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不道。”

    顧哀的目光移向柳塵，深潭般的雙眸好像要把柳塵吸進去。

    “我……錯……了……”

    柳塵和他對峙了片刻，簡直是在咬牙切齒，吐出每個字都是無比艱難，好像是在吃蟲子一般噁心。

    他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顧哀總算是放開了柳塵的手腕，柳塵揉了揉發紅的面板，心疼地抱住了自己。

    他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吧……

    “你到底敢不敢跟我打一架？”柳塵雙眸微眯，憤懣地看著面無表情的顧哀，後者稜角分明的五官顯得很僵硬，像一個假人一樣。

    他怎麼說也是個不良，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服軟。他一定要討回作為大哥大的尊嚴。

    “沒興趣。”

    十分平淡的三個字。

    “你……老子……好啊！好！”

    柳塵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食指指著顧哀，因為情緒關係有些顫抖，但最後還是放下了。

    他早晚要被顧哀給他媽的氣死！！！

    柳塵猛地一拍桌面，清澈的聲音說出口的卻是無比粗俗的話語，“老子走了。”

    然後，就揚長而去了。

    “去哪裏？快上課了。”

    顧哀低沉冷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聲音不大但是非常清晰。

    “你管我去哪裏。”

    柳塵捋了捋耳邊的碎髮，扯了扯脖子上的十字架項鍊，沒有停下腳下的步伐，邁著不羈的步子徑直走出了教室。

    他隨便找了個角落，隨手拿出了自己最新款的智慧手機。

    “喂？網咖去不去？……好，帶幾個哥姐們兒一起。”

    柳塵雙眸透露出幾分慵懶，把手機塞進了口袋，吊兒郎當地走出了教學樓，走進了食堂那邊的後廚。

    那邊有一個後門，最適合……逃學了。

    當然，學校對於柳塵也早就無可奈何了。

    後門雖然有個保安，但總是偷懶，要麼就是不在要麼就是在睡覺。今天的門衛室一如既往地空著。

    柳塵撇了撇嘴，可能是去找食堂的阿婆搭訕了吧。

    他輕而易舉地就走出了學校，隨手扔掉了校服，來到了馬路上。走了一段之後，和幾個人碰到了一起。

    “虎哥兒，好久不見，都想你了。”

    柳塵和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來了個擁抱，差點沒把他給窒息死。

    “切～明明也就一天沒見吧……”

    一個衣著暴露的妖媚女生咬了咬塗着口紅的雙唇，酒紅色的美瞳顯得十分魅惑，卻透露著幾分不屑，露出的半截手臂還有著複雜的紋身。

    “小妹妹，又喝酒了吧？”柳塵故意把右手放在精緻的鼻尖前面扇了扇，嫌棄道：“滿身酒氣。”

    “誒誒？你不知道嗎？酒啊，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了……還有，要叫我姐姐哦……”

    虎哥趙虎撓了撓頭，無奈地看著妖媚女生，搖了搖頭道：“估計是昨天喝醉了酒還沒醒。”

    柳塵聳了聳肩，扯了扯自己牛仔衣的衣領，嘴角勾起一抹不羈的笑容，透著淡淡的邪氣。

    “這次去哪家？還是上次那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