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青年點了點頭：“你的確變成了吸血鬼，但虞夏呢？”

    秦妍愣愣道：“孫校長死了，虞夏也沒有再受到吸血鬼的攻擊，這不算是擺脫上一世的命運嗎？”

    黃衣青年提點道：“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一個孫校長倒下了，還有千萬個孫校長站起來。只要虞夏周圍有吸血鬼存在，她就不可能絕對安全。”

    秦妍登時一驚：“難道要把吸血鬼全部消滅，才能達到這個條件嗎？”

    黃衣青年衝她挑起嘴角：“我可沒這麼說，全看你要怎麼理解了。啊，你不是說在這兒待著挺舒服的嗎？那就繼續待著唄！”

    秦妍皺著眉說道：“可我爸媽……”

    黃衣青年不以為意道：“我可以安排個分身，變成你的模樣給你父母養老。”

    秦妍狐疑道：“這麼好？”

    黃衣青年咧著嘴，露出他那兩顆尖尖的犬牙：“不費多大工夫，就是拔一根毛的事。”

    說完，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忽然說道：“天黑了，你該吃飯了。”

    天黑了？

    秦妍轉頭看著酒樓外明媚的陽光，一臉茫然。她又回過頭來，卻詫異地發現黃衣青年已經不見了蹤影，連桌上的杯碗茶碟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緊接著，整個酒樓突然開始晃動起來，地面也隨之綻開了一道道裂縫，嚇得秦頓時拔腳就跑。然而她完全趕不上地面崩裂的速度，沒跑兩步就腳下一空，整個人墜入萬丈深淵中。

    “啊——”

    秦妍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想起自己不過是做夢，這才舒了口氣。

    “你的聲音恢復了？”

    秦妍循聲望去，發現雷蒙德就坐在床邊守著她，甚至還給她蓋好了被子。明明她現在已經是吸血鬼了，就算大冬天隨便往地上一趴，也絕對不會感冒。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試探地喊了一句：“雷蒙德？”

    清亮溫婉，的確是屬於她的聲音。

    “太好了！”秦妍開心地一把抱住床邊的雷蒙德，臉頰順勢貼著對方的胸膛蹭了蹭，然後趁雷蒙德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又迅速縮回了被窩裏。

    雷蒙德不著痕跡地放下自己稍稍抬起的雙手，神色不變地問她：“肚子餓了嗎？”

    秦妍摸了摸肚子，想到之前黃鼠狼在夢境大吃烤雞的樣子，忍不住嚥了咽口水：“餓了。”

    雷蒙德於是拿過牀頭櫃上提前放好的小刀和杯子，習慣性地往手腕割去。

    “等等！”秦妍連忙阻止他，皺著臉：“能不能換個辦法取血？這樣看著很疼。”

    雷蒙德一愣，繼而展顏道：“不疼。”

    “你肯定沒聽說過這樣一句話——有一種疼叫我覺得你疼。”秦妍嘟噥著，隨即眼前突然一黑，竟然是雷蒙德用手蓋住了她的眼睛。

    只聽雷蒙德輕聲說道：“看不見，就不覺得疼了。”

    他左手捂著秦妍的眼睛，右手則放置在玻璃杯的上方。而無人操縱的小刀卻憑空飛起，利落地劃過他的手腕。

    嘀嗒，嘀嗒，嘀嗒——

    秦妍聽著鮮血滴落的聲音，抓住雷蒙德左手將它從眼前拿開。直到血放得差不多了，她立刻學著雷蒙德之前做的那樣，伸出舌頭舔了舔流血的傷口。

    “看不見就不疼，那叫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