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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製作

    “殿下,那貴人來找臣是真的有事啊!”在姬千洛要走的時候,拉布爾說了一句。

    姬千洛看了他一眼,道:“下毒?德妃指使?”

    “是……是吧。”下春藥算不算下毒?

    “你儘管按她說的做便是,不要露出馬腳。皇帝疑心重得很,遲早有一天會懷疑到你,如今抱緊德妃,日後拖了她下水,本督自然會將你撈上來。”姬千洛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將要遭得重創,道。

    拉布爾遲疑了一下,絡腮鬍子隨之動了動,“臣明白了。”

    “殿下要回靜初寺?”拉布爾又問。

    “去西廠。”姬千洛截斷節說,已經進入了馬車內部。

    看著姬千洛的馬車離得好遠,拉布爾頗為頭疼的看了看手中的藥包,這個春藥……

    殿下,你可別怪微臣呀。

    話說洛君鸞這邊。

    如今一早沒了事,洛君淺也好得差不多了,洛君鸞可算是鬆了口氣。

    “涼姜粉,梅花蕊,再加一些素劑……”洛君鸞一手拿著《香經》,一邊念道。

    手上一邊拿起這個香塊聞聞,那個香料揉揉,看得頗有些忙碌。她喜歡研究香料,喜歡各種香味,如今自己重生,終於可以為自己而活,她不由得有些愜意。

    “啊~”眼睛一開始工作就開始酸澀,拼命擠出眼淚,洛君鸞又犯困了。

    可是最近自己犯困的頻率似乎高了一些。鄭嬤嬤知道洛君鸞從小就愛睡,所以沒有懷疑。可自己的身體只有自己清楚。

    “洛小姐!”白酒不知何時出現在洛君鸞面前。

    洛君鸞見白酒已經不知何時到了,抬手道:“白先生,坐。”

    “不知洛小姐把我小老兒叫過來,有什麼事?”白酒問道,刻意地低了低聲。

    “這事不急,可否勞煩白先生為我號脈?”洛君鸞面色有些凝重地伸出手。

    白酒有些不懂,卻還是著手先替洛君鸞把了脈。

    不一會兒,他的眉頭皺了皺,又舒了舒。

    他說:“是睡羅香。”

    “睡羅香?”洛君鸞疑惑,想必又是毒醫谷特產。

    “嗯,是洛小姐您的姨母所制的。”白酒道,眼裏涌過一抹哀傷。

    洛君鸞愣了愣,隨之反應過來,是夏司樂。

    這些日子竟是忙得忘了夏司樂這件事,洛君鸞暗自懊惱。若是洛夫人知道自己的妹妹還活著,那必是極高興的吧?

    “待淺兒好了之後,我一定派人尋找姨母,白先生不要傷心。”洛君鸞緩聲,語氣裡也免不了歉疚。

    “多謝大小姐。先讓我替大小姐解毒吧。”白酒道,已經開始鋪開那裝著銀針的布軸。

    白酒熟練的開始扎針,微微的刺痛感在洛君鸞各處散開,不一會兒,竟漸漸變得麻木起來。

    洛君鸞感覺心裏頭悶了不少,似乎是要有什麼東西破開她的胸膛向外衝出去一樣。

    不一會兒,喉頭裏突然涌起一股氣體,洛君鸞憋不住,張口竟吐出一口白煙。

    洛君鸞敏銳的鼻子動了動,忽然之間感覺有些不可置信。

    那白煙,竟有一股牡丹花的味道!

    “白先生,這是……”

    白酒似乎也是感覺到了什麼,道:“司樂最喜歡的就是拿花花草草製毒,百合,牡丹,丁香,只要到了她的手裏,都會變成毒藥。這……是牡丹精蜜。可……”

    洛君鸞心中不禁佩服起那位素未謀面的姨母來,接著問道:“可什麼?”

    “可司樂最不喜的就是牡丹,想必身邊能用到的就只有牡丹而已了。”白酒若有所思地道,略有感傷。

    身邊能用到的,就只有牡丹而已了。洛君鸞細細斟酌這句話。

    她問:“這已是寒冬臘月,哪來的牡丹?”

    白酒聽罷,也陷入沉思。不一會兒,他忽然興奮地道:“路府的小姐最喜歡栽花種草,聽說她研製過冬牡丹呢!你說……”

    “不對,既然是路府的,如果有人偷取牡丹,就肯定會有人知道的。冬牡丹是進貢皇室的,沒有人敢去打那些東西的注意。”洛君鸞分析道,卻如同澆了白酒一盆冷水。

    研製這花的,是洛君鸞少時的朋友——路若若。

    後來她性子孤僻,斷了同路若若等人的書信來往。如今還能記得,已經全是慶幸。

    路若若她雖然不瞭解,可還是聽得不少有關她的傳言。無不過是天生體弱,卻獨愛栽花種草,對花草卻是異常的痴迷。

    那冬牡丹是她少時研發出來的,被作為皇室貢花,皇族對這個是異常的重視,所以幾乎沒人敢去動那冬牡丹的念頭的。

    “可機會再怎麼渺茫,也必須試一試,對吧?白先生。”

    白酒連忙點點頭,就怕洛君鸞反悔一般。姬千洛有著更重要的事要做,他不能因為自己的私事而去麻煩那個摳鬼,不然到時候的結局肯定就是扣、工、資!

    尋找夏司樂,也是白酒從毒醫谷出逃的緣故。如今就尋得重要蹤跡,他怎麼都覺得自己從前的苦不是白吃的,就連姬千洛扣光他的工錢他都可以不再計較了。

    “那這事,就麻煩大小姐了。”

    “不必客氣,白先生是我將軍府的大恩人,我能為先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是必須的。”洛君鸞晗首。

    白酒有些不好意思地擾擾頭,嘿嘿笑道:“哎呀,不用這麼客氣啦,醫者本心嘛!小姬能找到你這麼知書達理的媳婦真是上輩子燒高香了,我唔……我說什麼了?”

    說錯話了的白酒一臉無辜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活像個頑童似的。

    洛君鸞嘴角抽了抽,面頰也不由得紅了紅,只因爲還扎著銀針,不好低頭,她也略有些尷尬地道:“沒,白先生沒說什麼。我同九千歲也就是合作關係,你們多慮了。”

    “真的?哎……可惜哎。”白酒似乎有些遺憾地道,方纔還略有些傷感的眸子如今卻偷偷閃著狡黠的光。

    白酒替洛君鸞拔了針,洛君鸞只感覺那睏意減少了許多,冰涼的手也開始回暖。

    “小老兒還有些藥在鍋裡呢,就不陪小姐呢。小的告退。”白酒收拾好銀針,道。

    洛君鸞疑惑,這裏還有人病了?

    “白先生!”她叫住白酒。

    “大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這裏,還有誰病了?”

    “沒……沒有。”白酒略有些躲閃地道。

    洛君鸞顯然是不信的,可心裏卻開始一個個地猜了起來。“真的?”

    白酒心中已經是笑成內傷,卻還是道:“沒…沒有!”

    “若白先生不說,還是回九千歲身邊吧。九千歲這時候或許正缺一個醫生,正好,那事兒我會叫九千歲幫……”洛君鸞心中一計,搬出了姬千洛。

    白酒砸舌,這姬千洛到洛君鸞這裏是越發的好用了。可還是裝作一臉焦急地:“別別別,大小姐,你不能這樣啊!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不然小姬肯定是要扣工錢的啊!”

    洛君鸞一悅,心想果然是姬千洛最好用,問:“到底是誰病了?”

    “是……是小姬。”白酒支支吾吾地道,而後像是最錯事地孩子一樣看著洛君鸞,“我可說了,大小姐可不要把我送回去。”說完,就要走。

    “等等,他……額,九千歲是生病了?”洛君鸞此時問得有些難為情,在聽到是姬千洛心中突地跳漏了半拍。

    “可不是,前幾天兩廠暴動,讓人不小心給砍嘍……”白酒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洛君鸞地神色。

    可他……不是說過自己沒事嗎?那都是騙她的?洛君鸞此時有些難受。

    見洛君鸞如此,白酒有些難為情,可一想到是爲了姬千洛的幸福,他還是忍住心中的那一抹不安。嚥了咽口水,道:“這是,明日小姬來接你們下山的時候,你可以直接問他……小老兒先走了哈。”

    說完,白酒掄起藥箱就跑了,生怕再透露些風聲。

    洛君鸞愣怔半晌,而後又拿起香經看了起來。

    一會兒在裝盤裏裝一些梨花,一會兒加一些龍膽,又是梅花,百合,涼姜,五香石……

    毫無章法。

    “阿嚏!”又感冒了?

    姬千洛揉揉腦袋,引來兩廠總監的注視。

    西廠總監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道:“總督操勞,調查這些事還是讓小的和東廠的來吧。”

    東廠總監也是同意地點頭,面上不敢有太大動作,生怕又扯了臉上的傷口。

    望眼去,只見西廠總監也是如此,白嫩地臉上佈滿了不少青紫地傷口,有的甚至已經滲血。

    由於受得奸人挑唆,兩廠總監竟因為一件小事而大打出手,甚至連其他廠衛兵都牽扯進來,這事看來不是小事一般。

    姬千洛面目清冷,並不答話,等他看完兩張澄清詞傳後,鳳眸裡微微漾起危險:“那人呢?”

    東西兩廠同時道:“小的已經讓人抓起來了。”

    隨後,二人又對視一眼,又道:“是小的抓住的,不關東(西)廠的事!”

    “明明是我西廠抓住的!”

    “總督在這兒呢,你說話客氣點兒,明明是我東廠抓住的!”

    “西廠!”

    “東廠!”

    “梅福,你去年在偷我東廠小姑娘的褻衣的事兒我還沒跟你算呢!你還得寸進尺了是吧?”東廠總監大罵。

    “怎麼?不服?那姑娘我不是娶了嗎?梅良你還想怎麼樣?”

    “打一架?敢不敢來呀?嗯?”東廠忽然大聲道,恍然忘記了一旁的姬千洛。

    西廠也似乎是被氣著了,回道:“來就來!”

    說罷,都紛紛掄起袖子,似要大打出手。

    姬千洛冷眼看著,忽道:“來人!”

    兩名錦衣衛走了進來,“總督。”

    “把他們丟出去。”姬千洛眼也不抬地道。

    兩名錦衣衛同情地看了一眼東廠總監和西廠總監,而後不顧兩人的哀嚎將兩人給……丟出去了……(同情)。

    都知姬千洛性子無常,這兩個從一上任就開始打打鬧鬧,每次都惹得兩廠雞飛狗跳的。

    “將那造謠挑撥的人帶上來。”姬千洛道。

    錦衣衛泛了泛冷,只覺得又是一場血雨。應道,不一會兒拖著一個遍體鱗傷地人進來。

    那人見了姬千洛,口齒不清地向姬千洛吐了一口唾沫,有氣無力地道:“大……奸人……你……不得……不得好死……”

    “多謝,但首先,本督先讓你嚐嚐那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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