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塵的意識逐漸恢復的時候，第一時間迎接他的就是胃裏翻江倒海的感覺和頭痛欲裂。

    柳塵感覺眼前又一陣發黑，腦海一片空白。

    他掙扎著坐了起來，想了好一會纔想起來自己昨天大概是喝高了，但是記憶已經斷片了。

    他的記憶知道昨天和齊子槐喝酒便戛然而止，就像是被車撞了一樣。

    “嘔……”

    柳塵乾嘔了一陣，最後拖鞋都沒穿就衝進了洗手間。

    他把昨天喝的酒什麼的都吐了個乾淨，但是感覺還是非常不好。

    “媽的，就不該喝那麼多……”

    這還是他第一次喝醉，也是他第一次喝這麼多。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還能回到家躺在自己的床上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柳塵覺得好像置身地獄，寧願像剛纔那樣昏睡過去。

    柳塵踉蹌地推開洗手間的門，看見顧哀一如既往地坐在沙發上，但是劇烈的頭痛讓他覺得腦子快要炸了，根本不想講話。

    “醒了？”

    顧哀看了柳塵一眼，眼神好像有點奇怪。

    “嗯。”

    柳塵扶著額頭很無力地應了一聲，“喝高了。”

    他這才發現自己衣服都沒有換，估計昨天洗漱都沒有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於是柳塵又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洗澡刷牙。

    他走進洗手間的那一刻，纔想起來今天是去野營的日子。

    “靠，運氣怎麼這麼背。”

    柳塵現在只想待在家裏動也不動就躺著休息，野營什麼的根本就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急需一碗醒酒湯。

    ……

    柳塵像個幽靈一樣頭重腳輕地來到了門外，沒有了往日那種咋咋唬唬的氣質。

    他看上去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要憔悴，體內隱隱還有酒精的灼燒感傳來，好像還沒有散盡，柳塵真懷疑自己會不會突然著火。

    面板本來就有些病態的蒼白，現在看上去更加白得可怕，整個身子像是一張輕薄的紙，弱不禁風。

    “今天野營能不能幫我請個假？”

    “我昨天沒有發酒瘋吧。”

    柳塵說了兩句基本上毫無聯絡的話，因為他已經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想說了。

    但是事實上絕對是有的，只不過他本人一點都不知道而已。

    不過柳塵好像一點都沒有預料到自己會發酒瘋，因為以前根本沒出現過喝得爛醉的情況。

    這次確實是有點衝動了。

    “有。”

    顧哀自動忽略了前一句話，聽到後一句的時候頓了頓，毫不猶豫地說了一個字。

    柳塵心頭一緊，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因為顧哀一般不會胡說八道，如果真的是這樣，自己豈不是完了。

    柳塵的語氣有點虛，因為沒有力氣。

    “那我怎麼回來的？”

    “我帶你回來的。”

    顧哀的聲音聽上去沒什麼感情。

    “那我幹什麼了？”

    柳塵希望自己不要幹太出格的事情。

    “自己看吧。”

    柳塵壓制著頭部不斷傳來的刺激神經的疼痛，感覺這句話好熟悉。

    上次顧哀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沒有什麼好事情發生。

    “看……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