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暴躁的尚煦
“休息什麼休息?她不讓我好過,她也別想好過了。”尚煦纔不在乎現在是什麼時候呢,孟小痴也沒管是什麼時候,他憑什麼還要為孟小痴著想?
“師父,孟肅上神還在呢,師叔不休息,上神也得要休息。咱們還是別打擾孟肅上神了。”呈栩覺得自己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把這件事告訴尚煦,原本不過是一件小事,兔子雖然丟了,但都已經找回來了,完全可以當做沒發生,可他竟然一時欠考慮的告訴了尚煦,小事也成了大事。
“關他什麼事兒?我又不找他,你快點去吧孟小痴給我找來!”尚煦只想找孟小痴,至於別人他一概不管。
呈栩發現他就不該來,來了要麼是看著他師父生氣,要麼就是被他師父指使著幹這幹那,總歸不會讓他閒下來的。
他認命了,但他卻無法理解,他師叔現在能在哪裏,無非就是在自己的房間,那他師父為什麼就不能自己去呢?衝進浮塵殿最終的目標不就是他師叔的房間嗎?
莫不是他師父,氣昏了頭?
他走到了他師叔的房門前,看著房門緊閉,於是伸手敲了敲,問道:“師叔,你睡了嗎?”
他也知道,問了也是白問。睡著了,怎麼還能說話?
“師叔睡著了。師父,咱們還是明天再來吧。”他向着他師父徵求意見。
尚煦卻依舊還是不願意離開,他就不信了,他這麼大的聲音,孟小痴還能睡得著覺。是豬嗎?
“孟小痴,你別躲著,你要是不自己出來,我可要踹門了!”
既然軟的不行,那他只有來硬的了。一扇門而已,他還是踹的開的,根本就保護不了孟小痴。
“師父,理智,你這麼鬧,明天又該傳開了你們不合了。”呈栩捋著自己的白鬍子,他不得不佩服他師父是真的精力旺盛,幾天不睡,還能有這般的精神。
“你覺得我們合得來過嗎?”尚煦從前還是很在乎別人的看法的,可是現在一點也不在乎。他和孟小痴之間當真是做不到心平氣和的說話了,無論是在人前還是在人後。他覺得孟小痴是在嫉妒他,嫉妒他提前看清了事情的真相,又或者是說,孟小痴後悔了,後悔和他說了那麼多的話。可是這都不是孟小痴,虧待他的兔子的理由。
“師父,都說活得越久越大度,您為什麼就不能大度一點呢?師叔畢竟是個女人家,你就別和她一般見識了。你如果想讓人家幫你看著兔子,就不能說兩句好話嗎?你說兩句好話絕對比著吵一架來的效果好。”呈栩雖然對孟小痴並不是很瞭解,但女人都是要哄著的,成日裏惡言相向就是男人也受不了。
“她做錯了事我還得說好話,你還講理嗎?”尚煦發覺他的徒弟胳膊肘往外拐,更加生氣了。
明明錯的,從來都不是他,他為什麼要說好話?
呈栩突然發覺自己根本就不該說這番話,他師父什麼樣的人他還不瞭解嗎?他師叔不在山上的時候他的師父就時刻的提醒著他們看到他們的師叔就要躲得遠遠的,要當作瘟神一樣對待。可見沒什麼大度可言。
“師叔,我師父他找你,你醒醒了。”他又敲了兩下門。
孟小痴在裡面聽得清清楚楚,可她就是不出去。現在出去了,後果可能會很嚴重。既然一開始就沒出去,往後就更不能出去了。
“師叔!”
“你們找她有事嗎?”孟肅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兒,可卻聽見尚煦似是上門算賬的吼聲,就知道,不會是什麼事兒都沒有。
“上神,可是有吵到你?”呈栩感覺來了救星,孟肅來了他師父總會看著面子收斂一些。
“有事,她弄丟了我的兔子。”尚煦看著孟肅就像是在看一個麻煩,孟肅肯定是會幫著孟小痴的,毋庸置疑。
“兔子?浮塵殿裡還養了兔子嗎?”孟肅已然是幫不了孟小痴什麼了,但拖延一下還是可以的。
尚煦可不相信孟肅的這種鬼話,兔子在浮塵殿裡已經許久了,孟肅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上神無需為孟小痴開脫,板上釘釘的事情,不容辯解。”
孟肅還以為孟小痴白天就是隨便說說,沒想到還真是沒了兔子。
“有證據是她弄沒的嗎?”
“在浮塵殿裡丟的還需要證據嗎?更何況她躲在房間裡不出來,已經是最好的證據了。”尚煦對於孟小痴這種做錯事就躲起來的行為,深以為恥。躲著不能解決問題,只會激化矛盾。越是早點面對,越是能解決問題。
好像尚煦說的是有那麼一點道理,孟肅有點同情孟小痴了,這才說完多久呀,尚煦就知道了。
“是嗎?那你可得好好追究一下了。”
他能說什麼?總不能說讓尚煦寬容大度一些,雖然孟小痴是他的妹妹,可是做錯了事就要勇於承認,更要勇於承擔責任。
尚煦對於孟肅的理解很感謝,一個外人都知道分辨是非,而他教了多年的徒弟,卻幫著別人,有點讓人心寒哪!
“孟小痴,你能不能出來了?”他衝着房門喊道。
裡頭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孟小痴對於孟肅大義滅親的行為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又不是第一次,習慣就好了。
張三帶著兔子回來,就聽見孟小痴這邊,熱鬧的很,他還以為他不在的時候出了什麼事兒,火速的跑了過來,雖然他離開也沒多長時間。
“師父,兔子已經回來了。”
可他過來一瞧,原來是他師父在這裏喊話。
尚煦看見張三抱著的兔子,心裏一陣安穩,他抱了過來。他似乎已經好幾天沒看到這群兔子了,這幾天他一直忙得不得了,但卻依舊毫無頭緒,心情差的不得了。可一看到兔子,心情就變好了。
“都找回來了嗎?”他問道。
“都已經找回來了。”張三答道。
尚煦沒再說話,輕撫著兔子的後背,眼睛卻惡狠狠的盯著房門。
“算了,這筆賬遲早要算的。今日就看在孟肅上神的面子上,我就不和孟小痴計較了。”他往後有的是時間計較,不在於這一時片刻的。
呈栩有點兒驚訝,剛纔還劍拔弩張的,轉眼間就放棄了,這也太不像他師父了。會是什麼原因呢?孟肅上神沒來的時候他就提醒,可他師父一點兒也不在乎,可見不是孟肅上神的緣故。他知道了,是因為兔子。早知道他就先抱著兔子過來了,他師父也就不至於這樣了。
孟肅覺得自己並沒有那麼大的面子,也許是尚煦突然之間就轉性了,顧念了那麼一下多年同門的情誼。他是想不出別的原因了。
“上神,打擾了。”尚煦平靜了一下心態,發現自己也太失禮了。
“不打擾,我也還沒睡。”孟肅也就是客套一下,這要是擱在別人身上,他早就破口大罵了。他最討厭的就是,大早上的擾人清夢,大晚上的不睡覺。這兩樣他是一點也容忍不了。
“那我先告辭了,上神早些休息吧。”尚煦瞅著天色也不早了,他就是不早點休息,兔子也該早點休息了。不然是會生病的,更難養活。
“好,你也早些休息。”孟肅覺得尚煦有病,不然也不會轉變的這麼快。剛纔是那副態度,突然之間就變了。
尚煦看著呈栩,還在捋他的鬍子,他總想把呈栩的鬍子剃了,實在是有些礙事,可一想呈栩本來就長得不怎麼樣,全靠這大鬍子襯托氣質,要是剃了,只怕會很沒辨識度。還是算了。
“走了,先去查一遍兔子再回去。”他不相信別人,只相信呈栩,至於原因嘛,還不是因為時間久了,用的順手了。
“是。”呈栩就知道沒好事,他真就是做到了,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每天還有著一大籮筐的事兒等著。他當初上山,拜尚煦為師的時候,還以為會是什麼逍遙日子,沒想到他是一天好日子都沒過上,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比著在山下做凡人還要累。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跟錯了師父,還是不是時候,在他之前的不像他這樣,在他之後的也不像他這樣,唯獨他一個是既要修行,又要管理事務,每天都得分身乏術。就這樣他師父還不放過他,動不動就叫過去訓一頓。
他感覺自己就是個受氣包,專門給尚煦出氣的。
“想什麼呢?快點兒走了。”尚煦見呈栩不為所動又提醒道。
呈栩這纔跟著尚煦走了。
他都為孟小痴高興,可算是躲過了一劫。
孟肅看著緊閉的房門,走上前去,敲了敲門。
“人都已經走了,別裝了。”
孟小痴把頭伸出了被子,長舒了一口氣,真是好險。
可她依舊還是沒說話,她可不知道尚煦會不會殺個回馬槍。
“孟小痴?你是豬嗎?不會是真的睡著了吧?”
孟肅心知肚明這種可能幾乎為零,孟小痴心再大,只怕也會擔驚受怕的。
“你呀,怎麼總是那麼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