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剛剛就用詞委婉一點了，也不至於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是，我錯了還不行嗎？”

    柳塵雖然不是特別明白顧哀生氣的地方具體是哪裏，但是也就只能先道歉再說了。

    顧哀好像很介意自己剛剛說的那幾句話（？）

    柳塵把自己剛剛說的話又仔細回想了一遍。

    ……

    “顧哀，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那個，你這樣子，我挺不習慣的……”

    ……

    好像就這兩句吧？？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思維慢半拍，他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來這兩句話有什麼可以讓人生氣的地方。

    “為什麼要道歉。”

    顧哀抬眸看向柳塵，還是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但是他越是這樣柳塵就越覺得不安。

    “哎呀，我知道我這人不會說話。”

    “要是有什麼地方得罪到了你，你就告訴我，我立馬給你賠不是不就完了。”

    ……

    顧哀還是沒有說話，柳塵就開始不經大腦思考隨便亂說話了。

    “你就直接跟我說唄？”

    “你不說我也不知道啊對不對？”

    “是不是我什麼地方不小心說錯話了啊？”

    “難道是我欠了你什麼東西？”

    ……

    說到這裏的時候，顧哀的目光突然變得複雜起來，就這麼沉默無言地盯著柳塵。

    那雙眸子本來宛若深潭，此時此刻表達出來的情緒，柳塵也看不太懂。

    “你還欠我一句喜歡。”

    好聽的聲音略顯嘶啞。

    柳塵當場就愣住了。

    ……

    他確實一點沒有往這方面想。

    因為他是一個不太擅長表達愛意的人，準確地說他好像就根本沒有真正意義上表白過。

    他沒有想到顧哀會這麼介懷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他有點意識到剛纔他的那兩句話的不合適的地方在哪裏了。

    聽上去就好像是自己很嫌棄顧哀並且不想和他保持這種關係。

    ……

    其實說實話，一直到現在，他對自己的決定還是有些猶豫，猶豫得他自己都想打自己。

    顧哀在他心裏的位置確實和別的人有點不太一樣，簡而言之就是比較特殊的存在。

    ……

    柳塵坐了起來，用一種格外認真的眼神看著顧哀，是在他身上屬於很少見的那種眼神。

    清澈的聲音裡沒有半分慵懶，只是鄭重其事的話語。

    “我……我喜歡你。”

    ……

    說出這句話之後，柳塵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

    但是同時卻覺得挺輕鬆的。

    就像是跨過了一道艱難的門檻，又迎來了新的風景。

    他心中的不適應幾乎在同時徹底煙消雲散，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許多。

    ……

    果然磨磨唧唧是沒有好結果的。

    ……

    顧哀聞言忽然湊近，和柳塵相距大概只有五釐米。

    “再說一遍。”

    顧哀微微側身，唇瓣擦過柳塵的脖頸。

    柳塵心頭微微一緊。

    他剛說完幾秒鐘怎麼就又變成這副德行了？？？

    川劇變臉恐怕都不帶這麼快的吧？？？

    柳塵在說和不說之間猶豫了片刻，最後很有骨氣地……

    選擇了妥協。

    簡直是太有骨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