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下跪
孟小痴就奇了怪了薛白為什麼會有這種轉變?與昨天晚上可是相差很大的。昨晚薛白情願惹她生氣也不放棄想要下山的想法,怎麼到了今天就要下跪認錯了?更何況薛白也沒做錯什麼,想下山就下唄,她又沒有惡言相向的攔著。
“你病的不輕啊,幹嘛要下跪?”
薛白拉著孟小痴就進了浮塵殿,孟小痴反抗一下都不行。
進了門裏薛白就“噗通”一下子跪下了,孟小痴都驚呆了,她總感覺薛白這一跪她怎麼也得折壽幾十年。
“師父,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別生氣了。”薛白很誠懇,沒有半分不服氣。
“你吃錯藥了吧?你看我什麼時候生氣了?快點起來!”孟小痴有些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竟然會讓薛白有這種舉動。
“師父那你以後可別突然就不見了。”薛白都有想哭的衝動了,他和般若沒見著孟肅的人影就去找尚煦,不曾想尚煦也不在,那找到孟小痴的可能就又小了,他們只能垂頭喪氣的回來。
他們不能出去到處問,總不能跟人說他們師父丟了,不引起軒然大波纔怪。
“我怎麼就突然不見了?我是走著離開的好不好?”孟小痴還沒小氣到不辭而別,她也不是自己去平瀾殿的,是尚煦過來叫她去商議的。她還沒睡醒,尚煦就來了,她能說什麼,自然是去了,沒人知道也是應該的。畢竟那時候薛白和般若可能還沒醒,可去了也沒什麼用,全程都不需要發言,只需要聽著,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
薛白不管原因是什麼,總之孟小痴就是不見了,而且找了許多地方都找不到,“那你以後不可以這樣了。”
“薛白,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先起來行嗎?你這麼跪著我可怕折壽。”孟小痴難以想得出薛白是怎麼想著跪下去的,薛白可是一向又骨氣的很,說他一句都能有好幾句頂回來,如今跪在這裏以後要是反應過來,還不知道怎麼報復她呢。
“師父,你原諒我了嗎?”薛白眼裏升騰起了希望,孟小痴讓他起來肯定是原諒他了。
“你沒錯,是我錯了。”孟小痴根本就不知道薛白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她自己做錯了什麼,可薛白跪在她眼前就說明他們之間一定是有人做錯了。
“孟小痴,真是沒想到你的徒弟竟然這麼孝順,你可得珍惜一下人家,下一次可就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徒弟了,到時候你再珍惜人家,說不定還不搭理你呢!”孟肅看著這熱鬧,鬱悶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孟小痴的這兩個徒弟好玩的很,不像別人的徒弟只知道一味的聽話,枯燥的不得了。
從他來到崑崙,就看著孟小痴被她的兩個徒弟各種聯和起來欺負,他一開始還很嫌棄孟小痴收徒弟的眼光不行,可後來相處久了,發現孟小痴可真是獨具慧眼,挑的徒弟好玩的很,孟小痴身邊就缺少著這樣的人,生氣歸生氣,可卻總能讓人心情好。
孟小痴瞥了孟肅一眼,她自然知道孟肅看著這一幕一定很解氣,孟肅一向喜歡看人笑話,看的光明正大,別人卻敢怒不敢言,但她可不一樣。
“三哥,什麼時候收徒?哦,不對,你什麼時候娶媳婦呀?你一個大男人獨自帶大寶團想必很不容易,寶團也需要個女主人不是?”孟小痴只怪自己不爭氣,做不到像尚煦那樣可以讓弟子信服,反而讓徒弟反了天。她該好好反省一下,是不是該找個人取取經,為下一個聽話點的徒弟做個準備,至於薛白和般若算是教廢了,想挽回也挽回不了了。
孟肅被戳到了痛處,這也是他唯一的痛點,那就是至今還沒成親,每次孟小痴都會拿這個說他,也沒別的了。
“你自己都沒嫁出去呢,有什麼可說的!等你嫁出去了,你再理直氣壯地說我吧!”
可是孟小痴也沒嫁出去,大家彼此彼此,大不了互相傷害一下。
“我不在乎,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孟小痴一點也不在乎,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能怎麼樣,是少塊肉了,還是能多塊肉?都不能。
“那我就得在乎唄,我怎麼那麼慘!”孟肅又不是娶不著,想嫁給他的女人一抓一大把,真正認真的卻沒幾個,他能怎麼辦,總不能就湊合着,他可做不到。
“師父,能先說我的事嗎?地上涼。”薛白決不能就這麼輕易的讓孟肅轉移了話題,他這麼跪著也很累的。
“涼你還不起來,等著我也跪著試一下嗎?”孟小痴原本還有點耐心煩,被孟肅這麼一攪和徹底沒耐心了,薛白跟有病似的,她絕對不能慣著。
薛白聞言不停的搖頭,他可不敢。
“那你還不起來!”孟小痴用吼的,她不發威還真當她是好惹的。
薛白吃癟,極其不情願的站了起來,雖然只跪了一小會兒,可他的膝蓋還是有點疼,他顫巍巍的站住了,揉了揉膝蓋,又道:“師父,以後出門能和我們打聲招呼嗎?”
“你是我師父嗎?我出門還得向你報備!”孟小痴對於薛白無理的要求更加氣憤了,她出門還得告訴薛白一聲,難不成還得請示一下她可不可以出去?她這個師父當著怎麼跟徒弟似得,她當君逸的徒弟也沒到這一步,自由的很,自己收了徒弟反倒被限制了,她慘不慘哪!
薛白覺得不好,一下子又跪了回去,又是“噗通”一聲,可見是多真誠。但這真誠的代價就是他膝蓋疼,他都覺得自己膝蓋要碎了,“嘶,師父,我不敢。”
孟小痴可不覺得薛白不敢,說都說出來了,還有什麼是不敢的。
“你們這是幹嘛哪?孟小痴你收徒弟早上還得跪一下的呀?”尚煦帶著弟子過來還沒看見人就先聽見動靜了,他還以為是什麼東西掉了,走過來一看才知道剛纔那可能是下跪的聲音,他可是好久都沒聽過這麼響的下跪動靜了,都是意思一下,誰還認真哪。
“我可沒說過。”孟小痴沒想到尚煦這麼快就來了,這得是帶了什麼樣的歪瓜裂棗就過來了。
“師伯,是我惹師父生氣了。”薛白眼含熱淚,有點委屈,但更多的是疼的。
尚煦瞧著薛白一點也不像是裝的,可憐巴巴的樣子,可見是被孟小痴欺負過了。他還以為孟小痴會壓不住這兩個徒弟,沒想到竟然相處的不錯,鎮得住,可見當師父這件事人人都做的了,不需要學的。
“那你得是做了什麼樣天大的事?至於下跪認錯。”他說著就走進了浮塵殿,連帶著身後的弟子也魚貫而入,但無一例外都伸頭看著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孟小痴只覺得頭疼,尚煦竟然帶了這麼多人過來,打眼看去怎麼也得二三十人,上次收拾房間也沒見這麼多的人。
“我就是做錯了,師父,你什麼時候才能原諒我呀!”薛白也知道有外人在,不便多說,但尋求孟小痴的原諒,還是要的。
“快點起來,別給我丟人現眼了。”孟小痴發現薛白是一點也不懂得見好就收,她都已經不計較了,薛白竟然跟她計較起來了。
薛白眼前一亮,立馬站了起來。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他也不能再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孟小痴難過。
“多謝師父。”他道。
孟小痴可不需要這聲謝,只想薛白離著她遠點。
“去把書架第一層的那些書給我抄一遍,不抄完不許吃飯。”她已經很仁慈了,沒一腳踹過去解恨。
薛白雖然很不願意,可是這是他自己作來的,怨不得旁人,總不能就這麼輕描淡寫的過去了,懲罰才能讓他就此記住。
“是,我這就去。”
“不只是你,般若,還有你,在那看夠了吧,真把自己當成沒事兒人了。”孟小痴可記得昨夜般若是和薛白一起的,薛白在這裏跪過了,般若卻在一邊兒看著,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她怎麼能不讓這兩個人一起同甘共苦呢?
般若被連累的著實是有點兒慘,他什麼都沒做,不過是和薛白在一處就得同樣受罰,那他以後是不是應該離著薛白遠一點呢?
“是。”他雖然百般的不情願,但有薛白在,讓薛白抄好了,反正薛白的認錯態度很好,是不會拒絕的。
般若答應的如此痛快,反倒是令孟小痴出乎意料,她雖然不知道薛白和般若之間的事,可般若那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想必主意不是他出的,他纔會不為所動。
“你這個當師父的可真是夠狠心的了,動不動的就抄書,以後可怎麼了得,崑崙的書只怕都不夠抄的。”尚煦覺得孟小痴的懲罰方式太過於輕描淡寫了,抄幾個字能有什麼記性?想要記住了,還得用點嚴厲的手段,在這一點上孟小痴還是沒有經驗。
要想真正的讓弟子長記性,還是要靠武力,在身體上和心理上都得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