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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兄妹相認

    近日,由於蕊貴人開了個先例,大臣們紛紛開始上書推舉選秀,爭取南禹安早日開枝散葉。

    也不知道是誰傳的緣故,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南禹安的不育之症已經好了,所以紛紛把握機會,想要借孩子來一個舉家登天。

    而宮裏,那些宮女們見證了桂蕊的一步登天,所以也都蠢蠢欲動。一連三日,南禹安面前已經有了不下二十個“不小心”摔倒的“弱女子”。

    每一個都像是待採的嬌花,惹人心動。

    有了第一個女人,他就會想要第二個,第三個,南禹安也是如此。自從嘗過了新鮮滋味後,他便食髓知味,心癢難耐。

    一開始他對王后有些許愧疚的,可是看著王后得好像根本不在乎的臉,他那一點可憐的愧疚便蕩然無存。

    一連幾日,他都在臨幸不同的女子。王后少有的空坐宮廷,眾人不由得看了一場笑話。花無百日紅,原是真的。

    而那桂蕊也不過被臨幸了兩天,接下來就根本看不到南禹安,不由得心裏慌急,一心想要一個孩子來重新奪得寵愛。她刻意的造福生威,使得部分宮女不敢在南禹安面前放肆。

    而另一邊,她也積極調理身子,不時給南禹安送去問候。

    可是宮中對覬覦南禹安的太多,她有的熱情別人也有,只是這些和王后的冷淡形成對比,南禹安越發提不起對王后的心。

    他想,也對,一個連王都不放在眼裏的人,自己要了做什麼?

    他是君王,合該被全天下所愛。

    “吩咐下去,命槿織閣和藺語閣做好選秀準備,這是陛下登基以來頭一次,必然要好好辦一場。”君長戚站在下首,同兩個太監吩咐。

    “是,九千歲。”

    待兩個太監走了,上頭的南禹安便笑著開頭:“九千歲真是有心了,父王在世時便時常誇你,你果然沒讓孤失望。”南禹安說著,走下臺拍了拍君長戚的肩膀。

    君長戚比他高一個頭,自身不怒而威,周邊氣勢甚是惹人畏懼。如今南禹安是飄了,天不怕地不怕地,方纔敢這般。

    若換做從前,他都不敢抬頭和君長戚說話。

    更別提,直視那雙眼了。

    如今的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懦弱無能的人了,自然要和君長戚好好爭一爭。

    他要讓王后知道,君長戚終歸只是一個奴才。她因為看不起他而跟了一個沒根的奴才,是錯誤的選擇。

    君長戚唇角微勾,“能得先王厚愛,是臣的榮幸。”

    “對了,聽說最近元城收成甚好,新貢了一批瓜果美玉,孤念你攝政有功,便賜你一些好的。這麼些年,你為南榮付出了很多。仔細算算,你已經二十九了吧?”

    他一邊念着,一邊打量了君長戚。

    身材勻稱,肌膚有些冷白,天生的邪魅陰柔,倒真是一副勾人皮相。

    可惜是個不中用的,對女人,君長戚根本沒有辦法做那種事。南禹安忽然有些可憐王后,選了一個只能看不能用的。

    想到這裏,南禹安更加得意幾分。

    這一局,是他贏了。

    “陛下說得不錯。”君長戚好笑似地看著南禹安,略點了點頭。

    “孤知道你們這種身子的人不好找配偶,平日孤單寂寞,君長戚你是何等的風華絕代,想必平日裏愛慕者能排成山去。孤今日高興,便給你一個恩典,特赦你娶妻,你可喜?”

    不想說到這個,君長戚的笑意便斂了斂,周身越發的冷了。

    南禹安感覺到一股巨大威壓正壓迫著自己,他甚至都不敢大喘氣。他覺得是說中對方的痛處了,可心裏卻莫名地發毛。

    自己就不該聽一些宮女哄人的話,如今玩太過了。

    君長戚眯著眼,危險地道:“既是陛下恩典,臣自然歡喜,不過臣還想再多輔佐陛下一段時日呢,便不勞煩這個了。陛下,選秀事大,宮中能多些姐妹王后娘娘肯定歡喜得很。”

    “你…你說得不錯。”南禹安嚥了咽口水,不由得離遠了幾分。

    只是心裏卻不由得被深刺了一下,暗自覺得君長戚這是把王后搬來膈應自己呢。

    隨後,君長戚便以政事為由告退離開。只是後來聽宮人說,君長戚走的是去鳳棲宮那條路。

    南禹安氣得砸了套瓷杯,把剛入門的蕊貴人嚇了一跳。

    “陛下,您這是怎麼了?誰讓你不高興了?”蕊貴人福了福身,將甜湯放在桌上。

    她本生得清秀些,一身粉紅嬌嫩可愛,只是她肌膚偏黃,實在是不適合這般顏色。

    南禹安看著那珍貴絲綢就那般被一個粗糙又無雅氣的女人穿在身上,不由得有些厭惡。

    “你來做什麼?”他沒有推開蕊貴人的投懷送抱,對方嬌弱可人的模樣,他很是受用。

    蕊貴人嘟了嘟嘴,幽怨地道:“臣妾好幾天沒見陛下,心裏想得慌,便來了。”

    說著,她柔柔地靠在南禹安的胸膛,細聲問:“陛下,臣妾好想您啊。”

    南禹安最受不了這個,他幾乎都沒有從王后嘴裏聽過這句話,所以萬分看重這種。

    只有嘗過其他人之後,他才知道原來世上不止只有那一種單一的滋味。世上,也不是隻有她王后一個女人。

    他面色稍緩和了些,安慰道:“孤這幾日忙政,冷落了你,是孤的不是。”

    “陛下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臣妾怎麼能怪陛下呢?陛下,快喝了這碗臣妾親手做的甜湯,涼了就不好喝了。”她撒著嬌,把甜湯舀到南禹安嘴邊。

    南禹安這會兒也感覺有些餓了,便也沒了顧及,一下便將甜湯喝了個乾淨。

    蕊貴人心下大喜,又窩在南禹安身上磨蹭好一會兒,漸漸衣裳半遮,媚眼如絲。

    南禹安只覺得下腹一團火在燒,有什麼奇奇妙妙的東西在四肢遊走,從腳底勾起一抹難耐。

    漸漸地,他就感覺自己越來越想要了,便一把將嬌軟的蕊貴人抱起,朝後殿走去。

    蕊貴人大喜過望,這幾日行房她便能懷上龍胎。

    又是一番雲雨。

    而另一邊,君長戚不出所料的出現在了鳳棲宮門口。

    他看著鳳棲宮三字,不知在沉思什麼。

    回想從前,裡頭住著一個婦人,是他的生母。沒想到時隔多年,裡頭竟然住進了自己的妹妹。

    “九千歲站在著好一會兒了,怎麼?是對本宮的牌匾有興趣?”

    王后從裡頭走出,便看見對方一襲深紫尊貴典雅,眉眼間少有的深思淺憂。

    她看了眼鳳棲宮的牌匾,想到什麼又收回了視線。

    “上次,便多謝九千歲幫忙了。”她道。

    指的自然是黃柔那件事,她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還活著。且還帶著她的臉,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了水泠。

    聞言,君長戚笑笑。“舉手之勞。”

    “九千歲是如何處置她的?”

    “黃家有負君家,她生來便有罪,死真是太便宜她了。”

    看著王后從驚訝到慢慢露出幾分興趣,他嘴角一挑,眼裏透著殘忍與暗奮,“臣又給她換了張臉。”

    由此可見,那張臉絕不是普通的臉那麼簡單。

    “你有這般好心?”

    “臣一直都是如此。”君長戚笑了笑,又看向那牌匾。“君長歡,沒想到你爲了報仇,居然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嫁給仇人之子。

    他根本不敢想。

    她從前就是最愛乾淨的小公主,驕傲又高貴,絕不會做這種骯髒的事。

    聞言,王后微微一愣。她以為聽到了那個人的質問,下意識有些躲閃,“這不關你的事,這是我君家的事。”

    “我也是君家的人。”

    “是嗎?”王后有些好笑的看著他,說:“君家根本就沒有你君長戚這一號人物,你是不是君家的人你不知道?裝一個落魄貴族又什麼意思?”

    難道說,是嫌他們君家不夠丟臉是嗎?

    君家的子孫,居然給仇人當太監?

    無論真假,只要戴了君姓,便是如此。

    那君長戚有些好笑地看著她,“我以為這段日子,你會猜到我的身份。”

    他給她送她從前最愛叫他帶的宮外食物,放在他們從前約好的地點。他知道,那地方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看一看。

    他還照她喜歡的方式給她過了一個生辰,那是她從前要求的。

    他以為,她能猜到了。

    王后不敢想象地看著他,對方的臉,對方的氣息都陌生至極,她看著看著就哭了。“我不管你是誰,不要再做那種事了。我哥哥已經死了,求求你了。”

    她根本無法忘記,顏伯雄在得知君無歡沉海之後的激動與些許失望。再三確認後,她才知道她是這世上最後一位君家人了。

    她日思夜想,想要回南榮報仇。可那時候的她什麼都做不了,就算進入公子的陣營,她也是什麼都不敢做。

    因為從前的她根本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撒撒嬌便好。她有愛她的父母兄長,她只需要撒撒嬌,所有人都愛她。

    可是現在,所有人都沒有了。

    她得學會長大,還得學會心狠手辣。

    甚至她第一個殺掉的人,不是別人,是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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