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留點。”程似錦說了一句站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左腿已經蹲麻了，一點知覺都沒有。

    啊臥槽……程似錦不知道腳麻也能這麼酸爽，整條腿都沒有了直覺，給她一種殘廢了的恐懼感，扶著牆才能站穩，程似錦轉身按了沖水閥又把把卷紙放回置物架上，開啟門拖著條麻得使不上力氣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出廁所。

    “快洗個手來趁熱吃。”

    “哦。”程似錦猛跺了兩下腳這才感覺左腿恢復了些知覺，走到洗手池前洗手。

    餘憶一個人吃得正嗨，還一邊刷著手機，不用想就知道是在和林嘉師兄發訊息。

    可真是恩愛。

    程似錦酸澀地想，洗了手甩了甩水在餘憶對面坐下，掰開另一雙一次性筷子開吃。

    她這幾天一直都很不開心，好像有什麼堵在心裏，堵得她喘氣都難受，跟陸沉見完麵更堵了，幾乎要喘不上氣。

    然而哭了一場之後，雖然四肢疲軟無力，但同時也透著一股舒爽，輕鬆得很，心裏彷彿一下子透亮了。

    果然眼淚是個好東西。

    程似錦默默地想，陸沉冷淡的聲音在耳邊一閃而過，程似錦眼神突地暗淡下來，低頭夾了麻辣燙往嘴裏送。

    見程似錦吃東西了餘憶提著的心放下了一半，瞥了眼她哭得跟馬戲團紅鼻子小丑一樣通紅的鼻尖，餘憶問：“這咋的了？哭成這樣梨花帶雨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何必呢？餘憶有時候恨不得程似錦掐死程似錦。

    “就是想哭啊，哭有助於排毒。”程似錦開口就胡謅，根本不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覺得只要她放在心裏誰都不如說早晚有一天會過去。

    餘憶無奈地看著程似錦，也不墨跡了，開口就問正事，“說說吧，你今天跟陸沉說了什麼？”她還不清楚程似錦的性格？要是今天不問出來以後也甭想問出來了，餘憶必須得速戰速決。

    程似錦正在夾菜的手頓住，抿抿唇，眼睛裏閃過無措閃過掙扎，最後浮上來的是堅定，只不過彷彿蒙了一層灰，眼神黯淡極了，壓根沒有以前的那種星光熠熠，那是一種頹唐感，就好像突然間失去了支撐他前進的某種信念的人。

    過了一會兒，程似錦說：“我跟他說追他就是玩玩，現在不想玩了。”

    苦澀極了，程似錦好想吃塊糖不讓自己心裏那麼苦。

    “什麼？？？？”餘憶瞪大了眼睛，小小的眼睛裏寫滿了大大的震驚，差點從馬紮上滑下去。

    這哪裏是傷人傷心？這是誅心啊好不好！餘憶簡直想剖開程似錦的小腦瓜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麼，“程程你傻了嗎！！怎麼能說這種話？！！”

    怪不得陸沉那麼生氣，擱誰身上誰不生氣？比她當時拒絕林嘉的時候還要誅心。

    什麼玩玩？傻姑娘啊，你這簡直是殺招啊！！

    餘憶真的發愁了，連眼角下的那顆淚痣都散發著愁緒，恨不得雙手揪住頭髮原地發出土撥鼠的尖叫，程程不僅憑實力單身還憑實力作死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