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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流言

    然而蘇祁佑卻怎麼也找不到記憶中的那本書,那本書就好像蒸發了一般。

    “好心”陪他找了一上午的藍衣少年似乎早知道這個結果,笑意盈盈地說下次要找書還可以找他幫忙,

    蘇祁佑:“……”&¥@#%

    他不知道這小子的實力,不敢輕易動手。

    等出了門才知道自己不動手是對的,門口站著藍衣少年的手下,一個厚壯的刀疤臉。刀疤臉身後揹着一把巨大的刀,蘇祁佑沒由來地打了個顫。

    那把刀底下殺過的人,肯定很多。他聽左苓說就是這個刀疤臉把整個風花閣都給端了,無一人生還。風花閣作為在江湖上排得上號的,就這麼輕易就被人端了,說出去肯定沒有人信。

    回到投宿的客棧,底下暗衛遞來訊息,那人已經到南榮了。

    蘇祁佑頭疼不已,這回兩個人是要對上了。

    蘇祈辛這個人他清楚,為人陰險,最擅偽裝。自己如果不裝得弱一點,對方根本不會放過自己。但更讓蘇祁佑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左苓。

    他知道蘇祈辛有一個早死的白月光慕容棠,是和蘇祈辛不對付的大臣的女兒,二人本不該有牽扯的。

    慕容棠去世得早,蘇祁佑便將她的畫像掛在自己的密室中日日思念,他院子裡幾乎都是慕容棠相似的女子,如今已經有點瘋魔了。

    而令蘇祁佑擔心的事,左苓的長相。

    如今左苓長開了他才發現,她和慕容棠很像,特別是側臉。只不過慕容棠一身嬌病,沒有左苓那般英氣颯爽,也沒有左苓的一身傲骨。

    她和左苓就是兩個極端。

    可蘇祁佑知道,蘇祈辛纔不管這些。

    他捂住自從那日過後便一直蹦跳過快的心臟,深深吸了口氣。

    他要回去。

    順便,解決一個麻煩。

    “告訴龍麒,時刻關注大公子的動向,別讓他靠近王妃。”蘇祁佑沉著聲對底下人說,按著心口的人不由得緊了緊。

    “是,主子。”

    人走了,蘇祁佑也鬆了口氣,直挺挺倒回床上。

    太疼了,就算如今離水泠城已經很遠很遠了,那種共鳴的震懾高還在。

    若再這樣下去,他得魂飛魄散。

    可是他不能就這樣死去,他還要和左苓在一起。可是他也不想再回到那個只能仰望左苓的日子,二人之間的階級差真的太大了。

    他無法忘記左韞看向他的眼神,赤裸裸的嘲笑。

    三日後。

    蘇祁佑再回到水泠城時,城裏風向一變再變。

    南禹安已經開始選秀,王后不再是世上所有女人都羨慕的人。如今南禹安的後宮多了四妃三十六嬪,熱鬧得不行。

    其中最惹人得寵的,就是錦美人。她是曾經藺語閣的閣主花盡好,如今搖身一變從錦鳥變成了孔雀,惹人豔羨。

    一時間,宮裏對她和南禹安的流言多了起來。

    說是二人早有首尾,如今南禹安得勢,便迫不及待的把昔日愛人拉到身邊一同享受這種風光。

    蘇祁佑聽罷,不由嗤笑一聲。

    只怕宮裏心疼王后的人,又要多一個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后。

    這會兒,太后又把王后給叫了過去。這段時間以來,二人的關係便越發的好了。

    至少太后是這樣認為的,二人同病相憐。

    “王后,你不擔心嗎?”太后掀了掀眼皮子,問道。

    前幾日大選過後,宮裏一下子便熱鬧了起來,南禹安在接連寵幸了十幾個美人過後,最終是穩定下來,如今宮裏頭最得寵的是錦美人花盡好,之前的蕊貴人早已經不知道被遺忘到那個角落裏了。

    她本就是南禹安用來氣王后隨便拉出來的,出身樣貌樣樣比不上那些精養出來的貴女,會被遺忘也是常理之中的。

    王后微微一笑,一改平日平日冷豔絕麗的模樣,有幾分冰雪初融的感覺。“擔心什麼?只要還有母后疼臣妾,臣妾是不怕的。”

    只是這樣說著,她眉眼便不由得低垂幾分,更有幾分失落的味道。

    太后看了心中微嘆,這還不是走了自己的老路?

    看吧,男人就是如此靠不住的。

    “你是個好孩子,比那些咋咋呼呼的妖精們好多了。”太后有些心疼地拉著王后的手,看到對方彷彿就看到當年的自己。“母后自然疼你。不過——”

    她話鋒一轉,“近日宮裏有一件事,傳得沸沸揚揚的。你可知道?”

    王后擰了擰眉,眼中多了幾分苦痛,“母后說的是臣妾和君長戚的事嗎?這事兒臣妾是知道的。臣妾只覺得這事兒無厘頭得很,根本沒有什麼蹤跡可尋,本是不想理會的,誰知道……”

    如今已經傳得越發離譜了。

    她是無所謂,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南禹安身子空虧,主子也已經到了南榮城之中,她隨時可以以假死之名逃脫這個牢籠。

    可是君長戚不行。

    好不容易尋到的親情,她容不得別人傷他半分。

    君長戚是不在乎,可是她在乎。

    她的兄長,本不該如此的。他應是被萬人稱讚,被人愛戴的。可是現在呢?

    人人唾棄,人人恥笑。

    除了她和左苓,還有人會心疼他嗎?

    太后嘆了一口氣,“人言可畏,王后你要保護好如今的位置,不然母后也不好護著你。至於那君長戚……少與他接觸,省的那群妖精再拿這事兒生風。”

    “臣妾明白了,母后。”王后柔柔地應了。

    眼瞧著王后已經在自己這兒呆了一天了,太后也乏了,便讓人離開了。

    出了太后宮殿,王后一改之前的柔順,再次恢復以往的冷豔。

    回去的路上,迎面走開了許久未見的南禹民同洛坤。

    “王后娘娘。”二人行了個禮。

    王后點點頭,不動神色地同洛坤對視一眼,問南禹民:“王爺今日怎麼有空進宮?”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南禹民便同南禹安有了嫌隙。更準確地說是南禹安對南禹民生了疑心。

    南禹民只得在自己府裡躲風頭。

    等外頭那些風聲過了,他纔敢稍稍露頭。

    若換做其他事,他本不會如此窩囊。可這事關南禹安,他便選擇了隱忍。

    南禹民不大喜歡這個王嫂,畢竟最近宮裏都在傳她和君長戚的流言。

    “聽聞母后病了,臣弟來看望看望。”他道,聽不出多少恭謹。

    王后身旁的宮女剛要發作,王后擋了擋,說:“可惜王爺來晚了,母后已經歇下了,還是改日再來吧。”

    “那隻能再尋時間了。”

    說著,南禹民便開始打量起自己的這個嫂子。

    冰肌雪膚,黑眸深邃冷淡,菱唇卻淡得只有薄薄一層粉白。她冷豔出塵,像是一朵開再頂峰的雪蓮花。

    如此的美人,難怪令王兄和君長戚二人這般出格。

    王后被他看得不太舒服,冷道:“王爺在看什麼?本宮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聞言,南禹民這才收回目光。

    “不知娘娘可聽說了最近宮裏的傳言。”

    這已經是今天第二個人問她這個問題了,王后的怒氣散了些許,反而想笑得很。

    “這事兒本宮自然是知道的。”語氣裡不由多了幾分不易察覺地嘲弄,“王爺信不信,如果本宮同王爺再說幾句話,明日宮裏就會傳本宮和王爺的流言。”

    話音剛落,果不其然就見南禹民皺著眉往後退了幾步。

    隨後他回過味來,忙道:“娘娘恕罪。”

    他怎麼就忘了,他也是流言的受害者呢。

    王后睨了他一眼,沒再理會。

    她剛要走,眼角便撇見一個黃粉色的身影朝這邊走來。

    “原來王后娘娘在這兒,真讓臣妾好找。”那人說著,腳下快了兩步,來到二人旁邊。“呀,原來王爺也在啊。”

    南禹民皺著眉,略點了點頭。

    他仔細看著面前這個女子,一身黃粉宮裝,很是精緻,上頭的金絲隱線是平常人家一輩子都碰不起的。

    衣裳是好衣裳,也戴了一身價值不菲的首飾。

    可是……

    穿衣裳的人,卻實在配不上那一身精緻。

    臉上被粉擦得雪白,和黃皮的脖子是兩個不同的定義,嘴唇殷紅如血,兩條眉毛黑得像碳條一般。

    “娘娘……她是?”他嘴角抽了抽,看向王后。

    王后看著面前的蕊貴人,,嘴角也跟著抽了抽,這新人才入宮幾天,蕊貴人怎麼把自己捯飭得越發怪異了?

    “這位是新封的蕊貴人。”王后回答說。

    ……陛下的品味何時這般地……重了?南禹民心中問道?

    蕊貴人看著二人的反應,以為二人是被自己的精心打扮給驚豔到了,不由多了幾分底氣與自信。

    臣子不能在後宮多留,南禹民已經吃夠了流言的虧,便識相地告退離開。

    路過蕊貴人時,蕊貴人的目光被洛坤給吸引了。

    這不是……跟在君長戚身邊的……

    她記得,這人是南禹民的心腹洛坤。

    “怎麼了?”王后見她失神地看著洛坤,便問。

    蕊貴人看著二人走遠,忙對王后說:“娘娘,跟在王爺身邊的那個人是……”

    “是洛坤,王爺的心腹。”

    聞言,蕊貴人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豈不是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你問這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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