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第二天清早，柳塵難得（幾乎是從來沒有過）地起了個大早，成爲了班級裡第二個到校的。

    第一個自然是顧哀。

    柳塵慢悠悠地晃進教室，看見又在低頭寫著與昨天大概是同一本筆記本的顧哀，莫名有點不自然起來。

    一想到那些東西就好特麼尷尬。

    顧哀看上去倒是一如既往地平靜，合上筆記本蓋上筆蓋之後抬起了頭，面無表情地對上了柳塵的目光。

    稜角分明無可挑剔的臉上處處都是冷冽氣息。

    柳塵很不規矩地不走尋常路，直接酷炫地翻過了幾張課桌，拉開椅子坐在了顧哀身邊，一隻腿搭在桌子上。

    “有沒有合適的嫌疑人人選啊，顧大帥哥？”

    顧哀絲毫不理會柳塵的不正經和玩笑話，雙手交握正襟危坐著。

    “你不會想聽的。”

    古井無波的聲音中聽不出什麼情緒和苗頭，除了好聽和有吸力之外便再沒什麼可以形容的。

    “誒不是。”柳塵把腿從桌子上放了下來，把臉湊近了一點，手託著下巴，盯著顧哀想要觀察出一些什麼。

    “我有什麼不想聽的？我巴不得把那個傻chā揪出來揍斷他幾根肋骨好不好？”

    “再說了，不管這件事誰幹的，老子都要他好看，誰不知道我柳塵幫理不幫親鐵面無私包青天？”

    “……”

    顧哀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喋喋不休滔滔不絕的柳塵一眼，沉默了半晌。

    “林澈。”

    聽上去淡淡的毫無特殊地方兩個字，卻像強力膠一般，讓柳塵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哪……哪位啊？”

    柳塵的話明顯沒有了往常那種排山倒海的氣勢，聽上去斷斷續續的，很不利索。

    “一點隱藏的本事都沒有，就不用故作鎮定了吧。”

    柳塵的眸子似乎黯淡了幾分，即使是亮眼的湛藍色美瞳也掩蓋不住其中溢位的幾分失望和被傷害。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啊……”

    “你怎麼知道我和他認識？”

    顧哀抬眼望向柳塵，把他的所有表情都盡收眼底。

    “你不用管。”

    “他是學生會新加入的成員。”

    柳塵皺了皺眉，雙眼無神空洞，心不在焉的像是在想別的什麼事情。

    過了半分鐘左右，他才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是，他就是昨天那個提議召開緊急會議的學弟？”

    顧哀點了點頭，柳塵提到這件事的時候他的眼底很明顯地一暗，隱隱透出鋒芒畢露之感。

    很顯然顧哀對這個不顧學生會長意見的野心勃勃的小學弟很反感。

    不過，他平時對人好像就只有無感和反感兩種態度而已。

    “但是……不是，這麼做對他有什麼鬼好處啊？”

    柳塵越說越不快，煩躁地低吼了一聲，抓了抓頭上挑染的金燦燦的頭髮。

    “……”

    顧哀一如既往地沉默。

    “這個就要問你自己了。”

    最後也只說了短短的一句話。

    “我怎麼知道？”柳塵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情緒有些失控，動作幅度也變大了，“老子哪裏得罪虧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