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見了許多人在我眼前流出那樣的東西。我才知道，那叫眼淚。”

    說到這裏，螭龍有一小段時間的沉默。

    “所以你答應了那個人。”南來錦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內響起

    螭龍笑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它的笑裡面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確切的說，是我自己找上門去的。我想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於是我就在這個湖泊旁邊等他，一邊修煉一邊等他。沒多久他就出現了，他甚至告訴我可以幫我復活小飛。復活小飛，多麼美好。是那個會一直保護我，給我送烏點規的小飛啊。”

    “所以說他的條件是什麼。”

    螭龍的視線緊緊盯著南來錦，“誘人入魔，他要我幫他誘人入魔。只有誘惑的人數夠了，小飛就可以復活了。”

    南來錦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你怎麼會同意。”

    “沒有辦法啊，只有有任何可能，只要能救他，什麼我都願意幹。連自己都可以犧牲了，還會在意別人麼。”

    南來錦抱緊了韓瀟瀟，“那你現在找我又爲了什麼，我先告訴你，我和魔人勢不兩立。”

    “魔修所帶來的修煉速度確實是快，雖然我自己並未入魔，但是光憑吸收那些人入魔時的散盡的玄氣，僅僅花了三百五十年我就完成了從蛇到蛟的過程。”

    南來錦冰冷冷的開口，“那不是很好麼，你還需要我幫你什麼。”

    螭龍苦笑了一下，“可是自從我成蛟之後，身體卻越來越不對勁了。感覺像是分裂出了另一個自我，越來越難控制自己的想法。原本只是誘惑來到湖泊附近的人，後來卻想要去誘惑城內的人，感覺自己的貪婪已經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可是你不是說除了他，你不在意別人的死活嗎？”

    “確實是這樣沒錯。可是小飛他入我夢了，”此時從螭龍的聲音中聽得出明顯的高興，“這幾百年來是他第一次入我的夢。他告訴我你不想看見這樣子的我，他感覺很陌生，我在夢裏向他起誓了，絕對不再幹這種事情了。”

    “那現在又發生什麼了？”

    “可是到那種地步並不是我想說停就停的，我害怕自己又會出去誘人成魔，於是便將自己的內丹封鎖在了湖泊底部，禁錮著自己離開這個湖泊。而後便閉關了，想要驅散一些自己身上的魔氣。”

    南來錦看了一眼他頭上的黑角和小鼓包，“可是魔氣並沒有消散，反而在你身體裡越聚越多了。”

    “沒錯，想必你也看出來了。”螭龍苦笑了一下。

    “我發現根本沒有辦法阻止自己入魔了，恰巧剛剛出關就發現有人落到了湖泊裡。”

    說到這句話，螭龍的頭湊近了南來錦，伸頭碰了碰她的額間。南來錦並沒有動，感覺冰冰涼涼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有一種聲音告訴我，這個人可以幫我。於是我就帶你下來了。”

    “你想要我怎麼幫你。你不想復活小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