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要是再寫，我就算是三更半夜爬到你房間去偷……”

    “我也要把你這本本子偷出來燒掉或者撕成碎片扔進下水道！”

    其實要不是因為那本本子不屬於柳塵，就算柳塵再生氣也不能隨便處置，不然柳塵早就撕掉了。

    但是柳塵怕顧哀生氣……

    等等，這麼想想自己是不是活得太卑微了啊？！

    自己生氣了也沒見顧哀有多愧疚，他倒是挺害怕顧哀生氣。

    柳塵情不自禁地翻了個白眼。

    “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寫了。”

    誰知道顧哀突然就來了一句，搞得柳塵一下子有點懵逼。

    他盯著顧哀看了半天，好像是要判斷顧哀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那本本子一天的內容都沒有遺漏，足夠可以看出顧哀對這個本子的嚴謹的態度。

    實話講，他並不是很相信顧哀能夠放棄那本本子，可能是出於一種直覺之類的。

    “真的啊？”

    柳塵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只要是個人，肯定都不希望自己和某個人每一個互動細節都被對方記錄下來寫在紙上。

    尤其是柳塵，他對這種行為就是說不出的反感。

    但是因為是顧哀，所以他沒有多說些什麼，也沒有特別大的反應或者和他吵一架之類的。

    顧哀看上去非常一本正經地和柳塵四目相對，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本子能不能扔掉？”

    柳塵努了努嘴，看上去正在陷入了什麼沉思。

    “啊，當然啊，你要是不想扔的話就算了……”

    柳塵見顧哀不說話，連忙補充了一句。

    結果顧哀接下來做的事情把柳塵給驚到了。

    只見顧哀拿起那本本子，就毫不留情地把那本本子給撕成了碎片。

    幾乎沒有用多少時間，就只剩下了一堆廢紙。

    下手簡直比柳塵還要狠。

    柳塵瞳孔微微一縮，觀察著顧哀的表情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但是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對來。

    “你……”

    “你沒發燒吧？”

    柳塵坐近了一點，仔細地打量著顧哀，可顧哀看上去依舊很正常，根本沒有什麼別的情緒。

    顧哀靜靜地看著柳塵，眸子深不見底。

    “你不喜歡的，我不會留著。”

    ……

    這突如其來的溫柔搞得柳塵很不習慣。

    柳塵覺得還是有點感動的，但是又覺得氣氛怪煽情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內疚。

    明明自己也沒覺得這件事情自己哪裏做錯了。

    “那個，我也不是存心想要……”

    “你懂的，對吧，這件事情其實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柳塵道歉說了一半，忽然想起來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地拍了拍顧哀的肩膀。

    沒有任何理由，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下意識行為。

    “搞得老子都差點忘記問了，剛剛那個姑娘，怎麼回事情啊？”

    本來他是打算一回來就問的，奈何記性不好，忘性也大，一下子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