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你別這樣。”餘憶停下，定定地看著林嘉，眼中的流光流而不動，閃著認真的光芒。

    這是除開講題，餘憶第一次那麼認真地和他說話，沒有不耐煩也不是問關於程似錦和陸沉的事情。

    然而一開口就是要他不要對她那麼好？

    餘憶長沒長心？合着他大半個學期費勁了心思地出現在她面前就是個屁？

    林嘉很氣，一口火氣憋在心裏沒辦法發泄，語氣有些衝：“我哪樣了？”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什麼都不敢說，只以朋友的名義陪伴，還要他怎麼做？

    難道遠遠的看著？對不起那不是他的性格。

    要她受了欺負他還在一邊看著？絕對不可能。

    餘憶閉嘴，臉上火辣辣的熱，的確，從始至終林嘉都沒有說過他喜歡她，所以他現在做什麼都可以說是出於朋友的情誼，她何必多嘴？疏遠不就好了？

    餘憶臉色冷下來，“沒怎麼樣，謝謝師兄這些日子給我講題，麻煩你了。”

    餘憶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語氣彷彿回到了那天在醫院第一次見面時，甚至比那時還要冷淡。

    “餘憶……”

    林嘉心裏咯噔一下，一股虛無感油然而生，像有什麼從指尖溜走而他卻死活也抓不住一樣，林嘉很慌，“我……”

    “數學已經複習的差不多了，以後師兄就不用來給我講題了，真的謝謝。”餘憶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以後我不會來圖書館了，不能幫你們佔座了，不好意思。”

    餘憶說的是實話，距考研還有一個月，她需要把重心放在背政治上。

    “餘憶！”林嘉急了，“我……”

    餘憶先於林嘉說出口：“師兄我真的只想好好學習，順利考研。”

    “我知道了。”林嘉眼神暗了下來，眼中掠過失望悲傷以及其他許多情緒。

    不能急，不能急，要慢慢來。

    林嘉忍了又忍，總算把內心的衝動與暴躁忍了下來。

    一路走回圖書館，兩個人很默契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丫丫你沒事吧？”程似錦見到餘憶回來一顆心總算放回了肚子裡。

    餘憶搖搖頭，開始收拾桌子上堆了好久的書。

    丫丫和林嘉師兄不對勁。

    程似錦能明顯地感受到對面倆人之間壓抑的氣氛。

    “丫丫你這是？”

    “明天我就不來圖書館了，離寢室太遠了。”

    七八本厚厚的書摞成高高的一摞，看著就很重，餘憶一個人絕對hold不住。

    林嘉看不下去了，“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程程有空沒？”

    “啊，有。”程似錦瞥了眼灰頭土臉的林嘉，這倆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她心裏猜到了個大概，跟林嘉使了個眼色，“我跟丫丫上去就行。”

    “我先走了。”林嘉無力和程似錦互動，拎起書包離開。

    “師兄再見。”程似錦揮舞的爪子僵在半空中，因為林嘉理都沒理她就走了，看起來頹到了極致，程似錦頭皮一麻，心裏騰起一個不好的想法不會是丫丫拒絕了林嘉師兄吧？

    丫丫那麼直，拒絕起人來一定慘烈無比。

    林嘉師兄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