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顧哀和柳塵果然是來得最早的。

    教室裏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柳塵半醒不醒地趴在桌子上，半睜著眼睛，跟病貓似的萎靡不振，明顯是沒睡夠。

    “就不能讓老子睡會嗎……”

    柳塵的聲音聽上去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遲到晚起慣了，實在是沒精神。

    “不行。過幾天就月考了。”顧哀一隻手記著筆記，另一隻手一把拽住柳塵校服的後領，把他拽了起來。

    被拽起來的柳塵跟個不倒翁似的東搖西晃，不滿地看了顧哀一眼，頗為自信。

    “反正老子照樣第一……”

    顧哀停下了手中的筆。

    “是倒數第一。”

    “幹嘛，倒數第一也是第一。”

    論詭辯柳塵可真是天下無敵手。

    “你這次週考，其他略有進步，語文和英語作文又是零分，還是倒數第一。”

    顧哀不想跟柳塵扯淡，乾脆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聲音沉著冷靜別驚慌，開啟門窗，關閉總閥……

    呸呸呸。

    “哎呀，說到這個我就來氣，這純粹就是胡攪蠻纏，是老師沒有欣賞的眼光好嗎？”

    柳塵抓了抓自己金色的頭髮，義憤填膺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課桌，“砰”地一聲巨響。

    顧哀合上了自己的學習筆記本，轉向了柳塵，推了推反著寒光的眼鏡，“考卷拿出來。”

    柳塵聞言在自己亂得不成樣子的書包裡找了半天，終於找出來了一張皺巴巴的看上去很可憐的卷子。

    密密麻麻的文字上方，寫著一個十分醒目的“零”。

    顧哀拿過考卷，端詳了片刻柳塵那龍飛鳳舞跟在沙灘上爬行的寄居蟹沒什麼區別的字型。

    “如果我是老師，就把清潔分也一起扣掉。”

    “我這不是時間來不及了嗎……”

    得虧寫這麼滿還是零分，雖然週考批得比較嚴格吧，連個字數辛苦分都沒有也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

    顧哀一目十行地掃著柳塵的作文，但是越看越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最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揮手就把試卷丟回給了柳塵。

    “咋了？我覺得我寫得沒問題啊。”柳塵不解地把自己的作文從頭到尾重新看了一遍，還滿意地點了點頭。

    顧哀的眼神好像藏了刀子，看得柳塵一激靈。“你能不能把題目看看清楚再寫？”

    柳塵重新拿起考卷看了看題目那塊地方，十分理直氣壯。

    “啊？沒錯啊，題目不就是人性本什麼玩意兒的嗎……”

    柳塵的聲音到這裏戛然而止。

    他好像還真看錯了那麼一丟丟。

    他沒有看到或者說壓根就沒有注意下面的寫作要求。

    作文原題：人性本___

    要求：從“善”與“惡”二字中挑一字補充題目，寫一篇八百字左右的文章，題材體裁不限。

    柳塵填的題目：人性本帥。

    ？？？？？？

    行吧那接下來我們就來欣賞一下柳塵的這篇深度剖析人性的鉅著：《人性本帥》。

    以下內容均為扯淡，請勿深思，否則會受到柳塵亂七八糟的人生觀的影響從而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