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陸沉不在公司，特意發了訊息回來讓程似錦一個人回家。

    程似錦淡定地回了個“OK”的emoji，實際上歡樂開懷，恨不得去廣場上和大媽跳一曲《最炫民族風》。

    程似錦路上拐去超市買了幾盒冰激凌，拎著購物袋邊走邊聽歌，她已經好久沒有感受過一個人自由自在地上班下班了，果然不是一般的爽。

    剛拐過小區裡的花壇。

    “小心！”程似錦被猛地往後一拉，撞進到一個人的懷裏，購物袋砸到地上冰激凌都滾了出來。

    “唔……”程似錦聽到腦袋頂上一聲悶哼，聲音很熟悉，抬頭去看，果然看到陸沉那張臉。

    “你幹……”程似錦推陸沉。

    大庭廣眾之下還動手動腳的，膽子果然越來越大。

    陸沉眉心微皺，一臉嚴肅，低聲說：“噓，有蛇。”

    蛇？！！！

    程似錦立刻僵住，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兩隻大眼睛裏寫滿了驚恐，動也不敢動，“在在哪裏……”

    “咬了我的腳腕。”

    程似錦抓緊了陸沉腰上的衣服，眼睛裏一半是害怕一半是擔心，也顧不上在意她和陸沉有多親密了。

    不遠處跑來幾個人，即將接近他們的時候放慢了速度，儘量壓低聲音：“那邊那邊，腳下！”

    一個保安大叔慢慢靠近，身手矯捷地撲過來一把捏住蛇的七寸，鬆了一口氣：“可讓我抓住了！”

    程似錦放鬆下來，經歷了高度緊張後猛地一放鬆手腳都沒了力氣，腿軟得要命，壓根不敢看旁邊保安手裏的蛇，仰頭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陸沉，“你有沒有事？”

    眼底全是擔憂。

    陸沉：“可能得去個醫院。”

    “快去快去，這蛇也不知道有毒沒毒，沒毒當然最好，要是有毒這可不能耽擱啊！”保安大叔看熱鬧不嫌事大一樣繼續說：“我看這位先生的臉色有點不對勁，別是這蛇真的有毒，你們趕快去不要耽擱！”

    陸沉在心裏默默給保安豎起了大拇指，過於給力。

    程似錦急得眼眶一熱，眼底積滿了水光，一眨眼就能掉下來，她抱著陸沉的胳膊，“我們快去醫院。”

    陸沉很淡定：“給蛇拍張照片，給醫生看有毒還是無毒。”

    “好好。”程似錦手忙腳亂地給蛇拍了照，扶著陸沉到小區外面攔了輛車。

    坐上車的一瞬間，眼淚滾出程似錦的眼眶，“你傻不傻？叫我一聲不就行了嗎？幹什麼非要跑過來讓蛇咬你？”

    “你比什麼都重要。”陸沉抹掉程似錦的眼淚，“乖，我沒事兒。”

    “你怎麼在外面？”慌歸慌，程似錦還是有點腦子的。

    “回來的時候保安說小區裡有蛇，我怕咬到你，就出來接你。”

    “陸沉你真的太傻了，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辦？我不想欠你。”

    “我心甘情願，你不要有負擔。”

    “……”

    到了醫院急診，醫生確認了蛇是無毒的，給陸沉處理完傷口打了破傷風針，開了幾天的消炎藥。

    兩個人走出醫院程似錦已經不哭了，但眼睛還是紅通通的，看得陸沉心裏軟的一塌糊塗。

    程似錦小心翼翼地扶著陸沉的胳膊。

    陸沉壓下嘴角抑制不住上揚的弧度，“別擔心，我可以自己走。”

    程似錦眼睛裏閃過無措，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起來，慢慢鬆開手，手背蹭過陸沉手背的一瞬間，陸沉伸手握住她的手，手指擠進去和她十指相扣。

    程似錦沒有掙扎，乖乖地讓陸沉牽她的手。

    走了一段路，程似錦停下，仰頭看陸沉，眼神澄澈透明，蒙著一層被水洗過的通透，“陸沉。”

    程似錦聲音軟軟的，像一隻貓爪子，撓在陸沉心上，癢得他很難耐。

    “怎麼了？”陸沉眼裏的溫柔太致命。

    程似錦腦子一熱，一頭扎進陸沉懷裏，緊緊地抱住他的腰。

    驚喜來得太突然，陸沉眼底飛速掠過一抹難以置信，伸手拍拍程似錦的腦袋，低聲問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程似錦腦袋戳在陸沉懷裏，甕聲甕氣地回答：“我知道，還很清醒。”

    去醫院的一路上程似錦都在想如果那條蛇是毒蛇怎麼辦？陸沉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她想的並不是陸沉出了事她過意不去，而是陸沉有事她該怎麼辦，想到要失去他她就承受不住。

    “我們再試一試吧。”程似錦收緊了環著陸沉腰的胳膊，“給彼此一個機會。”

    “好，我不會再放手。”陸沉回抱程似錦，心徹底被塞滿，生出一種完滿的感覺。

    從開始到現在還有以後，對程似錦，陸沉都是一句話：就是她了。

    即使中間經歷了曲折，也從沒變過。

    抱了一會兒，程似錦悶悶地說：“陸沉，雖然不想承認，這些年我很想你。”

    陸沉低笑，聲音溫吞吞的，聽在耳朵裡蘇到爆炸，“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