻身。
可是孟小痴卻不理解,不明白,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有何仇怨,竑烜何至於往她身上潑髒水。
“竑烜,你是跟我有仇嗎?我自問從來都沒有得罪於你,你我的關係,雖然並沒有那麼好,但是也不至於如此誣賴我吧。我今天一整天都不在這裏,不過纔剛剛回來而已,這裏發生過什麼我一概不知。而你又口口聲聲的說這是我殺的人,你不覺得這中間有問題嗎?我如果真的要殺人,又怎麼可能會留下活口?就算是天涯海角也絕對不會讓你活著見到別人的。”
她從來都不熱衷於殺人,這也因為她沒有任何建功立業的心思。但那些該死的,她也從來都不吝嗇,該出手時就出手。
她想就算是她做的,她也應該爲了避免後顧之憂而趕盡殺絕,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竑烜還有命去告狀,還有膽子再回來。
竑烜那話她是一概不信的,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有做過那樣的事。
“我都說了是桑慕救了我,為我而死。如今所有人都死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竑烜從來都不覺得孟小痴的一言一行會被所有人信任,一旦有了那個疑點,總會有人懷疑的。
“我原話奉還,竑烜,你知道我今日去見了誰嗎?秦夙,他說你們本就相識,是你拋棄了他,只因爲……”
“秦夙糾纏於我,所有人都知道,姑姑我不知道你究竟存的是什麼心思,我不過是僥倖活了下來,你當真是要趕盡殺絕嗎?現在涅齋還在,難不成你是要當著他的麵殺了我嗎?”
竑烜不等孟小痴說完就搶先說道。他的聲音比著孟小痴的聲音大上了不知道多少倍,直接就能壓過孟小痴的聲音。
“秦夙說你拋棄他,另投到了別人的懷抱。只不過這時間未免也太過於湊巧了吧。那時候閻王廟我剛撞見你們的醜事,這纔多久,你就和桑慕恩恩愛愛的了。我是該說你薄情寡幸還是該說你預謀已久?你那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閻王廟?”
孟小痴現在不想管別的,現在只想知道竑烜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
“恰巧路過不行嗎?你難道情願相信那鬼的話,也不願意相信我的話嗎?也對,那鬼與孟肅上神要好,想來你們的關係比著我要好。但我是真心與桑慕互相喜歡的,無論什麼事你都可以質疑我,唯有這一點,不可以。”
竑烜說的是那麼的認真,就好像真的要與孟小痴打架一樣,就只爲了擺脫這個嫌疑。
孟小痴從來都不覺得竑烜這是氣急敗壞,只覺得是自己走進了圈套裡,無形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圈套就已經定下了,只不過就是在等著他一腳邁進去而已。
可是竑烜究竟是爲了什麼呢?從天庭的三殿下,投靠涅齋,而今只怕要背叛涅齋了,那又是什麼人值得如此背叛呢?這實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人家都說最毒婦人心,可卻也不盡然,人心這種東西,說不定身邊的就是最毒的。竑烜,不知道你今天是不是有著另外一番計劃呀?”
她忽然回想今天早上,竑烜是各種理由不讓她離開,一味的想把她留住,殊不知從那個時候陰謀就已經有了開端,只是她從來都沒有發現而已。
說不定竑烜是想她成為這屍體裡的其中一具,可是她卻因為有了秦夙的訊息而跑掉了,也就使得竑烜的計劃做出了改變。
“姑姑,我與你無怨無仇。你又何至於如此誣賴我,我哪有什麼計劃?
這些日子我一直呆在宅子裡,都沒怎麼出去,且不說這個,就說今日死的這些人。總有比我修為高的,甚至我都近不了身的,我又怎麼能殺得了他們?倒是姑姑,自從入了魔之後,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討教的了。你為什麼就不能承認呢?敢作敢當就不行嗎?”
竑烜每每聲淚俱下,做足了誠意。他一個大男人都哭成了這個樣子了,想必沒人會不相信的。當一個人佔據優勢的時候,那就是博得所有人同情的時候,無論與他有關的還是無關的,都會成為他的鎧甲,保護著他的軟肋。
“竑烜你究竟是有什麼目的?為權勢為地位,你今日所為,又能得到怎樣的好處?”孟小痴從來都不善於用眼淚博取同情。她覺得只要相信她的,她連話都不需要說,也就有人相信,可是如果不相信,她就算是解釋一千遍一萬遍都沒有用,該不相信還是不相信。
那些相信她的人,她可以記一輩子,那些不相信的她也可以記一輩子。仇恨與感激,世上最難忘懷的兩件事,但卻也會讓人頭腦不清醒,容易做錯事。
“我什麼目的都沒有?我只想要桑慕活過來。他們有何錯之有呢?難道就因為你是天庭的臥底,你就要拉上他們一起陪葬嗎?他們留下來不也是在保護著你嗎?你殺人的時候可曾有那麼一點點愧疚?”
孟小痴覺得竑烜不去當戲子實在是可惜了,那聲淚俱下的樣子,當真是像極了苦主,可是一切都是靠那張嘴來說的,甚至是有意針對。
“哼!你還想說什麼?一起說出來吧。說出來聽聽,也就不至於你下次也這麼演了,多累呀。”
她都有些懷疑竑烜師承涅齋了,只是還太嫩了些,涅齋騙人,不僅會把人騙得團團轉,還會不知道自己被騙了,縱然是醒悟過來了,可是依舊還在局中。竑烜的騙局就簡單的多了,一張嘴喋喋不休,沒有證人,沒有證據,信口胡謅。
“夠了!你們有完沒完?”
涅齋聽著孟小痴和竑烜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沒完沒了,但都是各執一詞,究竟如何,沒人知道。
他回來從來都不是爲了聽這個的,天庭如今是易守難攻,他就算是到了現在還沒有打下來,哪裏有時間糾結於這些事。
“涅齋你可要為桑慕做主呀,他好歹跟了你一場,哪怕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如今橫屍在此,你怎麼忍心讓罪魁禍首逍遙法外呢?”
竑烜的主旨只有一個,那就是讓孟小痴死。
他就是想要咄咄逼人,就是想要孟小痴辯無可辯。
“那你想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