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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緊張緊張

    只不過這次天汜同水麟的爭鬥之中,這個小國投奔的是天汜。

    然而言鈴顏覺得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心高氣傲,狗眼看人低的小寡婦,不喜歡自己。

    可以說自己一嫁入皇族就處處針對,暗地裏使扳子也不是一次兩次,明面上也總是給自己難堪。

    言鈴顏入了鳳棲宮,皇后一見到她就放開了安德公主的手,起身走到言鈴顏身邊。她激動地道:“顏兒,你終於進宮了……”

    安德公主眼裏閃過一瞬間的慌張,明明該死了的人如今卻出現在此處,讓她不由驚疑,莫非楊子姝姐妹沒按她的要求辦麼?

    自然,她的神色沒逃過言鈴顏的眼睛。

    言鈴顏剛要行禮,就被她拉了起來,讓言鈴顏同自己一同坐在鳳椅之上。自然,把一邊被奪了目光的安德公主氣得不輕。

    “是兒臣不好,讓母后掛心了。”言鈴顏道,化作平日的乖巧模樣。

    皇后眼中帶淚,心疼地望著言鈴顏,直道:“不怪不怪,讓母后看看,這都瘦了,彥兒肯定沒把你照顧好,等他回來母后替你好好收拾他!”

    言鈴顏低頭淺笑,可在眾人望不見的地方卻眼神黯了黯。

    如果皇帝不派兵,路子彥能不能活著回來還不一定呢。

    “是兒臣身子羸弱,不怪殿下。”言鈴顏回道。

    皇后見此,又是欣慰又是欣喜地笑笑。

    這時,被冷落許久的安德公主終於插話道:“太子妃,前些日子聽太子哥哥傳信來說您落水而亡,當時讓母后好些傷心,怎麼如今……”卻好生生地站在這兒呢?

    見被安德公主提起,皇后也道:“顏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你好好的彥兒卻這樣傳信?”

    雖然路子彥對言鈴顏百般嫌棄,可也不會做出這種荒唐事來。

    言鈴顏心中冷笑,路子彥的訊息倒是快。也不查明真假,他也不管她生死,只是想著甩掉一個包袱輕鬆不少了吧。

    “這事只是一個誤會,只怪兒臣睡得太死,醒來卻不知怎的被人從水裏撈出來了。兒臣如今還覺得奇怪,怎麼好好的兒臣會跑到水裏呢。而且兩個側妃妹妹都不在身邊,幸虧身邊有紅袖照顧著,一路挺著才終於到了軍營,卻不想兩個妹妹已經到了,兒臣想她們是著急趕路,纔沒有發現兒臣不見了的。”言鈴顏無所謂的笑笑,在外人看來包含了許多無奈和習以為常。

    言鈴顏恨不得剁了自己的舌頭,這麼拗口的話也虧的自己能說出來。

    從前的言鈴顏最會這種說辭,可這樣,皇后也不好說什麼。不過這次關乎生死,言鈴顏卻還能笑著說出,皇后心裏頭那口氣憋得不輕。

    她銳眸一眯,笑說:“看來是平日裏彥兒太寵她們了,也不把你放在眼裏,落水這麼大的事也不知情。等她們回來,本宮要好好抬一抬東宮裏的規矩了。”

    安德公主聞言,有些怕皇后會順著楊子姝這條線查到自己身上,不由有些恍神。她忙道:“母后,這畢竟是太子哥哥宮裏的事兒,還是讓他自個兒解決好了,怎麼能讓你親自出麵呢?這自己人知道的不一定說什麼,可一經外人那兒一傳,又得把母后傳壞了。”

    而後,安德公主又對言鈴顏道:“太子妃,您畢竟是太子妃,未來的一國之母,這種事兒還得自己學著解決呢。”

    雖這樣說,可所有人都知道這太子府裡的權利不在言鈴顏這明面上的太子妃手裏,而是在楊子姝手裏。

    這事皇后幾次想幫忙,可卻還是被楊子姝暗地裏給奪了過去,從前言鈴顏懦弱,所以也不好說什麼。

    “安德公主說得是,這次本宮身子大好,也該拾些權利了。對了母后,太子宮裏的人也該換換了,許久不見新人,府裡也不好調人手。”言鈴顏說。

    既然安德公主說了該自己拾些權利,那自己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皇后聽罷,喜道:“也好,不然一直都是那幾個人也難免出現什麼拉幫結派的么事兒。雪溪,一會兒你從宮外買一批來,再從本宮宮裏抽一批,送去太子府裡,至於從前太子府裡的那些人……待顏兒做決定好了。”

    雪溪同言鈴顏對視一眼,二人應是。

    這會兒,安德公主卻急了,她狠狠地瞪了言鈴顏,言鈴顏真拿自己當角兒了。可這次,言鈴顏可不像從前那樣被她的眼神嚇住,而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安德公主一眼。

    安德公主不想其他,被氣得不輕。

    “對了顏兒。”皇后突然道,她問:“你方纔說的那丫鬟,叫什麼?”

    “回母后,那丫鬟叫紅袖。”言鈴顏答。

    皇后沉吟片刻,說:“本宮若沒記錯,她是個盲女吧?”

    “是的。”

    正當言鈴顏疑惑,就見皇后對雪溪示意了一下,而後雪溪就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紅袖就被領了進來。

    “奴婢見過皇后娘娘,太子妃,安德公主,皇后娘娘千歲,太子妃千歲,安德公主千歲。”紅袖朗聲道,行了個全禮。

    安德公主一見她,心裏頭計策一現,似乎有了個出氣的機會。

    只見她喊了平身,而後徑直走到紅袖面前,左看看右看看,貌似驚喜地道:“母后,她好像真的是瞎子呢。不過太子妃,這讓一個瞎子在身邊服侍肯定不方便,不如也一併換了吧。”

    這言一出,大廳裡的人各個皺起了眉頭,言鈴顏冷眸微現,看來今日安德這小寡婦是踩到她尾巴上了。

    紅袖一聽,急道:“不,不要換了奴婢,奴婢不想離開娘娘,求主子們不要換了奴婢,不要……啊!”

    安德公主給了紅袖一巴掌,怒道:“放肆!母后還沒說話,你叫什麼?你眼裏還有沒有把母后?你信不信,本宮現在就把你換了?”

    這話直指言鈴顏,暗說言鈴顏不把皇后放在眼裏。眾人心裏可是明鏡一般的,不過都不置氣。

    “安德公主好大的權利,母后還未發話呢便自先做主了。”言鈴顏冷哼一聲,說道。

    安德公主聞言,望了眼皇后,後者面露不悅。“不,母后…兒臣只是……言鈴顏你休要挑撥本公主和母后的關係!”

    她指著言鈴顏道,完全沒了尊敬。

    言鈴顏面露苦色,自然這是從前她的招牌表情。

    皇后有些不高興了,她皺眉道:“好了安德,太子妃說得也不假,鳳棲宮多少人看著,你收斂些性子,不然遲早得吃虧。”

    瞧著皇后都偏向言鈴顏那邊,安德公主心中那個氣啊,可也只能狠狠地瞪了言鈴顏一眼,作罷。

    言鈴顏好笑,招手把紅袖喚到自己邊上。皇后問了紅袖些情況,心裏頭也約莫有了個底。

    隨後,雪溪來傳:“皇后娘娘,玄大人到了。”

    皇后道:“快快有情。”

    玄大人?

    言鈴顏正疑惑著宮裏何時多了個自己不認識的人物,就見一著藏青綢衣的男主走了進來,面容清秀,也不過二十一二罷了。

    玄竹本是不想來的,因為他聽說皇后是讓他給一個低等婢子治眼睛。一個婢子罷了,瞎了便瞎了,宮中瞎了的宮女多的是,更何況一個不受寵的人的婢女。

    他想著也不好駁了皇后的面子,所以纔來走走排場。

    一進鳳棲宮,便感覺一道審視落在自己身上。如判官在審視面前的鬼,看清他生前生後的汙穢,而後判以最實時的刑處。

    他抬頭時,卻望見言鈴顏平淡如水的眸子,平靜得徹底。方纔那冷意,莫非是他的錯覺不成?

    “微臣玄竹,見過皇后娘娘,安德公主……太子妃娘娘。”玄竹行禮,對於最後那人,他也是在腦海裏搜尋許久,才幡然想起的。

    安德公主對於他這行禮呼名的順序大喜不已,挑釁地看了眼言鈴顏,後者不見微佯。

    “玄臣免禮,想必你也知道今日本宮請你來是所為何事。”皇后虛扶了一把。

    玄竹點點頭,他看著言鈴顏身後的紅袖道:“路上下人已同微臣說了,想必是這位姑娘要治眼疾吧?”

    玄竹為紅袖看查片刻,一眼便看出紅袖的眼睛並非什麼眼疾,而是有人故意用毒草薰之,使其眼內黃濁,失去靈性。

    瞧著玄竹思索良久,皇后問:“玄臣,可有法子治?”

    玄竹答:“稟娘娘,有的。不過要多耗費些時日,且過程痛苦不堪,恐怕姑娘無法忍受。”

    來時便有人吩咐過他,儘量拖住言鈴顏。這種毒很好解,在他來說不過兩三帖藥的事兒。不過那人吩咐了,他也只能誇大了說。

    言鈴顏好笑不已,這紅袖什麼症狀她能看不出來?不過轉念一想,又似乎明白什麼。

    若不是藥材不齊全,她也不會把希望放在一個拖延病症的醫者手上。

    紅袖一聽,便開口接道:“只要小姐在奴婢身邊,奴婢就什麼都不怕。”

    言鈴顏笑著握住她的手,不著痕跡地掠過玄竹,說道:“這是自然。”

    聽罷,玄竹鬆了口氣。

    原以為言鈴顏不會特別容易對付,卻不想這般輕鬆。

    隨後,言鈴顏以舟車勞頓為由告退,由雪溪領著去了竹宮。

    竹宮後院裡種滿了竹子,據說這是二公主聞竹公主的宮殿,裡頭竹子也是她親手栽種的。原這聞竹公主最喜竹葉青,所以才如此。

    言鈴顏只知,竹葉青是一種蛇,很毒。

    竹葉青也是一種酒,味香且酒冽。

    不過後來聽說,這公主被自己所養的竹葉青給毒死了。皇帝當時可是悲痛不已,據說還下令斬殺了所有竹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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