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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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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去寒山殿

    薛白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一心只知道吃,明明是個財神,可卻像個食神,永遠都吃不飽的那種。

    “崑崙能有什麼不太平的,想來天下間沒有比這裏還要安全的了。”般若對孟小痴的杞人憂天很不理解,崑崙人才輩出,恐怕沒有哪個妖魔鬼怪會敢踏足。

    孟小痴也覺得這事不可思議,可已經發生了,還有什麼可以懷疑的呢?涅齋也算是千古第一人了,一個心思不純的人能在崑崙一住就是半個月,崑崙也並非是什麼銅牆鐵壁嘛!

    “不一樣了,天就要變了,小心點吧,沒人能保證崑崙就真的是個能保人一輩子安穩的地方。”

    “你是在傷春悲秋嗎?真是難得,能從你嘴裏說出這種話。”薛白驚訝不已,孟小痴雖說有時候故作鎮定,可說出這種不自信的話還是第一次。關鍵是不是對她自己不自信而是對崑崙不自信,要知道現在的崑崙可不止兩位上神在,還有孟肅這一位,孟小痴武力值太弱徒有其名,還有那麼多的弟子,總不會讓崑崙有奸人放肆。孟小痴說出這種話可見沒有可能。

    “隨你便,愛聽不聽。”孟小痴一番苦口婆心,可卻沒人相信,果然是忠言逆耳,良藥苦口。

    “師父,你是沒事可做吧,我們也沒事可做,我看上次師伯院子裡的桃子不錯,不如我們去嚐嚐怎麼樣?”薛白打起了寒山殿桃子的主意,上次看了不覺得怎麼樣,可在山上久了,不怎麼樣的東西都成了好東西了。上次看著那桃子又大又好,一定會很好吃的。

    孟小痴不得不承認這是她親徒弟,想法竟然都一樣,同樣覬覦寒山殿的桃子,也怪寒山殿的桃子長得太欠了,別處的桃樹只開花不結果,就寒山殿獨一份,結的果子讓人看了都垂涎欲滴。

    “想吃桃子,我也想,可是……”寒山殿出事了,可還怎麼去摘呢?

    “可是什麼?師父,不如我們這就去吧!”薛白聽見孟小痴說她也想吃,就更來勁了,難得志同道合,何不趁勢而為?

    孟小痴犯了難,這時候去只會是自找麻煩,“還是算了,寒山殿不方便,過幾天再去。”

    “過幾天萬一沒有了可怎麼辦?”薛白不要,他現在就想去,變化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去晚了只怕連桃核都看不見。

    孟小痴想寒山殿應該沒人會有心情去打桃子的主意,都在為死了人而焦頭爛額,晚點去應該還會有,可萬事皆有可能。

    “不行,再等等。”

    命重要還是吃的重要,她覺得還是命重要,爲了那一口吃的不值得。寒山殿還要封鎖訊息,她要是帶人過去豈不是有故意搗亂的嫌疑。怎麼也不能去。

    “師父,你怕師伯嗎?你昨天還和他吃飯了呢。”薛白見孟小痴和尚煦的關係明顯有所緩和,不像剛上山那般針鋒相對,見面就要打一架的,吃個桃子被發現了應該不會再被掐脖子了吧?

    “這不是一回事,你很閒的話就去看比試,要麼就去看書,實在不行就出去跑兩圈,總會有不無聊的時候。”孟小痴給出了很多種選項,只看薛白的意思了。

    薛白一心執著於吃桃子,哪一樣都不想選,“不要,師父我想吃桃子。”他說著又咬了一口胡蘿蔔,嘎嘣脆,甜甜的,好吃極了。

    “你這吃著呢,還堵不上你的嘴,告訴你不許去,至少今天不許去。”孟小痴很認真的提醒著薛白,她只怕薛白頭腦發熱,偷偷的去,到時候只怕長了十張嘴也解釋不清。

    “哦。”薛白很不服,還是想去,孟小痴既然說了,那他就得照做。孟小痴要是不出頭,他是不敢去寒山殿的,尚煦對他來說還是很可怕的,他仍記得陰差陽錯的他踹了尚煦一腳,尚煦至今還沒踹回來呢。

    孟小痴無事可做,心裏發慌,坐在自己房間裡就開始胡思亂想,她在想涅齋為什麼會殺了一個崑崙弟子,她問涅齋,涅齋卻沒有正面回答她,因此她還是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是她知道的是涅齋去過寒山殿。

    尚煦的住所一向很簡單,尚煦不是一個喜歡複雜的人,可謂是自由灑脫,要往不好的說,還真是崑崙困住了他,他要是在人間定然是個放浪不羈的俠士。可在崑崙他是師長,為人表率,有的時候必須要裝出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樣子,可那並不是他的本色。

    尚煦難道會藏著什麼秘密嗎?不會的,不可能。

    尚煦很簡單的一個人,從始至終都是那樣。她不可以懷疑。

    那就是死了的那個崑崙弟子有問題了。那是察覺了涅齋的身份,還是怎麼樣呢?

    這世上有很多事都讓人想不明白,從來都沒有毫無緣由的恨,當然也沒有毫無緣由的愛。只是每個人的目光所及之處不同,因此每個人眼裏的人都不一樣。

    夜幕的降臨,崑崙處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光明所無法到達的地方是地府,光明永遠留存的地方是天上,唯有人間是光明和黑暗共存的。

    崑崙是人間的仙境,它身處在人間。

    孟小痴實在沒有忍住,去了寒山殿,她當然不會帶她那兩個徒弟,她到寒山殿時寒山殿的大門緊閉,她還得親自去敲門。

    “咚咚咚……”

    “開門,師兄,是我,快開門了。”四下無人的場景,孟小痴拍打著大門,聲音格外的刺耳,她自己聽了也覺得不好聽。可不發出聲音,就沒人來開門。

    “尚煦,師兄,開門!”

    也虧得她嗓門兒大,不消片刻,大門就開啟了。

    開門的是個有點眼熟的弟子,可孟小痴就是叫不上名字來。崑崙所有的弟子,孟小痴都眼熟,她都見過,但真正認識的還是那幾個。

    “上神,天都黑了,有事嗎?”那弟子並沒有立刻放行,而是提醒孟小痴已經很晚了。

    孟小痴自然也是知道的,“我找你們師父。”

    “師父他休息了,上神還是明日來吧。”這弟子不敢輕易就將孟小痴放進去,實在是他師父早有言不能放人進去。

    “他睡什麼睡,叫起來。你就說我來了,他不會將我拒之門外的,快去。”孟小痴料定尚煦不會把她趕走,只是眼前這弟子迂腐的很,不懂得變通。

    這弟子依舊不為所動,一時之間就僵持住了。

    “你可知道我是誰?”孟小痴問道。

    “上神。”那弟子答道。

    孟小痴就奇了怪了,這弟子明知道她是誰卻還敢攔著,是腦子轉不過彎兒來嗎?

    “你既然知道還攔著我做什麼?我既是上神,又是你家師父的師妹,就憑這關係,連門都進不得了嗎?”

    那弟子思量的片刻,說道:“上神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稟報我家師父。”

    然後就將門關上了。

    孟小痴望著緊閉的大門,突然之間感覺自己好悲涼,進個門還得去讓人通報,從前她可是來去自如的。

    崑崙夜間很是寂靜尤其是宮殿外,連個人影子都沒有,孟小痴一個人站著竟然生出一絲害怕來,冷冷清清的。恐懼來源於孤獨,她現在就很孤獨,身邊連個人都沒有。

    “上神,師父讓你進去。”

    門突然間又開了,那弟子敞開了半邊的門,不像剛纔似的,只伸出一個腦袋和孟小痴交談。

    孟小痴走了進去,總算是沒白跑一趟,進不了門,那傳出去她臉可就丟大發了。更會傳出她和尚煦之間不合的傳聞。畢竟笑話人人都想看。

    她跟著那個弟子,到了尚煦的住處,尚煦並沒有休息,而是在挑燈夜讀,抱著本書很像是在裝樣子。

    “你怎麼晚上來了?白天不來。”尚煦還記得孟小痴白天跑了的事,也應當算得上是臨陣脫逃了。

    “你也用不著我,我還在這裏做什麼?”孟小痴走到尚煦對面大咧咧的坐下,完全不顧及尚煦的感受。

    那帶著孟小痴進來的弟子,任務完成了便走了出去,還順帶將門關上了。但心裏卻想著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有什麼可說的?但也只能想想,問是不敢問的。

    “那你怎麼又來了?還挑晚上一個人來,讓人看見了,還以為咱倆有什麼呢。”尚煦放下手裏的書,看著孟小痴。

    孟小痴沒什麼可怕的,閒言碎語多了去了,她要是都聽進去了,豈不是被氣死?

    “身正不怕影子歪,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說吧,有什麼事嗎?”尚煦自然是也不在乎這個的,從前山上就孟小痴一個女弟子,也不見有什麼,只當男孩子一樣,如今沒什麼不一樣的。

    “我想喝酒了,我知道你這裏有,你把你埋在樹下的酒挖出來吧。”孟小痴不是衝着桃子來,就是衝着酒,總歸不會毫無目的的來。

    “我是欠你的嗎?你一來就打我東西的主意,先是兔子,這回是酒,上次沒讓你徒弟挖走,你是不是很不服啊?”尚煦總共就藏了那麼點兒東西,成天讓孟小痴惦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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