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哀閉了閉眼，迫不得已停了下來，順著柳塵的目光看了過去。

    眼鏡反著光，使目光看上去格外銳利。

    顧哀緊了緊肩膀上被柳塵差點拽下來的書包帶子。

    那裏還真有一個燒烤攤，好像剛剛開始營業，燒烤架上冒著縷縷白煙。

    “不健康的東西，少吃。”

    顧哀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著就要把柳塵給拉走。

    場面像極了大人帶著一個不聽話的小孩。

    柳塵撅著殷紅的唇，兩隻手抓著顧哀的手，搖晃著後者的手臂。

    “嗯～不要～人家就要吃～”

    ……

    今天即將成為一代校霸人生中的一個汙點。

    ……

    燒烤攤。

    “你要什麼？”

    顧哀撇了一眼旁邊的柳塵，聲音中透著不悅。

    柳塵一下子指了好幾個，真不知道喝醉了怎麼做到這麼清楚地點菜的。

    “……打包，謝謝。”

    “好勒！”

    燒烤攤攤主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打扮大大咧咧的，性格似乎也很豪爽。

    燒烤沒多久就好了，伴隨著滋啦滋啦的油聲一起出爐。

    “誒你們兩這……”

    攤主很熟練地包裝好了燒烤，遞完燒烤之後看著顧哀和柳塵，愣了愣。

    顧哀看了一眼那個攤主，看不出在想什麼，也沒有要追問的意思。

    只是單純地接過燒烤。

    ……

    “你們倆好有夫妻相啊！”

    燒烤攤攤主忽然說道，隨即笑得十分開心，笑聲也十分魔性。

    說完，又從燒烤架上拿了幾串燒烤，還拿了幾瓶可樂出來。

    “看在你們這麼有緣的份上，這些就送你們吧。”

    顧哀眼角微抽，拒絕了攤主的熱情。

    “你誤會了，不用，謝謝。”

    “誒喲～人家都送了～就拿著嘛～”

    柳塵倒是毫不客氣地一把拿了過去，還笑得一臉燦爛。

    “一天天就知道瞎說！哪裏誤會了呀，真是的～”

    “謝謝你～”

    柳塵靠在顧哀肩膀上，一隻手挽著顧哀，一隻手拿著燒烤。

    ……小鳥依人。

    “老公，那幾瓶可樂我拿不下了，你幫我拿一下吧～”

    顧哀素來理智，但是聽到柳塵的這句話之後第一次被嗆到了，開始咳嗽起來，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了。

    “你瘋了。”

    “什麼呀？人家好著呢～快拿快拿！”

    柳塵嗔怪似的看了顧哀一眼，朝著他使了個眼色。

    顧哀實在是不想柳塵在這裏丟人現眼了，拿過那個攤主送的可樂就強行拉著柳塵走人了。

    “二位慢走啊！百年好合！”

    ？？？？？？

    這位攤主好像一直以為柳塵是個女的。

    什麼眼神？？？

    可能是實在太秀氣了（？）

    “誒呀～老公～你怎麼走那麼快啊，人家跟你打招呼呢～”

    “老公～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你說話呀！”

    柳塵直直地盯著顧哀，但是眸子已經失焦了，很明顯沒有酒醒。

    剛剛還林妹妹現在怎麼變成老公了？？？

    柳塵的內心可能住著一個粉紅色的少女（？）

    “我最後再說一次，閉嘴。”

    顧哀不知道第幾次深吸一口氣，站在十字路口旁邊，叫了一輛車，把柳塵塞進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