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聽到了
般若感覺他們似乎越說越玄乎,簡直就沒邊了,可卻偏偏覺得有點道理,忍不住繼續往下想,“理由呢?”
“所以就是我說的那樣,真是好大的一齣戲呀!”薛白一副看穿了一切的樣子,信心十足。
“別胡說八道了,快點抄吧,你要是敢和孟小痴求證她能把你踹下山去。”般若很善意的提醒著薛白,想到了又怎麼樣?孟小痴不承認就不是真的。
薛白拿起了筆,卻又放下了,他現在說的來勁兒,不想幹別的了,“那孟小痴這次回來,豈不是要引起大亂了?”
“能說點別的嗎?私下議論師父怎麼當人家弟子的?”般若覺得很可怕,如果這是真的,那當年得是多麼慘烈的場景,徒弟肯定是爭不過師父的。
“你不也議論了嗎?裝什麼清高!”薛白又拿起了筆,他對般若不和他說很生氣,他不想抄書,他想找點事做,可被關在這裏四面牆壁,一塊石頭兩摞書,兩個人,不說話,還能做什麼?
“你想打一架嗎?”般若怎麼就清高了,他不過是不想再說了,薛白就是太閒了。
“不想。”打架傷感情,薛白纔不要,無論是打贏了還是打輸了,孟小痴知道了肯定會笑話的,他不能讓孟小痴得逞。
“你們還是打一架吧。”孟小痴推門而入,面色不善,陰雲蓋頂。
“你怎麼來了?外面比試開始了嗎?”孟小痴的到來薛白彷彿看到了救星,總算能出去了。
孟小痴沒回答薛白的問題,她在門外聽了許久了,發現這倆人要是再說下去還說不定就能討論出事情的真相,可卻點到而止了,有些掃興。
“我看你們在裡面也不無聊嘛,怎麼不繼續聊了?”
兩個人突然生出了默契,互看一眼,都不說話了。
“怎麼不需要向我求證了?其實我也可以說的。”孟小痴陰陽怪氣兒的說道。
薛白還以為,這裏不會有人來了,孟小痴也不會管他們了,所以才肆無忌憚的口若懸河,沒想到卻被孟小痴聽到了,真是失策了。
“你聽見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遍。
“當然,這麼好的事兒我怎麼可能沒聽見,聽得清清楚楚。你們在裡面不知道我來了吧?”孟小痴聽人議論自己,並不覺得生氣,反倒是替這兩個人擔心,這要是讓君逸聽見了,不殺人滅口才怪,幸虧是她聽見了。
“我們就是閒得發慌,沒有惡意的,你可不要多想啊。”薛白連忙解釋,他可想著剛纔般若說的,孟小痴不把他踹下山纔怪呢。
孟小痴在門外站的都有些累了,看著放著書的大石頭,正好可以坐下來歇一下,想當年她可是用躺的,崑崙的藏書她倒背如流,沒有哪一本是她沒抄過的。
般若和薛白當真可算得上是她的徒弟了,拜師之後,別的好事兒沒幹,倒是來這裏抄書了。
“我呢,也沒多想,就是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
“我們也沒想什麼,不過是說出了眼睛看到的而已,難道我們說的不對嗎?”般若想既然孟小痴已經聽到了,那就聽到了唄,他們的話總不能收回去,倒不如順勢而為,問個清楚。
“當然不對了,你們那叫信口胡謅。我要是喜歡尚煦我就被雷劈死。”孟小痴這輩子是不可能喜歡尚煦的,下輩子也不可能,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麼看出來的,他們有一腿?眼神有問題吧?
看來抄書,當真沒有磨練他們的心智,反而更加思維活絡了。
“你已經被雷劈過了。”薛白小聲嘀咕著,看來是真的了。
孟小痴在這個時候耳朵格外的靈敏,薛白一出聲她就聽見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被雷劈是因為誰呀?你追著我做什麼?好事你不找我,壞事你就追著我!我都讓你在那站著了。”她被雷劈到了,還滿肚子委屈,無處向人訴說呢,薛白這廝倒是先來埋怨她了,她冤不冤枉啊!
“我又不知道,你又沒告訴我,我怎麼知道是要當神仙去了,你是我師父,我自然得找你了。”薛白毫無悔改之心。
孟小痴恨得牙癢癢,她當了師父就活該被連累嗎?看來早些年不收徒就對了,要不然遲早得讓徒弟給氣死了。
“所以就不是了,那你為什麼不接受涅齋?涅齋不是很好嗎?”般若始終沒被打擾到,他還記得他的問題。
孟小痴就覺得這倆人是個叛徒,就算現在不是,遲早也會是的。涅齋究竟哪裏好了?除了一張很好看的臉,足夠吸引人,性格簡直就是喜怒無常,和你站在一起隨時都要準備接受涅齋翻臉之後的偌大反差。
她要不是心理承受能力較強,還有那麼一點點小聰明,現在看不看得到她都不一定。
“我和他有仇,我沒跟你說過嗎?你竟然問這種問題。是不是讓他給收買了?”
“你一開始就知道嗎?”般若又問道,他覺得以孟小痴的花痴性格來說,一見鍾情一點也不奇怪,還輪不到日久生情。
難道見到第一眼就知道他們有仇嗎?
孟小痴似乎沒有那麼聰明。
般若的問題問到孟小痴了,孟小痴初見涅齋的時候,只覺得好看,再沒想別的,若不是後來涅齋自己忍不住暴露了,她還真就看不出來。但她還是很矜持的,沒有說看到好看的就撲上去。
涅齋若是早上幾萬年,她說不定就真的被勾引到了,可是涅齋來的有點晚,所以她又不能照單全收,只能捨棄。再說了,他們有仇,總不能放個定時炸彈在床邊,她可沒有隨時赴死的勇氣。
“要你管,我是你師父,不是你徒弟,你抄完了嗎?”
她沒有有利於自己的答案就開始轉移話題,但卻也在側面的回答了般若的問題,沒有。可她就是不願意親口說出來。她雖然不是英明神武,但既然做了別人的師父總該有點威嚴。
“哦。”般若已經知道了,但這和抄不抄書有什麼關係呢?
“外面的比試好看嗎?”薛白也知道了,因為有仇,所以不能下手。若是沒有仇,恐怕早已經是囊中之物了。他能說孟小痴膚淺嗎?不能,因為他不是孟小痴,不知道孟小痴經歷過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至於對錯只有自己知道,沒人能為別人做決定。
“沒什麼可看的,就是打架嘛,從前整天打,還需要看他們嗎?”孟小痴對於比試已經提不起興趣了,她越來越覺得那些男孩子有些女氣了打起架來花拳繡腿的,沒有往日裏看的那麼精彩。
“你倒是看過了,可我們沒見識過呀!你不覺得你的徒弟沒見識過世面很丟臉嗎?”薛白想出去,但出去的唯一方法就在孟小痴這裏,要是抄書,將會是浩大的工程,不到夜裏是抄不完的,雖然他已經是神仙了,不用吃東西,可一直被關著也沒人來看看,會自閉的。
孟小痴來就是打算把這倆人放出去的,但放不放在她,而不在這兩個人。
“我一點也不覺得丟臉,面子是自己掙的,我不在乎,反正我已經沒有臉了。”她已經破罐子破摔了,還會在乎什麼?
“師父,你既然來了,恐怕不只是看看我們那麼簡單吧?師父你就放我們出去好不好?”薛白一言不合就開始撒嬌,他是真的不想再抄書了,也不是他嬌氣,只是外面熱鬧著,他在這裏冷冷清清的,他心裏也不安穩。
孟小痴拿起手邊的一本書,看了兩眼,似曾相識,她莞爾一笑,“徒弟呀,知道這是什麼書嗎?”
“不知道,看不懂。”薛白搖頭說道。
孟小痴就知道薛白看不懂,她又看向般若,“你呢?看得明白嗎?”
般若也搖頭,孟小痴看了笑不出來了,“你們怎麼都一樣笨,我還以為你能好一些。”
“我看著就像是天書一樣,明明認得字,可就是看不明白。”般若承認自己不聰明,他是真的看不明白。
孟小痴翻都不用翻了,隨手一扔,看著她的兩個徒弟,說道:“你們師伯對你們多好啊,剛纔入門就拿心法給你們抄,你們卻抄不出個所以然來,出去別說是我徒弟。”
尚煦難得的大方,可卻用錯了地方,這兩位簡直就是孺子不可教也,浪費了。
般若和薛白各拿起一本書來,又仔細的看了看,可能是真的悟性不夠,還是看不懂,一時間垂頭喪氣的。
“沒人教,怎麼看得明白啊!”薛白說出了關鍵,他們到了現在還沒人教他們一招一式呢,更別提書該怎麼看了。
孟小痴眼神如同刀子一般甩了過去,幽幽的說道:“這已經是第幾次,你藉機埋怨我了?對我有意見麻煩你明說,別給我在這兒指桑罵槐。”
薛白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一時失言,“沒有,你是個特別好的師父。”
明明是誇孟小痴的話,可孟小痴卻覺得是在嘲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