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什麼代價嗎？”玉清小心抱住她，倔強得讓人心疼。

    這個女子算不算極美，但是讓人看了很舒服，就好像紅玫瑰，渾身帶刺，風月閣就需要這樣的女人。

    “無論什麼代價。”紅蓮閉上眼，彷彿陷入長長的溫暖之中。

    “即便是自由？”玉清揉捏著她的細手，眼底盡是不忍，說他壞也罷。

    自由是人最重要的東西，至少對於他來說，卻是奢侈，他竟要把她拉下水。

    “自由算什麼？若是能有你這樣的人在什麼，算什麼？”她睜開看，痛苦扯出一絲笑。

    我這樣的人？他眼底劃過嘲諷，他明明是害她。

    “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但是你救了我的命。”她的眼睛劃過淚水，被他擦乾淨。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他是救了她，但是把她放在火山口，隨時都會喪命。

    而他這樣的人，她從未看透過，也不敢接近，更別說得到。

    這次她要殺的人便是打了勝仗人人都敬畏的周將軍，寧羽，據說這人不好色，只是留戀一個死去的妻子。

    “寧公子怎麼不打傘？怎的？”蘇諾穿著白衣，跑向一個青衣男子，嘴上笑嘻嘻。

    寧羽回眸一件看見白衣的少女，自從她之後，再也未見這樣燦爛的笑，呼聽得寧公子，心底一驚“姑娘怎麼知道我？”

    “怎麼？這就把我給忘了？”蘇諾嘟起小嘴，不滿道“我是小倩啊！”

    蘇諾長得極美，恍若故事中的小倩，透著幽幽的美。

    “什麼小倩？”

    “那老妖怪把我們拆散後你居然不記得我了。”

    “你不是叫寧採臣嗎？”蘇諾透著淡淡的憂傷“怎麼你一點也不記得了，莫不是被洗了記憶？”蘇諾瘋狂搖著他，彷彿要把他搖醒。

    “什麼寧採臣，我叫寧羽。”寧羽無奈道，這姑娘到底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小倩。

    “哈哈哈哈哈哈！小女子不過是逗你玩的，誰不知寧公子殺敵一千，那裏像寧採臣。”說著又投去敬畏的目光。

    “姑娘也喜歡這個故事？”寧羽笑道，她也喜歡，不過故事太悲了。

    “若是書中人也是世中人，豈不是很有趣？”

    “你知道三生石嗎？在夢裏，我看見過公子。”蘇諾看向雨滴，那認真的臉浮現淡淡傷感。

    “知道。”寧羽看著她，纖塵不染的白衣猶如她一樣美麗，就好比一個妖孽，就好比……小倩。

    “傳說三生石能照出人前世的模樣。前世的因，今生的果，宿命輪迴，緣起緣滅，都重重地刻在了三生石上。”蘇諾呼的抱住他。

    “看到你第一眼，就好像在哪裏見過。”蘇諾緊緊抱住他。

    卻被他狠狠推開“姑娘自重。”寧羽毫不客氣對上她的眼。

    這個男人果然沒那麼簡單，不過她始終相信，他絕對躲不過他的執念。

    蘇諾略顯委屈“寧公子……”呼的流下眼淚，俊俏的臉煞時梨花帶雨。

    “對不起……”寧羽一時慌了，心想自己居然惹哭一個女子。

    “姑娘叫什麼名字？”寧羽此刻突然想看到她燦爛的笑容，只狠自己莽。

    “小倩。”蘇諾無比認真，那一身白衣在夜色裡格外攝人，特別是那雙眼睛，美到極致。

    蘇諾料定他不信，重複道“我知道你不信，但我真的叫小倩，只因這個故事的女主角跟我的名字一樣才愛上的，我叫寧小倩。”

    “寧小倩……”寧羽心底唸叨，呼一轉頭卻不見女子，忽的一陣冷風，什麼也沒有，少女如鈴鐺一樣的聲音消失在風中。

    好似方纔都是一場夢“她是鬼嗎？天底下竟有這般美麗無雙的鬼？就好像故事中的小倩同出一轍。”

    人生夢如路長

    讓那風霜風霜留面上

    紅塵里美夢有多少方向

    找痴痴夢幻的心愛

    路隨人茫茫

    人生是夢的延長

    夢裏依稀依稀有淚光

    何從何去找尋我的方向

    風悠悠在夢中輕嘆

    路和人茫茫

    人間路快樂少年郎

    在那崎嶇崎嶇中賞月光

    泥塵裡快樂有多少方向

    一絲絲像夢中風雨

    路隨人茫茫

    一絲絲像夢中風雨

    路隨人茫茫

    只聽那春夢樓上傳來幽怨的歌聲，寧羽好奇停下腳步。

    “怎的，一向清心寡慾的公子哥來了興趣？要不我們進去爽快爽快？”陳立勾起他的脖子壞笑。

    這小子今天吃錯藥了吧，隨著視線，他看到一個極美的女子，身穿白衣，猶如仙女。

    “真美啊！難怪你也會多看兩眼，看那架勢應該是那裏的頭牌，不過……”

    “我們進去看看吧。”陳立不由分說把他拉了進去。

    老鴇笑開了花，心像來了大買賣“我們這裏的姑娘美得狠，公子哥要是看上哪位……”老鴇隨著視線看著蘇諾，咧開了嘴。

    “不過……那位……可是我們這裏的花魁，新來到，心氣高，若是公子能拿了她的芳心，那便是最好的了。”

    “多少銀子？”陳立笑道，笑盈盈看著白色身影。

    “還未開過苞呢，一切得看著位姑娘。”老鴇也不說價錢，眼底劃過一絲算計。

    寧羽很是吃驚，為什麼她會在這裏做妓女？憤怒加上憂傷，確實莫名的煩躁。

    突然瞥見那身影瞥向自己，忽的閃過不自然。

    “寧公子，瞧，姑娘朝這邊看了。”陳立興奮不已“看來我們有戲！”

    說著，蘇諾款款向二人走來，沒有看向寧羽，而是看著陳立笑顏如花“公子對我有興趣？”

    “當然，若是姑娘願意配在下一晚，是我的榮幸。”陳立搖晃著扇子，猶如一個懷春的姑娘。

    “可以。”蘇諾捂嘴輕笑“好久沒見過這般可愛的公子。”

    寧羽臉色煞白，她卻像沒看到一樣又說有笑。

    “真的嗎？”陳立漲紅了臉，這個沒若天仙的女子能和自己共度良宵，再幸福不過。

    “不過你得娶我。”蘇諾勾起他的臉頰“若是你不願意娶一個妓女回家，就當姑娘我沒說過。”聲音突然冷淡起來，卻是帶著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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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娶你？”陳立盯著她好看的眼神三分，那句娶我，在眼底流轉三分，若是能娶回這樣的仙女他在所不惜。

    “怎麼？不願意？不願意就算了。”蘇諾露出悲傷的樣子“就知道，是奴家的身份配不上公子。”

    “當然願意！小生當然願意！”陳立收住手中的摺扇，恨不得美人入懷，老鴇那句還未開過苞聽得他心癢癢。

    乾乾淨淨的少女，他當然願意娶回家。

    “還有個條件。”她中指壓住自己的紅唇，遲疑片刻“你得給媽媽一千兩。”說話間看著滿眼堆笑的老鴇。

    “媽媽可是救了我命的人！”說著，那雙明亮的眼又流下熱淚“要不然奴家就再也見不到公子了！”

    說話間，陳立以把她抱在懷裏，用衣袖在她眸間輕撫“不哭，乖~不就一千兩嗎？對於我陳家來說小意思。”說小意思的時候，自己心還是咯噔一下。

    其實陳家雖也算大戶人家，對於一千兩還是有點多，不過能取這樣的極品，一咬牙，居然還是滿意不可。

    那少女隨機咧開了嘴“奴家喚名寧小倩，敢問公子尊姓大名？”更是笑顏如花。

    “陳立。”

    “很有趣的名字不是嗎？”她幽幽勾住他的脖子，雖不知道她說的哪裏有趣，他確是魔楞似的點頭。

    “哪裏有趣？”陳立看著她幽幽的名字“你的名字不是更有趣嗎？小倩。”就如書中的倩女幽魂的故事，幽美而淒涼。

    “哪有有趣……說不上來。”蘇諾訕訕笑著“反正就是有趣。”

    寧羽卻是沒了臉色，老鴇突然端給他一杯紅色的酒“公子有心事”不經意間看著蘇諾。

    “若是不介意可以在這裏坐坐，別以為我們春夢樓是些俗氣的東西，就連王爺也來這裏喝酒看戲。”老鴇急忙把他拉到桌子旁示意他坐下。

    蘇諾的一瞥一笑倒影在他眼底，一樣愛笑，一樣愛穿白衣，一樣迷戀倩女幽魂的故事。

    新婚之夜，她幽幽道“知道我為什麼願意嫁給你嗎？”似乎在挑逗他。

    “自然是我風度翩翩。”寧羽毫不客氣堵住她的唇，恨不得把她揉入自己的身體。

    “因為你姓寧。”她咯咯笑避開他的唇“不過……我卻不叫小倩。”說著那雙幽幽的眸子顯出失望的樣子。

    “要是我下輩子叫小倩就好了。”說著咬上了他的耳垂，細細摩擦。

    後來直到她氣息奄奄拼命抓住他的手“寧公子……”那淚眼如洪水，知道自己已經快死了的絕望。

    “不許叫我寧公子！”他嘶吼，他憤怒！這個女子的執著讓他抓狂“青鸞！我不是寧採臣！你也不是小倩！聽著，我不喜歡這個故事！”雖是責罵，卻帶著愛恨。

    “為什麼？你不覺得這個故事很美嗎？”她臉色蒼白看著他“太淒涼了嗎？可是很美……不是嗎？”她盯著紅色屋簷，耳邊是寧羽的哭泣，他溫暖的手再也無法握住她的冰涼。

    “來世再見。”她捧住他的手悄然落下，沒了生息，莫大的房間，他若猛獸呼喚，穿破雲霄的聲音卻終究穿不過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