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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花盡好被迫屈服

    南禹安氣的事這件事居然沒一個探子來告與他聽,他不由得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君王。

    說了這個,他也沒有什麼臉再待下去,隨便同太后敷衍了兩句便急匆匆離開了。

    花盡昆,花盡好的哥哥。他原以為花家至始至終都是站在他這一邊的,誰能想到對方竟是太后的人?

    他如此想著,對花家更加不滿。可是他忘了,這幾天他對花盡好的事一直故作不理。

    回到御書房,他氣得摔了一套上好的紫砂壺。

    小太監戰戰兢兢地走進來,“陛下,花盡好求見。”

    聞言,南禹安不由冷笑一聲,眸中染上點點寒意,“孤還未去找,她便自個兒送上門來了。正好。讓她進來。”

    小太監不知南禹安語氣為何如此,卻還是低頭去做事。

    沒一會兒,花盡好便被迎了進來。南禹安抬頭看了對方一會兒,忽而抬手讓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花盡好挑了挑秀氣的眉,袖中的手不由握了握。

    “花閣主有事?”他大刺刺地半躺著,語氣輕蔑不屑。

    花盡好不知道為什麼南禹安的態度一變再變,卻也只能忍著心裏的不悅道:“回陛下,臣的確有事。”

    早時見了王后與君長戚摟抱,她便興奮得吃不下東西,恨不得立馬用這事給自己的家族換一個平安榮耀。可是她卻還是生生忍住了。

    這不是,又被她逮住機會了嗎?

    “說吧,什麼事?”南禹安姿勢未變,眼睛肆無忌憚地黏在花盡好身上。

    對方今日穿了件霧藍色的對襟寬袖長裙,妝麵淡雅,額間墜著指甲蓋大小的藍色珠玉,襯得她清豔如玉。

    很是扎眼。

    南禹安託著下巴,感覺自己不再時刻關注王后之後,後宮中所有的女子都變得漂亮順眼起來。

    原來比王后漂亮聽話的女子真的多得是,而他是這座王宮的主人,這些女子自都是屬於他的。

    想到這裏,他便知道自己該如何再次將花家收為己用了。

    “陛下,臣……臣見不得陛下再被人矇在鼓裏。今日有一件事,臣一定要跟陛下說。”說著,花盡好應聲跪下。面上一片壯色。

    南禹安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哦?何事?”

    他倒想知道,這花盡好到底在唱什麼戲。

    花盡好聞言微愣,袖中的手再一次收緊,這是一個賭,賭輸了她就什麼都沒了。甚至可能連累花家,連累父兄。

    她微微擰眉,最終鼓起勇氣道:“臣發現……九千歲他……那不要臉的閹人竟多次……出入後宮,出入鳳棲宮。”

    說完,南禹安臉色徒然變得黑沉,花盡好心裏“咯噔”一下,“臣……臣該死,可是不忍陛下什麼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孤很傻嘍?”上頭的南禹安陰沉沉地笑了,眸底一片冷色。

    “臣絕無此意!”她心中一緊。

    “那愛卿是什麼意思?污衊王后可是重罪,是要株連九族的!”

    南禹安笑得諷刺,他以為將王后冷落一段時間,她就會求過來,可是她沒有。他以為將王后鎖起來,變會斷絕她與君長戚的情意,可是這也沒用。

    他怎麼就忘了呢,這整個王宮都在君長戚的掌控之中,很多時候對方的話可比他這個君王有用。

    就連他的母親都……

    如今,連他的王后都不能倖免!

    花盡好一聽便急了,淚眼婆娑道:“這是臣親眼所見,絕無半點虛假。臣也知道這等醜事不能讓外人知道,可是臣卻見不得陛下就這樣被矇在鼓裏。”

    她說得情真意切,真真是一位好臣子的楷模。

    聽得暗中的洛坤都快忍不住要笑出聲,眸中譏諷。

    殿內久久沒有南禹安的聲音,唯能聽見花盡好低聲遮掩的粗重鼻息。

    許久,正當花盡好內心開始打退堂鼓的時候,忽然看見那雙玉錦靴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而後下巴微痛,她被迫抬頭,與南禹安對視。

    南禹安眼中還帶著些許寒意,但更多的是其他。

    “你比你的哥哥聰明多了,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但你做為女子,做閣主真是屈才了。”說著,捏著對方下巴的力道輕了些許。

    花盡好微愣,“臣不懂陛下的意思。”

    南禹安聞言笑了笑,語氣帶上了些許柔意,“像你這樣的美人,應該尋一個宮殿,好好養著,靜待恩寵。”

    這會兒,就算是個傻子都聽得出他的意思。

    花盡好臉色微白,這反轉來得太快,她根本接受不及。

    “聖眷恩寵,臣受不得。”

    “孤說你受得,你就受得。最近你父兄清閒下來,你也該回去陪陪他們了。選秀之日,你再回來。”

    “可是……”

    “相信你的父兄是不會反對的,這對花家來說,是好事。不是嗎?”

    答案是肯定的。

    這對他們花家來說,確確是真真正正的好事,且是天大的好事。

    做一個四閣之一的閣主已經再幫不到花傢什麼,他們需要更高的位置。這會兒,花盡好又是另一個用處。

    花盡好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御書房的,一路上腦袋都是嗡嗡地響,內心一片混亂。

    藺語閣這邊似乎已經得到了訊息,貼身宮女開始替花盡好收拾東西。花盡好內心一片淒涼,吹著冷風。

    “等等,這是藺語閣的賬事,要送去哪兒?”花盡好回神之際,正好看到宮女拿著重要賬冊往外走。

    宮女回道:“回閣……花小姐,陛下吩咐了從今之後藺語閣都由小蘇閣主來管,如今她已是二閣閣主。”

    一個人……兩個閣……

    花盡好頭腦一陣發昏,胸腔裡氣血翻涌。

    左苓,又是左苓!

    又是她!

    “主子……”如翠扶住花盡好,生怕花盡出個什麼意外。

    花盡好緊捏著拳頭,好半天才穩住怒,“扶我回屋。”

    她終是太心急了,想得也太簡單了。

    所以,纔會讓左苓得逞,被南禹安算計。

    他竟然……用花家威脅她!

    實在可惡。

    可是如今,她卻像是被困住的籠中鳥,命運已經被安排得明明白白,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她昏昏沉沉地躺下,待如翠走後,她纔敢流眼淚。

    如果這時候,蘇祁佑來帶她走就好了。

    而這時,消失許久的蘇祁佑卻出現在隱族廢址。

    他來到鮮于子淳的宮殿,抿著唇朝書房走去。

    他要找一本書。

    一本可以再次改變命運的書。

    可是尋了半天,他卻再也找不到那本書了。

    莫非是被焰雲軍給洗劫了?還是被鮮于子淳給帶走了?

    一想到這兩個可能,他無端又是一陣壓抑。無論哪一方,他都不想碰觸。

    更何況左苓……

    正當他分神之時,後頭卻傳來輕淺平穩的腳步聲。

    他警惕轉身,卻看到一個只到自己腰身的藍衣少年。少年帶著帷帽,看不清面孔。

    蘇祁佑想到左苓說過的的神秘的藍衣少年,他有預感,年前這人就是傷了左苓和竹雲的人。

    “你是誰?”他周身不由帶了些許寒意。

    藍衣少年卻根本沒被那攝人的寒意影響,他自顧自在殿內走了幾步,似是感嘆地道:“看來來這地方尋你,是對的。歸根結底,你也只有這個地方可以來。”

    哪怕所有都已經調換,他卻還是如記憶中一般,是個喪家之犬。

    “你什麼意思?”蘇祁佑聽得雲裡霧裏,仍不忘保持警惕。

    藍衣少年輕笑,帶著絲絲地酥,“你放心,我可從來不是你的敵人。”

    “怎麼?你還想與我做朋友不成?”蘇祁佑嗤笑一聲,移動幾步來到少年面前。他能感覺到少年透過白紗的溫潤笑意,眉頭皺得更深。

    “當然。”少年點點頭,以示贊同。

    “朋友不是越多越好嗎?說說吧,你來這兒是來找什麼東西?或許我可以幫忙呢。”

    說著,對方真就像朋友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由於對方較矮,使得對方不得不踮起腳,方纔還神秘莫測的少年如今才帶了些煙火氣。

    蘇祁佑心中詫異,覺得對方像極了一個人,不過想想又覺得可笑,那傢伙如今已經不在這裏了。

    他努力甩甩腦袋,將腦海裏那點可笑荒謬的想法給甩了出去。

    他不明所以地笑,感受到少年略帶詫異的目光。“小孩子就應該好好待在母親的懷裏撒嬌,出來做壞事可是不對的,免得家人擔心。”

    說著,蘇祁佑側開身,又埋頭去尋書。

    今日龍麒沒有跟在他身邊,他不敢貿然對少年出手。可是他一邊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生怕那少年在後麵陰他一把。

    然而少年卻滿不在乎地說:“他們只當我已經死了,撒嬌什麼的難免天方夜譚。下次這種戳心窩子的話,你還是不要說了,我會很傷心的。”

    蘇祁佑聞言卻是冷笑,“你傷心跟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畢竟我能陰左苓一次,就能陰她第二次。她說話可比你有趣多了,像個小丑,招人稀罕。”

    少年來到他身邊,隨手翻了幾本書,又無趣地丟到一邊。

    枯燥。

    說到心中人,蘇祁佑的面色便有些不好看了。“這筆賬,我記著了。”

    “自然該記的。”少年笑著說,又拍了拍蘇祁佑的肩膀,“你為她可是連命都能放棄,記點賬又算的了什麼?”

    “……”

    蘇祁佑覺得這傢伙什麼都只有,又什麼都不知道。

    無論什麼話從他口中說出來都帶了半真半假的味道,比神仙還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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