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一隻兔子引發的事件
這麼多年,兔子生了一窩又一窩,也死了許多,每一隻尚煦都是親自照顧的,說是當做兒女一般也不為過,他沒什麼喜好,就是喜歡毛茸茸的東西,原本他是想養條狗,可狗總會有吵鬧的時候,崑崙又是清靜的地方,所以選了不會叫又小的兔子,沒想到他百般的護著,到了最後竟然進了孟小痴的嘴裏。
真是可惡啊!
“孟小痴,你給我吐出來,快點兒給我吐出來。”他氣憤到了極點,已經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一把掐住了孟小痴的脖子。
可恨孟小痴竟然還在吃,一隻兔子眼見著,就少了一半兒。
孟小痴就算被掐著脖子,也把兔子肉嚼爛了嚥了下去,然後纔開始反抗:“殺人了!”
“你給我吐出來,不許嚥下去!”尚煦氣紅了眼,孟小痴根本就是在對著他挑釁,當著他的面兒吃了,還嚥了,是得有多饞哪!
“殺人了,救命啊……”孟小痴感覺尚煦是動真格的了,掐著她的脖子就不鬆手,而且越來越使勁,掐的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你還我兔子,你個混蛋!”尚煦不僅掐著孟小痴的脖子,還搖來晃去的,他是在等著孟小痴道歉。
兔子他有很多,可是孟小痴吃了就不行。
“救……命啊!”孟小痴發現她在尚煦的眼裏還不如一隻兔子,她和尚煦相處的時間可比這兔子長多了,可到頭來喫口兔子肉,都被掐著脖子,讓吐出來。
如今看來什麼樣的情誼都是不牢靠的,只要是分開的時間久了,就會連只兔子都不如。
“尚煦,你一會兒就把她掐死了,快放開。”般若雖然不知道尚煦和孟小痴是結了什麼仇?可是就知道尚煦一味的針對孟小痴。如今是個契機,只怕是要動真格的了,要是尚煦把孟小痴給掐死了,他可怎麼辦?
他跑到孟小痴身邊,就去掰尚煦的手,也不管他們實力懸殊。
尚煦正在氣頭上,怎麼會因為一隻妖的話而放手呢。空出一隻手,一揮手就把般若掀翻在地。
“孟小痴,我忍你很久了!”
是很久了,六萬年了,他一次都沒去找過孟小痴,哪怕心裏有許多的疑問,他都擱在了肚子裡,他以為孟小痴明白,可孟小痴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師父,你慎重啊,師父!”呈栩原本在客人們的住所巡視,看是否缺了什麼,可後山突然生了異像,他才急急忙忙的往後山趕來,所以來的有點兒晚,來了也錯過了異像,如今天色已經是轉晴了,可看熱鬧的還是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他有點好奇,扒開人群一路走到前面,驚奇的發現,他師父和他師叔打了起來。準確的來說是他師父在欺負他師叔。
他當場就覺得頭有點暈,這麼多人看著,他師父也下的去手,同門相殘,這是多大的忌諱啊!
尚煦現在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就算是他師父來了,也不一定能勸得住。
呈栩急得直跺腳,他師父雖然行為有時候比較跳脫,可卻沒見像今日這般失控過,他那個師叔究竟做了什麼事兒,竟然讓他師父這麼生氣啊?
這麼下去絕對不行,出了人命,誰都不好交代。
“都看什麼呀?還不快去拉著點,有你們永遠都看不著的時候。”他也不在乎什麼口無遮攔了,他師父怎麼說一舉一動,也和崑崙息息相關,今日是否顏面盡失,就看能不能攔得住他師父了,要是他師叔出了事總有人會找上門來算賬的。
呈栩這一吼,可是驚醒了許多人。崑崙弟子最先醒悟,哪有看尊長笑話的道理,只怕到時候責罰是少不了了,旁觀者雖然不是參與者,但只要看著就有罪。
外人直接就害怕了,崑崙出了這檔子事兒,爲了名聲,殺人滅口都有可能,他們看著的越多,就越危險。
一群人齊刷刷的將尚煦和孟小痴圍住了,然後就開始拽人,絲毫不顧孟小痴和尚煦的感受,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把兩個人拉開。
孟小痴最慘了,脖子被人掐著,那群人拉來拽去的,她吃下去的東西真的要吐出來了。
“師父,你快點兒放手!有事兒咱們好好說不行嗎?”呈栩從中好言規勸,只求他師父能早點醒悟。
“你跟她說,她吃了我的兔子,還死不認錯?”尚煦說的是他的兔子,可原因真的是因為一隻兔子嗎?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孟小痴到現在手裏還拿著兔子呢,可見對其的執著。
“可兔子又不是她弄死的,不是你推她出去的嗎?那個時候你怎麼沒想想,她懷裏還抱著只兔子。”終於有個人說到了點子上,試問一個餓極了的人,面對手裏一隻已經烤好了的兔子,誰會只看看,而不嚐嚐?
“誰說的?”尚煦又怎麼會不知道,兔子是怎麼死的,可是這話不應該是孟小痴來說嗎?誰替她說了呢?
“我說的。”涅齋站在人堆外面,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不是他不心疼孟小痴,只是有些苦,孟小痴也該受一受。
尚煦放開了孟小痴,轉頭去看,那些擋在他眼前的人自動的讓開了一條路,露出來了一個涅齋。
“我說的有問題嗎?”涅齋又說道。
尚煦早就注意到這個人了,認識孟小痴,“和你有關嗎?”
“公道自在人心,這個道理很多人都明白,我想你也應該明白吧。”涅齋不卑不亢,他無論站在哪一邊,都有他的道理,但他永遠都會向着孟小痴。
尚煦知道涅齋是什麼意思,無非是在說他無理取鬧,顯然就是幫著孟小痴的了。
敢為孟小痴說話也是個人物,就說這群別家弟子裡,大都是看熱鬧的,鮮少連熱鬧都不願意看,是來看笑話的,天大的笑話,這麼多人,唯有涅齋敢開口說話,就說明了涅齋與旁人不大一樣。
他可要好好打量一下這個人,最突出的是長得還挺好看的,難怪能結識孟小痴,涅齋這樣的,不去招惹孟小痴,孟小痴也會招惹涅齋。那個花痴,要是看到真好看的,都敢當著面兒流哈喇子。
“師父,上神問後山發生了何事?”有個弟子匆匆趕來,見也沒發生什麼大事,便向尚煦傳達君逸的問題。
尚煦看了那個弟子一眼,說道:“無事,一會兒我親自去回過上神。”
“是。”那弟子得到答覆便走了。
尚煦繼續看著涅齋,發現涅齋也在看著他,目光相交之時涅齋沒有任何退縮的意思。
“上神的問題,你還是想想該怎麼答覆吧。”涅齋只覺得無趣,瞪著眼睛管什麼用。
尚煦被說到了痛處,他是該想想,該怎麼和他師父說,畢竟這個事兒有點莫名其妙。
但是他絕對不能一個人去,他得帶上孟小痴。
“喂,你吃飽了嗎?”他問道。
孟小痴知道尚煦是在叫她,她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口齒不清的答道:“嗯。”
為什麼這麼乖巧呢?因為她把剩下的兔子,趁著還沒涼掉又啃了兩口。
“過來。”尚煦又說道。
孟小痴這回沒動,一直坐在原地。
尚煦也只能親自去到孟小痴眼前,把孟小痴從地上拽了起來。
他一臉的嫌棄,竟然在心裏開始問自己,剛纔是怎麼對這個炸了毛的人下手的,難道就不怕被扎著嗎?
只見孟小痴的頭髮大有要豎起來的意圖,根根都不是尋常時候那般垂下來,而是立著。可能是被雷劈了之後的緣故,但沒缺胳膊少腿已經是萬幸了,這點不算什麼。
他為孟小痴壓平了頭髮,然後又用自己的袖子,再一次給孟小痴擦嘴,把孟小痴沒擦乾淨的地方,他都通通擦乾淨了。
一時的轉變讓眾人難以接受,剛纔還打的要死要活的,怎麼這就變成了這副樣子?看著就好像剛纔發生的一切是錯覺一樣。
孟小痴和尚煦兩個人心知肚明,這是他們一貫的作風,每次闖禍鬧事,他們都能團結一致,去面對他們的師父,儘量將責罰減到最輕,甚至逃過責罰。
他們深知這種時候,絕對不能產生分歧,不然就會從小事變成大事,大事變成不可挽回的事。
只是兩個人都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依舊還能保持這種默契。
“師兄,我錯了。”孟小痴搶先一步道歉,雖然是心不甘情不願,但至少尚煦好受了,一會兒不至於在君逸面前釜底抽薪。
“師妹,你千萬別這麼說,是我一時衝動,你可千萬別記恨我呀。”尚煦又為孟小痴理了理衣服,他們師父可不是個好對付的,得儘量做到事無鉅細才行。
孟小痴可不敢記恨尚煦,不過是吃了只兔子就想要她的命,要是知道她心懷怨恨,不得一天打她三頓。
“不敢,兔子我會賠給你的。”
“用不著,兔子我多的是。”尚煦扭頭就先走了。
縱然是孟小痴賠給他一隻兔子,可也不是原來的那一隻了,又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