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哀真的是柳塵最喜歡的人。

    就算不是那種喜歡，只是廣泛意義上的感情深厚程度，也是這樣。

    因為在他眼裏，自己沒有真正的親人，朋友的感情也只是到朋友那麼簡單。

    這也沒辦法怪他，完全就是全人類的通病。

    一旦喜歡上某個人，愛情是很容易超越友情的。

    ……

    顧哀終於鬆開了手，在柳塵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柳塵揉了揉手腕，看到上面的部分面板已經很嚴重的發紅。

    “對不起。”

    顧哀又一次把柳塵擁入懷中。

    說實話，顧哀這個人真的讓柳塵挺害怕的。

    喜怒無常，變幻莫測，好像對什麼都漠不關心，有時候卻展現出令人心驚的狠戾。

    “顧哀，你這樣，我真的很害怕。”

    清澈的聲音略顯哽咽。

    柳塵越說越委屈，感覺自己的眼眶中都已經不知不覺蓄滿了眼淚，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汽。

    “我不知道我到底應不應該和你在一起。”

    “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柳塵的感覺，就像是自己陷入了泥潭，或者說是掉進了深海深淵，這一去，便再無回頭之路。

    他很怕自己溺斃在顧哀的溫柔裡，再也沒有意識。

    顧哀把柳塵抱得更緊了一些，一隻手輕輕擦拭著柳塵眼角的淚痕。

    “我從來沒想過害你。”

    “相信我。”

    低沉的聲音聽上去很有力。

    果然，這個人啊，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失去理智的。

    柳塵自嘲地笑了一聲，握住顧哀的手放到一邊，自己把還沒有流出來的眼淚擦乾了。

    其實他知道。

    只是他不夠相信。

    “行了行了，我相信你。”

    真是的，又不是什麼淑女，哭什麼哭。

    “還有。”

    柳塵本來想鬆開顧哀的手，但是顧哀又開口了，沒有要放開柳塵的意思。

    “還有什麼？”

    柳塵的聲音基本已經恢復正常了，只是還有些顫抖。

    “我不允許你被傷害。”

    “所以，不要做那種職業。”

    “我也不需要你還錢。”

    顧哀看著柳塵的眼神非常鄭重其事。

    柳塵總算是明白了，顧哀最重要的不允許自己做遊戲主播的原因。

    說到底，遊戲主播這個行業的弊端挺大的，必須要有耐心，聽從粉絲的要求。

    最不好的一點就是，必須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不然一不小心就被黑成狗。

    柳塵嘆了口氣。

    “沒辦法啊，我這開始都開始了。”

    “你放心好了，不會出事的。”

    “我又不是什麼心理承受能力為零的大小姐。”

    ……

    兩個人對視了很久，都沒有人說話。

    ……

    “不能影響學習。”

    最後顧哀突然來了這麼句話。

    柳塵差點就直接噴出來。

    感情說到現在說了半天顧哀還是最看重的是他的學習情況？？

    這到底和家長有什麼區別？？

    媽的，好不容易從家裏逃出來成了個孤兒，結果現在又給自己找了個爸爸（？）

    柳塵真的想要打人。

    ……

    “我這成績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