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該不會以為憑你一介凡人之力就能夠力挽狂瀾吧？”

    天真也該有個界限。

    不過區區平常人，就算再怎樣掙扎，終歸不過是無畏。想單憑自身就換來相安無事，世間哪有如此簡單的事情。

    蕭絨本並不打算親自出麵，不過是看不下去陌平的一番弱智行為這才勉強出來。

    “姑娘大張旗鼓的來我陌北製造氣氛不僅僅是想要我陌北這些不值什麼的人命吧。”

    若是要取人之性命根本無須如此大費周章。憑他們的本事，不過手到擒來。

    他們，大概是衝着那樣東西來的。

    守護了一輩子的秘密臨了了終究還是沒能留得住。

    不過，這一次不同了。

    “既然清楚，不妨乾脆些說不定我還能饒他們一命。不然——”

    傀儡，向來是沒有感情。

    人類的性命對於她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呼吸間的時光而已。死亡，對於他們來說或許還是解脫呢。

    滾燙的血液逐漸冷卻，越來越多的人失去意識，聚集在一起。

    瞧，人類就是如此無用。唯有化作他人手中利器之時方纔能展現幾分價值。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子民死於眼前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可他又能怎樣，如她所言，他是束手無策的。但，這並不代表他會放棄。

    既是無法挽救，不若一同消失。原本，他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這一趟，生也是死，死亦是死。

    對於已知的結局，陌平早已無畏。只求，陌北可以平安無事，有所存活。

    他無能，拯救不了所有的子民，唯一能做的便是能護住多少就多少了。至於那些不幸屍化的，並不是放棄了，兩相權宜舍其輕是萬不得已。

    “姑娘千里迢迢，也不好讓姑娘毫無收穫。只是，老頭子有些許疑惑還望姑娘可以解答一二。”

    背後的左手壓著右手，那手心緊緊攥著的是足矣夠他們一同赴死的東西。

    他握的是那樣緊，其決心已是不言而喻。

    “有什麼想知道，問吧。看在你識抬舉的份上我可以考慮告訴你。”

    可別妄圖做什麼小動作，沒用的。

    她不拆穿，不過是想瞧瞧看人類究竟能玩出什麼花樣。大難臨頭，還要無謂掙扎，也是不容易。

    只是，無論如何，今日，她都是要得到那樣東西的。

    眼前這人的生死她不在乎，活著，告訴她最好。實在不得已，她也不介意採取特殊手段獲取她所需要的記憶。

    “以姑娘的能力何必隱忍到如今。”

    他們既是早有發現，又何必等到今日。陌平不是很明白此中關竅。

    蕭絨勾起了一抹詭異笑意。

    還不算太蠢。

    倘若不是有所限制，她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等這樣久。

    真的是好久了，等了好久。

    “老頭，就像你不捨得你的國，你的民一樣。”

    縱使再如何難以抉擇，正事面前的取捨還是要有。

    棄一可活百乃至千至萬，他做得，她為何不可。

    陌北，比她想象中的要團結。不然，她也不會心有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