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塵被顧哀的操作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不是我說，你他.娘.的是我爸還是我媽啊？”

    “老子不是都說了我吃好了嗎？”

    柳塵雙手一攤，一副”你還要我怎樣“的架勢。

    他好歹也是個叛逆少年吧，為什麼要無緣無故聽一個同輩的命令？？？

    “自己吃，或者我餵你。”

    顧哀走近了幾步，走到柳塵跟前。

    用空出來的一隻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聲音充滿了磁性，聽上去很蘇。

    ？？？？？？

    “你餵我？有本事你就喂啊？”

    ”真是的，老子還怕了你不成？“

    柳塵看著面前的顧哀，無所畏懼地抱怨著，跟機關槍有得一拼。

    ”搞笑了，你以為我是誰啊？那麼好欺……“

    柳塵的吐槽聲戛然而止。

    柳塵的眸子下意識地瞪大了。

    ……

    沒錯，顧哀很從容地在他講話的時候往柳塵的嘴裏餵了一勺飯。

    空氣瞬間凝固。

    時間長河好像停止了流動。

    柳塵有點懵.逼，不對，是非常懵.逼。

    但是顧哀已經把勺子拿了回去。

    柳塵呆滯地十分緩慢地咀嚼著嘴裏的食物，徹底懷疑人生了。

    懷疑到說不出話的那種。

    ？？？？？？

    柳塵長這麼大，第二次被人喂東西吃。

    眼前的場景讓他聯絡到了很久的從前。

    以至於柳塵久久沒有緩過神來，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顧哀也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

    “顧哀。”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塵抿了抿殷紅的唇，說出了兩個字。

    薄唇輕啟。

    “我在。”

    清澈的聲音響起，柳塵難得好好說話一回，所以聽上去十分悅耳。

    “……把飯放下，好好說話。我等等自己吃不就完事了。”

    柳塵認慫了，一隻手纖長白皙的手指扶著額頭，精緻的五官看上去有點沒有精神。

    “哦。”

    顧哀盯著柳塵看了很久，但是一動都沒有動，連眼睛甚至都沒有眨，讓人懷疑是不是沒有生氣的雕像。

    很久才應了一句，把盛著食物的碗放在柳塵房間的桌子上，準備走人了。

    “等等。”

    柳塵突然叫住了顧哀，對於這句話柳塵自己都微微一愣。

    可能就是下意識的行為吧。

    顧哀停下了腳步，微微回眸，柳塵看不到他的神情，不過大概可以想象到一定是面無表情的。

    “怎麼了？”

    聲音中沒有什麼感情，只是一個單純的疑問句。

    柳塵擺了擺手，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好像有那麼一點矯情，後悔自己為什麼叫住了顧哀。

    “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你和我一兄弟挺像的。”

    “你可以走了。”

    顧哀的臉依舊籠罩在陰影之中，只是眸子深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緒，沒有人能夠注意到。

    ……

    “嗯。”

    良久，顧哀只是回答了一個字，便離開了這個房間。

    柳塵一下子癱坐在床上，雙手抱著頭，腦海中一片空白，眼睫在臉上投下一片片陰影。

    他看了一眼顧哀哎嗯放在桌子上的食物和床邊沒有理完的行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太特麼背了。我這人生怎麼就這麼垃圾。”

    這大概是由衷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