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你會屬於我
可惜,那天之後,冷冬就再也沒見過那個孩子,那個嚷著你會屬於我,我要娶你的孩子,長久的時間能消磨一切,但是那個六芒星的痕跡卻並沒有消失,它就是一個深深的烙印刻在冷冬的心中,直到他將那個孩子的名字,長相都忘記了,他也不得不正視這個刀刻一般鬼斧神工的六芒星。
他常常想,那個孩子,如果能醒來一定是個是個使刀的高手,當年只有八歲的年紀,就已經如此嫻熟,畫的痕跡甚至將六芒星圖揮灑的分毫不差,現在,如果見到,只怕也是個狠角色。
直到配悅齊被他的父母帶走,時隔多年之後,他纔在母親在家庭宴會上說起時知道,那原來是個男孩,只怪當年自己一時認錯,將他當做女孩哄騙,吃的虧纔會如此深重,而今,再聽見這些話,也只能微微一笑置之了。
配悅齊在大聲叫囂的喇叭聲中被叫醒,周圍吵吵鬧鬧的,他揉揉眼睛,看到已經到了自己下車的地方,帶著大蓋帽的司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該下車的趕緊下車,我們還等著發下一輛車呢,說你呢!那個睡著的男孩!”
“快點讓我出去啊小夥子哦!”一個阿姨揹着一個菜籃子站在配悅齊身邊說,“你這個樣子大家都出不去的呀!”
配悅齊揉揉眼睛,起身,搖搖晃晃的下了車。
冷冬對他來說就是一個遙遠的夢,他想著,大路上人來人往,他站在十字路口,看著遠處的紅燈。
那場意外過後,父親好不容易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但是窒息之前的那一瞬間的場景,冷冬在他面前的笑臉卻長長久久的揮之不去,他記得他的聲音,記得他的調皮,記得他一手促成那個女孩的摔落,記得他故意把衣服上弄髒爲了獲得母親的心疼,也記得他似乎從小就敏感而脆弱,但是又從來不在他母親面前表現的場景,他還記得那顆糖,在他口袋裏的糖但如今只剩下了一張薄薄的有些陳舊的糖紙,可是冷冬卻不記得他了。
或許他一直都把自己當成女孩子,也或許當年的事情他早就忘記了,蓬頭稚子,青梅之約,何嘗有人能堅持到底,可如今他的成長,太過於超乎自己的想象,他無時無刻不在想怎麼樣抓住這個細膩又敏感的人,可是他似乎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天之後,父母親嚴令不許他再出去胡鬧,真實的腦袋進水讓他好多年都要接受醫療器械的治療,父親作為腦科的主治大夫,一直跟他強調的是,後遺症,至於這個後遺症是什麼,並沒有人知道。
人流開始穿行,來來往往的人有的手牽著手,有的兩三個一群,他的確是個怪胎,在遇見冷冬之前,他基本上沒有一個朋友,他並沒有覺得交朋友是浪費時間的事情,只是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去和相同的不同的人相處,他花費了許許多多的時間在去醫院和去學校上,他不僅即將成為一個醫生,也是一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