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康橫了一眼二瘸子，那人身上的血腥味甚是嚴重，是常年殺人的味道。

    “我手下的兄弟們呢，都一個趕著一個的兇狠啊，我自己都管不住，這老二的腿，你看看，不就給人家拐了嘛，不過啊，這北條的，當初也死了三個賠進去了。要說他們呀，也是找死，當初要是沒這事，說不定今天跟我喝酒的就是北條了。”馬飛把嘴裏的雪茄灰撣在桌面上，抖了抖。

    “老哥哥，這話啊，可不能這麼說，要說我出來混的晚，我應該稱你為前輩，但是你別當我黃口小兒不知禮數，這今天我要是讓了，你讓其他幾個幫派怎麼看我們，以後要是出了一樣的事，誰TM還敢對我們鹿大伸手，我敬你一杯，哥哥啊~”白康又灌了自己一杯，眼角微微寒芒。

    “康啊~你這要是不跟兄弟們說，到時候萬一誤傷了，咱們臉兒上都不好看，混道兒上的人，這命都是有一天沒一天的，今天你給我碗飯吃，明天，嗝兒~明天我們共同富裕嘛~”馬飛端起酒杯，衝白康眨眨眼。

    “嘶~這東華街估計不行，我要是給了你，我沒法做人，趕明兒那娘們群裡還指著我鼻子罵呢！你要是做，哥哥，那就走公道，趁著午夜，那邊的防衛一般，也算是我給哥哥一條道兒了，你跟北條那是世仇，該怎麼來就怎麼來，在路上就是遇見了北條那老小子我還得給您送去，讓您三刀六洞呢！

    我白康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你當初扶了兄弟一把，我們自然向着哥哥點兒，北條跟您也是老交情了，這怨也結的不虧，今天咱們就這麼了了，也算是我白康欠著您一個人情，下回，下回要是有需要小弟的，小弟一定，哈哈，一定！！”白康作勢就要再飲一杯，二瘸子彎腰賠笑，臉上的笑容卻有些僵硬。

    “我們大哥不能喝了，我來我來！！我替我大哥！！”楊華站起來，也搖搖晃晃的。

    “坐下！”白康大聲呵斥他。“什麼規矩！輪得到你！！”

    馬飛有些發怒，但是礙於情面不得不留一線，他嗤笑一聲，道：“康弟，既然你這麼絕情，我這做大哥的也不好勉強，要說日後咱們免不了再打交道，可是你今天給我搞的一肚子的氣~”二瘸子也站了起來，雙目圓睜，有些逼迫之勢。

    白康微微一頓，眼神變得銳利，面前的形勢不能硬拼，自己帶的人少，又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要是一旦打起來，丟盔棄甲還是好的，要是出了人命，這道上的流氓，買賣不成仁義何在？

    “馬哥哥，莫生氣，這氣出病來嫂夫人多擔心啊，小弟給您賠個不是，今天這事啊，錯在我，我把這瓶幹了，”白康把桌上的一瓶白酒啟開，倒進中間的大碗裡。“這一笑泯恩仇嘛，大家還是兄弟，馬哥你寬宏大量，小弟這點破事啊，就這麼了了，您看?”他把碗端起來，就要往嘴裏倒。

    馬飛看著站起來的白康，不經意間瞄見坐在旁邊的冷冬，那小孩看著有些迷茫，眼眸低斂，事不關己卻帶了些氣憤，又彷彿一副閒雲野鶴的樣子，甚至有些格格不入，馬飛從嘴裏拽出一隻大雪茄，猛地按在桌面上。

    “我要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