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就沒見過三觀這麼不正常的人！

    把王妃賞賜給下人臉上就有光了嗎？只能是給自己難堪罷了。

    這是侮辱音九靈，也是侮辱他自己！

    這一天到來之前，音九靈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人性本惡，怎麼考慮都是對的。

    有司空寒在上面壓著，這些人言語猥瑣，卻不敢有什麼實質性的動作。

    葉珊珊這具殼子是個真正的大美人，不說傾國傾城，最少也是萬里挑一了。

    美麗的容顏加上不屈的性子，能引起很多男人的征服欲，特別是那些生活在社會底層又心思狹隘的男人們，腦子裏裝著滿滿的廢料，這麼個大美人送到他們手裏，迎接她的只能是各種侮辱。

    有些事情能忍，有些事情絕對忍不了，如果心尖尖上沒有住著某個人，音九靈或許不介意自己受些侮辱，然而她心頭有摯愛，怎會允許這些人碰她呢？

    重點不是打掉這個孩子嗎？沒有了墮胎藥，這個孩子要怎麼離世，不言而喻呀。

    那兩個人臉上的笑容不忍直視，音九靈深深吸了口氣，眼疾手快伸爪子撓在了他們臉上。

    惱羞成怒也是人類的本能，高高在上的人現在任由他們侮辱，卻傷了他們，兩個男人都不甘心。

    司空宸在一旁看著呢，他們不能太猖狂，做做樣子也就是了，當著王爺的面對王妃做那些噁心的事情，萬一日後人家反悔了，自己不是找死嗎？

    事實上現在他們也是在找死，音九靈早惦記上這兩位了。

    “琰琰，司空寒那邊怎麼樣了？”

    又氣又急的琰琰語速飛快道，“暗衛們不知道怎麼處理，已經進宮告訴他了，他正在來的路上，不到一刻鐘就能到。”

    心疼你的人無論什麼時候都心疼你，那匆匆忙忙出宮的人臉都下白了，速度飛快，他趕著來救飲受苦的音九靈，可是某姑娘根本不給他這和英雄救美的機會。

    頭髮散亂的音九靈髒兮兮的躺在地上，嘴邊笑意不減，“司空宸，我記得後宮有種最難忍的刑法叫杖殺，你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嗎？這刑法不錯吧？”

    自己提議折磨自己的，音九靈是頭一個，到現在琰琰還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就白費他的腦子了。

    “孃親，別亂來！”

    “沒事兒，”那聲音特別的雲淡風輕，“據說能痛死人，我想試試這是什麼滋味。”

    還能比得上心口的疼痛嗎？既然沒有人在乎她了，痛一些多好，能讓自己清醒一些。

    到現在，音九靈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以為夢醒了之後，愛人還在等她起床，孩子會開開心心的讓她送著上學。

    音九靈現在迫切需要清醒一下，不能活在過往裏，那樣會沒有未來的。

    司空宸還在氣頭上，聞言當然表示贊同，“既然你找死，那本王成全你！”

    王府內不能動用私刑，在音九靈反應過來之前，司空宸飛身而起，狠狠一腳踹在了她肚子上，血很快的染紅了地上的白雪。

    音九靈把自己縮成了蝦米，臉色順便慘白，這便是她想要的結局，司空宸到底是親自出手了。

    好疼啊，比想象中疼，好在不是難以忍受。

    身子像是被劈開了一樣，腦子從來沒有比現在清醒過。

    音九靈強迫自己認清現實，沒有了保護傘的她只能任人欺凌，再痛都沒有流淚的資格。

    琰琰嚇傻了，隨即手忙腳亂的掐訣想要給自己的孃親遮蔽痛覺。

    小產傷身，這樣流掉了孩子，音九靈怕是沒有多少日子了。

    她阻止了琰琰的動作，“別慌，我沒事。”

    痛在身上而已，而且這身體還不是自己的。

    掙扎也好，流淚也罷，都是生理本能，她現在很好。

    只是這話實在沒有說服力，她看起來太慘了，身下的血根本止不住，冰冷的雪被體溫融化，寒冷的雪水滲透衣衫，接觸面板的時候，她冷得打顫。

    掙扎了一盞茶的功夫之後，音九靈躺著不動了，臉上都是淚水，氣息微弱，若不是心口還有微微的起伏，和屍體沒什麼區別。

    司空宸只覺得幾個月來心口的鬱結都散了，整個人輕鬆的很，他難得低了頭，蹲在音九靈面前得意洋洋的問，“知道後悔了嗎？這就是背叛本王的下場！”

    一個背叛者信誓旦旦的說別人背叛了，這場面有點搞笑。

    音九靈艱難的張嘴，道，“盼了幾年的孩子死在自己手裏，你滿意了嗎？”

    “哪裏來的野孩子也敢說是本王的！本王沒有你這麼噁心的王妃！”

    這話剛落，司空宸就被自己的親哥哥一腳踹飛，趴在雪裏起不來了。

    司空寒紅著眼睛彎腰，想要抱音九靈卻不知道還如何下手。

    五天前還活蹦亂跳笑著招待他的姑娘，如今躺在雪地裏哭腫了眼睛，裙襬上滿是血，麵露猙獰。

    她到底有多痛呀，司空寒想都不敢想。

    他只能定定神，拿出救命的藥一顆接著一顆往音九靈的嘴裏塞，眼睛裏不知不覺蓄滿了淚水，害怕得像個孩子。

    音九靈順從的把嘴裏的藥嚥下，漸漸的有了開口的力氣，她主動張開手臂，“師兄，葉兒疼，抱抱～”

    直到這一刻，她還在分析司空寒的心思，做出最合適的反應，皇帝一愣，泣不成聲。

    眼前這人上一次軟弱的模樣，出現在十幾年前，將軍府的嫡女身上帶著受過家法之後未愈的傷痕，撲進了來看望她的司空寒的懷裏，軟著聲音說，“我好疼。”

    小姑娘嬌氣，她最怕疼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又帶著一身的傷痕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像很久之前那樣，喊著要抱抱，司空寒怎麼能忍得了呢？

    葉萱萱這次真的嚇白了臉，“皇……皇上……”你怎麼會出宮！

    她不敢質問，只能儘可能的減弱自己的存在感，這個時候她是真的怕。

    司空寒主動抱起了音九靈，聲音冷得像冰一樣，“把瑞王關進大牢等候處置！太醫到了嗎？”

    “皇兄！”好不容易爬起來的司空宸一臉不滿，“這女人……”

    “閉嘴！”

    “彆氣，”音九靈道，“讓我和他說兩句吧……”